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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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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她抓緊夏大媽,一臉驚慌,「你知道廢車懸崖在哪裡嗎?」 夏大媽搖頭,「我不知道,小莎呀!你如果真的決定要跟他,這種心驚膽跳、刀光血影的日子就必須習慣,因為他們的生活就是這樣的,而男人們在決鬥時,肯定不希望看見他的女人守在一旁。」 「我不管!大媽,你去問問夏大哥,豹的決鬥地點在哪裡,如果他要選擇過這樣的日子,那麼我也有我的選擇,不論如何……」依莎貝爾已顧不得身上有沒有穿衣服,她由床上跳起,一邊找衣服,一邊拜託夏大媽,雖然故作堅強,她的身子還是微微輕顫,「我至少有權,親眼目睹結果。」 是夜,廢車懸崖。 廢車懸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因為它地處偏僻,緊臨萬丈懸崖,人煙罕至,不遠處又有幾座汽車墳場,久而久之,就成了黑道分子或飆車族最愛造訪、競技的地方。 此時,殘月高懸、山風冷灌,闋暗崖頂溢著戾氣,一股想要人命的戾氣。 陰暗角落肉眼見不著的地方,似有死神徘徊,它抽動著禿鷹似的鷹勾鼻,不想空手而返。 到場的人很多,但崖頂卻很安靜,他們均穿著五顏六色、新潮勁爆的衣衫,有的嚼著口香糖,有的叼著煙頭,但都屏息以待,盯著場子中央的兩個男人,因為有那兩個人在,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出聲哪! 「伊豹!」 先出聲的是黑風盟老大黑寺風,他個頭不算高,屬於短小精幹型的,但「矮子矮,一肚子壞」,這種人的鬼心眼兒可不容小看。 「你三番兩次和我搶女人,怎麼?是要證明你豹子的魅力,且擺明瞭要讓我難看?」 伊豹勾唇魅笑,「黑老大,如果你指的是珍娜姊那檔子事,那我得承認是我有眼無珠,犯下了大錯。」 「別在我面前提那只破鞋!」黑寺風往身旁吐了口濃痰,一臉嫌惡,「那種誰都能上的婊子,根本不值得我浪費口水,我現在提的是那紅發小妞。」 伊豹淡冷一笑,「若是她,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她是我的女人,別說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讓。」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教出來的?這麼蠻!連你老爸都還不敢這麼嗆我呢!黑道人有黑道人當守的規矩倫理,先來後到這句話你是沒聽過嗎?」 「沒聽過!」對方火頭正熾,伊豹卻視若無睹,淡漠的跨騎在他的機車上。「我只聽說過『有能者得之』這句話,既然大家意見不同,就用老規矩解決吧!」 大家臉都撕破了,伊豹索性連稱謂都省下。 聽伊豹這麼說,黑寺風當場黑臉轉綠,他嘀嘀咕咕交代了手下,片刻後,黑寺風的愛車被牽了出來。 話已掠下,在場的人自然都清楚所謂的「老規矩」是什麼意思。 廢車懸崖緊臨著大海,既高且險,天堂離凡人雖遠,但由這兒直接飛下海倒是條登天捷徑,而來到這裡對決的最常見方式,就是兩人各騎一部機車,不許戴安全帽或是護腕護膝,直直往崖邊飛沖過去,在煞停了之後,以距離最靠近崖邊的人為勝利。 這種決鬥方式,一方面是考驗車手對車子的操控能力,但最主要的,還是考驗車手膽識,試想,萬一煞車不及,飛崖凌空,那肯定粉身碎骨,光想到那畫面就夠讓人全身冒汗了,還有膽比嗎? 