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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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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竟然得了風寒。」阮婕妤蹙著眉。 「大夫說這是幾日餐風宿露,以致寒氣人身。」 「庸醫。」阮婕妤毫不客氣地啐罵。 「婕妤……」床上的人兒眼睫微動,聲若遊絲。 「休息吧,我會照顧你的。」阮婕妤將冷布敷上。 似乎服下定心藥,阮筱裳沒再說什麼,沉沉睡去。 阮婕妤則開始一夜忙碌的照顧——熬藥、喂藥、換布、擦汗…… 終於,在第二日,阮筱裳的病情終於好轉許多。 而一夜無眠的阮婕妤,看起來憔悴不少。 「婕妤。」阮筱裳此時已可以起身行走。「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也許是吧。」她豁然一笑。「我想,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畢竟……呵呵……」 她們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出來吃飯了。」殷胤翱在外面喊道。 「來了。」阮睫妤應道,輕快地跑出房間。 阮筱裳在房間,步伐緩慢地往外走,神情有些怔然。 一切如她所料進行著,可是這麼做,她心中真的會快樂嗎? 「吃完飯就去休息,別累著了。」殷胤翱眼中滿盛著關懷,對著阮筱裳說。 「我知道。」阮筱裳笑了笑。 會的,她真的會快樂,只要殷胤翱的愛統統給了我…… 絕對不會錯的! 阮筱裳斂起眼中的迷惑與兇狠,若無其事地定向他們。 計畫依舊進行,不著痕跡地進行著。 「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估計……呃……晚上可能不回來吧。」阮婕妤對著殷胤翱說道。 今天是到了見薩噶達娃的期限,怎麼也逃避不了,卻又開不了口。 「晚上不回來?去幹什麼?」 「呃……沒有……就是……出去一下,是的,出去一下。」她強作鎮靜。 「你讓我說什麼好?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我信得過你。」他陣中流露幾分疼惜。「我只是很擔心你,我伯你有什麼事就只會一個人扛著,即使累得快要死掉,你還是不肯告訴我。」 「薩噶達娃叫我過去她那裡。」她神色黯然,有些事,只能一個人扛著。 「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卻迎上他關心的目光。「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只是叫我去她那裡,說有些東西要給我看。」 「好……」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你……要小心……」 阮婕妤來到傳送點。 傳送點其實並不遠,也並不難找,只是她心念躊躇,花費了不少時間。 「神創造的世界散發著孤獨者的芬芳。」站在傳送點之上,她幽幽念出咒語。 轉眼間,她便已被傳送至與薩噶達娃會晤的木屋中去。 薩噶達娃背對著她,全身散發著詭魅妖嬈的氣息。 「你來了,不到最後一天,終是不來嗎?」她低聲道。 「不論如何,我依舊是來了。」她眼簾微垂,「你有什麼要讓我看的就趕快吧!」 「千百年來,長生不老一直是人類的夢想,人類為了追求長生不老,製造了數不清的死亡,數不盡的血河。」她沒有回答阮婕妤的話,只是狀似不經心地說著。 「但傳說終究是傳說,誰又能長生不老?追逐夢幻亦是如此殘酷,一旦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事情,人類將會用比追求一個影子更為殘忍的手段來想方設法地使自己能長生不老。」 薩噶達娃像是很不經意地說著,但阮婕妤卻聽得真切。 她是想說,長生不老對人類的重要嗎?還是想逼她去做些什麼事? 「欲望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莫說是人,縱然高貴如神也不能逃脫。神界有多少權力之爭,每一個神都想成為至高無上的那一個。但真正爭到又如何?還是會繼續去爭……永無盡頭。這一切,我早已見怪不怪了。」她繼續說:「世界上如此多感人肺腑的感情,親情、愛情、友情、人文之情,又是不足真的能填補這個黑洞?也許,當一切都沒有說破的時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但若是說破了呢?」 她頓了頓。「而你……阮婕妤,你以為一直逃下去,便不用面對了嗎?這是一個事實,即使殘酷也好,美麗也罷,是你終需接受的事實。而逃避,只會讓你傷得更深罷了。」 薩噶達娃一針見血地剌中她一直以來逃避著的現實,使她無法不去面對。 為什麼只是想簡簡單單地愛一個人,競這麼困難? 難道就是因為人妖殊途,所以註定愛得苦、愛得曲折,註定要面對很多困難? 「你叫我來沒什麼話要說嗎?」她的聲音冷冷顫顫的,「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定了?」她必須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厘清紊亂的思緒。 「你還沒有看我要讓你看的東西,不過,我只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薩噶達娃輕笑道。 心理準備? 此時,一顆水晶球從簾內飄浮而出,穩穩落在她面前。 水晶球散發著瑩瑩幽深的光芒,幽深卻不覺詭異,有一種乾淨純然的感覺。 球體光滑如鏡,纖塵不染。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水晶球,會映射出多殘酷的現實。 驀地,幽幽的瑩光漸漸變成灼目的白光,白光照射在巨大的黑簾上,像是一個超大的螢幕,可以讓人把映射出的影像看得一清二楚。 這躊,影像漸漸清晰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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