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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的眼瞳在瞬間轉?深邃,而且專注異常。

  「每次看見你對著我的人好、對我的人笑時,我就感覺好難受,不停的反問自己那明明是我的身體,明明是我的眼睛,?

  什麼我就是看不見你正視的眼眸……」

  祥德定眼深思,不言不語。

  「我真的好後悔,懊惱自己的心態,對於你的出現明明就是欣喜若狂、小鹿亂撞,卻總不肯坦然面對,說什麼怕你要我,怕這怕那,結果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說得好不激動。

  「對不起,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誠實的女孩子,如果再有機會,對於你的感情,我一定要放膽去回應,我發誓……」

  她發誓要做的事多著呢。

  「只是現在講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無數的大夫都放棄解救我了,我還有明天嗎?還能嫁給你嗎?」

  祥德一直靜靜地坐著,看著她這方向。

  「你看什麼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又看不見,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看得不亦樂乎,像個傻瓜似的,笨極了……」她嬌弱地道,緩緩舉起右手輕扶他的下顎,遂而星眸半閉的吻上了他的唇。

  他們的嘴碰在一起了,粗淺的呼吸在空氣間回蕩。

  這一吻,她感覺不到熱力,但她捨不得分開。

  這樣一個充滿魔力的夜晚,方亭之中,幽幽透著幾分亮,她無法不為他迷醉,倘若一切從頭,她絕對願意和他的生命緊密交織在一起,可惜一切都已是「倘若」,他大概已是她永遠構不到的對象。

  閉上眼,她假裝自己吻得更纏綿些。

  末了,吸口氣,她離開他,在他耳畔輕烙下一句話……「我愛你。」便依依不捨飄走了。

  祥德也跟著起身,臉上絲毫未有半分異樣的臉色。

  回到自己久違了的房間,流夢只是為了好好記住它的樣子,但她怎麼也料不到祥德又出現了──跟進跟出,還主動將房門關上!

  流夢感到一絲絲訝異地看著他,她在自己的床沿坐下,兩隻骨碌碌的眼睛盯著他。豈料,他身子一轉,四平八穩跟著坐上來,再頭一轉便對她燦爛一笑。

  頃刻間,驚駭直竄上她的喉嚨,她登時目瞪口呆地往旁退移兩寸,他繼續笑著地朝她逼近兩寸。

  「祥……祥德?」她還在退。

  「嗯。」他答得多順呀。

  「祥……祥德?!」

  「嗯。」這次答應聲拉長了一些,笑容依舊。

  「祥德──」

  「有何貴幹?」

  「你……看得見我?!」她像看到大怪物似地,瞠大眼睛,張大嘴巴,目不轉睛地檢視他。

  「連你的睫毛有幾根,都看得一清二楚。」四目交會,祥德說著。

  「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你看得見我?」

  「心有靈犀一點通。」

  流夢連作幾個深呼吸,下唇不斷抿緊再抿緊,突地一聲驚喘後,淚花鼻涕一片縱橫,當場忘了自己地放聲大哭出來。

  「為什麼不早講?你知道我一個人有多孤獨嗎?講什麼、做什麼都沒人理我,你和吉夢同乘馬車時,我只能眼巴巴的飄在空中看著你們,偶爾忍不住飄下來,馬就「噴嗤、噴嗤」的直搖頭,仿佛隨時要獸性大發把我踢得老遠。你們投宿旅店有吃有喝,夜裡暖烘烘地窩在被窩時,我只能趴在屋簷上掉淚,風一吹來,就拚命發抖。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整我,今天不給我個像樣的答案,我跟你絕交!」

  她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眼淚,女人一哭起來,通常沒完沒了。

  「為了向你證明我的心意。」

  「咦?!」

  「『咦』什麼『咦』,誰叫你總看不見我的好、我的用心。」

  「我哪有?!」她含淚反駁。

  他笑著,略低下頭,不疾不徐深深端詳著她。「有沒有,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什麼?」

  「『什麼』什麼?」

  「我是說眼前重要的事,是怎麼把我送回身體裡,我遭遇如此危險的劫難,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那裡向我證明你的心思,我好怕,你知不知道?」

  「我能夠安慰你。」

  「安你的頭,我才不要呢……」她又是淚汪汪。

  他低笑地拍拍她的臉頰,可惜觸摸不到。「你放心,誠如我所說,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這裡作你的靠山。」

  她順著他拍著自己的暖手看下來,最後視線重回他身上。

  「那該怎麼做?」

  「王爺已經去召集太醫,他們一定會有辦法,人多好辦事嘛。」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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