就在兩人就定位,等候開始的旗子甩下時,一聲大喊劃破了寧靜。 「豹!」 伊豹微微一愣,轉過頭來正好接住了依莎貝爾飛撲上的柔軟身子。 「你來這裡做什麼?」他低聲輕斥,看向尾隨著依莎貝爾的夏蛟龍,沉冷的眸底滿是不悅。 「真的不關我的事,是小姐她一直、一直……」夏蛟龍嚇得拚命搖手。 伊豹將視線轉回,懶得再怪人了,他明白他這外柔內剛的小情人有多麼固執,是他的錯,昨晚沒能將她的體力再多耗一點。 「喲!這麼難分難舍?小美人來得正好,待會兒別忘了你是戰利品,誰贏了就跟誰回去!」黑寺風在一旁看得心裡癢癢,瞳子裡滿是邪惡光芒。 依莎貝爾懶得理會黑寺風,一顆心只放在伊豹身上。 「豹,你能不能不要比?」她抬起頭來,讓他瞧見了她的恐懼和淚眼婆娑。 「不能!」伊豹淡淡一笑,肆無忌憚的在黑寺風眼前,用嘴咬著她誘人的小耳垂,低聲哄慰,「這是男人的戰場,我不能退縮,放心!莎,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要,我會害怕!」她在他懷裡顫抖。 「乖!不怕,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有事,還有,」他稍稍將她推開了點,在她眉心烙吻,「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無法改變,你只能有兩種選擇,不是適應就是放棄,懂嗎?」 是天太冷,還是他的話語太冷?依莎貝爾沒來由的心底一顫。 伊豹由著她偎在自己懷裡哭了一會兒,才叫夏蛟龍過來帶她離開。 在依莎貝爾離去前,伊豹壞壞一笑,在她耳畔輕語,「莎,待會兒我贏了,你要給我什麼獎品?」 她抬高哭得通紅的鼻子,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在我們下次做愛時,張開眼睛!」他又想咬她耳朵了。 夏蛟龍正要將酡紅著臉的依莎貝爾帶開,卻突然想到一事,趕緊從懷中取出一隻腕表遞給伊豹。 「瞧我!四少爺,差點兒忘了正事,我來是因為受二少爺囑咐將這表交給你,他說,如果信他,就戴上它。」 表?! 伊豹挑挑眉,睞了眼自己腕上戴慣了的「生死極速」,下一瞬,他將自己的表解下扔給夏蛟龍,換上伊虎送來的表。 連問都不需,這是他們兄弟問的默契,二哥會這麼要求,必定有他的原因。 依莎貝爾被帶到一旁,旗號一起,兩台機車呼嘯飛馳而去。 一俟比賽開始,方才死寂了良久的山崖上,瞬間響徹鼎沸人語,除了看熱鬧的、加油打氣的,現場另設的賭局更是炒熱了整片山崖。 你不能有事!不會有事!不可以有事呀! 依莎貝爾抱緊拳頭,念念有詞。 豹!你真的不能有事,我還沒告訴你我有多愛你,還有,我想當你的小妻子,想為你生一堆和你一樣的小撒旦、小野豹,不管你選擇過怎樣的日子,我都願意和你攜手共度。 日子可以平凡安逸,也可以驚險刺激,壽命可以綿綿無期,也可以短暫絢麗,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努力練強我的心臟。 在依莎貝爾不斷的默禱下,兩輛車子總算分別出現了煞車的聲音,兩車都非常靠近崖邊,但明顯的,伊豹的車子不但超出了崖邊,還領先黑寺風至少三個車頭! 有點兒怪,那落在伊豹車後的黑寺風,不但沒有輸了的惱嗔,似乎還故意再往後退了些,狹小的老鼠眼裡噙著惡芒。 就在依莎貝爾及那些押了伊豹會贏的賭客們,準備躍高歡呼之際,一聲連著一聲的駭人進裂響音出現。 那聲音是上石驟然崩裂的聲音,下一刻,土石像是頹倒的積木般向下潰散,速度快得驚人,使得那原是勝利的立於崖頂的男人和他的車子,就像遭到黑夜吞噬一股,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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