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微光 > 竊情記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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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深沉的目光裡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隱藏著一股莫名的怒火。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麼可怕的表情看她? 「你到底怎麼了?」他就穿著一身白色錦袍夜探溫府,是怕守衛看不見他? 他不可能知道溫大人私販官鹽的事,那他是為什麼來的? 不確定他來了多久,當她看向花架時,他就已經站在這兒了。他就那樣站著,隔著半個院落,沉冷的眼神穿過窗戶,直直的望向她。 「我哪兒惹到你了?」她一整天都沒出去,這樣也犯著他了? 他還是不說話,用一種冰冷逼人的眼神看她。 「白崇安。」過了許久,薄唇中才吐出這幾個字。 「那關我什麼事?」被他弄得迷糊,他在生她的氣,卻是因為白崇安? 「你喜歡他是不是?」 他的聲音變得輕輕冷冷,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語調,卻讓她直冷到骨裡。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她必須快點反駁,不然他會退開,退到她再也抓不著的地方。 「你在發什麼瘋病?」她深吸一口氣,要是不這麼做,她怕自己會尖叫。 「他退了你的親事。」他的語氣肯定,聲音冷淡。 莫名其妙的話聽在她耳中,就像是在說,他步寒川想娶白崇安一樣荒謬! 「你是不是得了什麼傻病?」身側的拳頭握緊,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聽完他的話再做反應,不然她一定會忍不住打他。 「白崇安說,他退了你的親事。」 所以,你喜歡他是不是? 沒有把心裡的話問出口,他神情憂鬱的看著她。方才逼人的冷漠已經消退,或許是恢復了一點理智,他開始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 就算她曾經喜歡過白祟安又如何,事情都過了五年,現在一切早就不同了。 天黑後,壓抑不了焦躁的情緒,什麼也沒想就到了溫府,原先只是想看看她,當她發現他後,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就爆發出來,只想向她問個明白。 「我告訴你,是我退了他的親事,你是從哪裡聽到這些瘋話的?」她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從嘴裡吐出,同時還得忍住掐他脖子的那股衝動。 就算白崇安曾經向她求親,這又有什麼值得他生氣的?更別說事情都過了五年多,那麼久以前的事,他還發什麼瘋? 「白崇安說的。」看著她氣得臉色發紅,像是想殺掉那個造謠生事的人,他的心情似乎輕鬆了起來,從午後就壓在心上的重石慢慢落地,那股鬱悶的感覺漸漸煙消雲散。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任流霜朝他露出一個笑容,雙手卻是狠狠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她生氣的模樣很好看,雖是表情蠻橫,卻比平時更顯嬌豔,沒有了刻意裝出的冷傲,她看來好鮮活。真正的她就該是這模樣,這麼驕蠻可愛。 「我……沒想那麼多。」現在的他倒顯得心虛了,淨白的臉上染了抹紅,還好在陰暗處不算明顯。 看著他亂了手腳,她放開揪住他衣襟的手,將他往後推去,直到他貼上樹幹,再也無路可退。 「我告訴你,就連齊日陽的叔父都向我提過,要是我願意,他的三個兒子任我挑選。我的眼光還沒有差到挑上白崇安!」雙手分撐在他身側,毫無所覺自己的酥胸就要貼上他的胸膛,她氣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原來書平他們向她求過親! 令人驚訝的消息劈入他腦中,好一會兒,他說不出半句話來。 齊書平是齊日陽的堂弟,他們兄弟三人都有才名,在京裡也算是姑娘們眼中的佳婿人選,想不到他們曾向流霜求過親。雖然那是任家衰敗前的事,卻也夠教他驚訝了。 「說不出話了?」任流霜傲慢的抬起臉。 月光照在她嬌豔的臉上,看著她的模樣,他開始覺得心慌意亂。 「是我不該聽信他的片面之詞。」他怎麼會傻得相信白崇安的話? 以她的才貌,還怕會少人提親嗎?哪輪得到被人退親,何況對象還是那個白崇安。 她氣的不是那番顛倒是非的說詞,而是他聽了白崇安的話後,就跑來向她亂發脾氣? 「你以為這樣說就沒事了?」她眯起眼,看著他少有表情的臉變得為難。 「是我不對。」這是他十年來,說過最接近道歉的話。 「你三更半夜跑到這裡來,就為了子虛烏有的事生我的氣,現在說了這句話就當作沒事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為了白崇安編派的謊言生她的氣,到現在她也想不出這有什麼值得生氣。 「我……以為你喜歡白崇安。」看著她的臉龐,他難為情的別過臉去。感覺到她劇烈起伏的胸膛,輕輕擦過他的胸口,他慌得不知該把手放在何處。 「就算我真的喜歡他,你又管得著?」沒發現他的話多接近表白,她氣得不斷用話逼迫他。 「我只是想知道……」他說不出話了。 「知道什麼?」 「我只是想確定……」他也不知道他想確定什麼。 「確定什麼?」 「你現在不喜歡他。」困難的從唇瓣吐出幾個字,這已經是他的極限。 「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他。」她仰著頭看他,離他的臉只有幾寸遠。 「那就好。」他像是歎了口氣,然後緩緩低下頭…… 他想做什麼? 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她不由得滿臉發熱,身子卻無法動彈。 突然間,他的臉定住,僵硬的別了開來,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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