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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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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輕托上她的腰,他將頭垂放在她肩上,輕聲說著:「對不起。」 任流霜才感覺一股熱氣吹過耳際,就發現身子被往上提了幾寸,撐在他身側的手為了平衡,趕緊移到他肩上。 「對不起……」 他很輕很輕的歎氣,然後,她感覺到唇上落下了重量。柔軟且溫熱的吮咬著,她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什麼都不能思考。 他抱著她一起轉過身,任流霜感覺自己靠在樹上。然後,他的唇離開她的。一時間,她只能愣在他懷裡,被他升高的體溫包圍著。 他的臉還是離她很近,失神的看著他,她不自覺的咬唇。 「事情過後,我讓齊日陽替你爹平反,然後……」他的話到這裡就停了。 「然後?」看著他深黑的眼瞳,她輕輕問著。 「你等著。」手臂一緊,他用力抱了她一下。 她的身子落地,只見他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他的耳朵紅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歎了口氣,很輕很輕的。 兩日沒有見到他,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溫府裡,白天就和蘭心說話,到了晚上,半開著窗子,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告訴她,關於胡大人的事進展得如何。 兩夜過去,她不禁有些焦躁,若是外地官員,不會在杭州停留太久。胡大人的事,他真的有眉目了嗎? 想起每次探聽後,他茫然死記的表情,她就難放心讓他一個人去。 第三夜,換上夜行衣,她終究是違背了對他的承諾。 要是在這幾天內,齊日陽還沒找到胡大人的身分,好不容易挑出的線頭,不又要亂了嗎? 任流霜輕盈的躍出窗子。他不會怪她吧? 連著兩夜跟蹤白崇安,都不見他有何動靜,一直到今晚,白府內備妥了普通轎子,午夜前一直沒有動靜,他知道就是今晚了。 過了二更天,那頂轎子出了白府,他一路跟隨,到了白龜井旁的一座宅院。動作極快的繞至側邊,他翻牆進入,落地無聲。 不知道胡大人身在何處,在黑夜中,他無聲跟著白祟安移動。突然間,極輕的聲響落在一旁瓦簷上,他轉頭一看,見到的是一條熟悉的黑色身影。 那人同時見到他,兩人都愣住了。 他一躍,踏上了屋簷,一臂勾住那人的身子,幾個起落,兩人已超過白崇安一段距離。 「你不該來的。」 「都過了三天,我擔心你找不出虎大人是誰。」她的聲音放輕,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你答應過我,不插手虎大人的事。」 「我沒有。」 「你有。」 沒想到都到了胡大人屋外不遠,兩人還爭論不停。 「我只答應你,沒有你在,絕不擅自行動。」 他要她答應不碰胡大人的事時,她確實沒有答應。 「那你還來做什麼?」 「你不是在嗎?」她是強詞奪理,今晚遇上他,是意料外的事。 他沉默的盯著她,她毫不退讓的瞪回去。 「你早就知道胡大人是誰了?」他低下頭問她,雖想對她嚴厲些,卻沒有辦法做到。 「那天我不是問你,你沒有問題問我嗎?誰讓你不問的。」黑布下,她鼓著臉頰,明明給過他機會問的,這可不能怪她。 「你為何不明講?」當時若沒有答應讓她一起到胡府,他不信她真會告訴他。 「那多沒意思。」 「我問了你就會講?」 「你若問了,我當然會講。」 見她傲慢的揚起下巴,他可以想像面罩下的表情,是多麼得意可愛。 「你……算了。」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可以為這種事鬥嘴。 兩人藏身在幽暗樹叢裡,白崇安經過他們面前,直直朝前方走去。看准他行進的方向,果然在前方見到了一點燈光,靜悄悄的移動著,一如前幾次,兩人先到了胡大人窗下。 「你來啦!白崇安。」胡大人的聲音雄厚,看來是個急性子,因為人才打開房門,他就已經開口。 「胡大人,久違了。」露出一個微笑,白崇安將臉皮扯到極限。 「說吧!你來幹什麼?」 「在下前幾日見過霍大人,聽說今年的銀子胡大人還沒繳清,霍大人要在下來問問。」 「哼,那老東西。」 「胡大人,您的意思是?」 姓霍的老頭仗著自己和那位大人的關係,每年總是不停將銀兩數目提高,自己從中再賺一筆,肥了他,還真教人不甘心。 「等我回京,我會自己送到大人府上。」 「胡大人!你知道大人他不喜歡我們直接登門拜訪,您還是透過霍大人比較好吧!」要是進出大人府上的官員太多,次數太頻繁,可是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的事你管得著?」 白崇安噤聲不語,一時間,氣氛凝重。 房內過了許久都沒再傳來聲音,任流霜皺起眉,側在一旁的身子更加貼近窗櫺。 該不會白崇安倒斃在內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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