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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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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用筆只是用心,一遍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即使明白了動心是源自於法術,但她還是按捺不下思念的心情。她該怎麼辦呢?假裝不知道而將最後三次寫滿,好讓一切功德圓滿?讓洛伯虎安心,讓自己順心?卻讓官至寶失了心,也讓郭虹珠傷了心?還是扔掉木匣,離開官家,強迫自己再來一次心靈上的重新開始? 但她知道那木匣是拋不開的,在完成它的要求之前,它會死纏著人不放的,但沒關係,就讓它死纏吧,只要她不用、絕對不用就行了…… 叩門聲響起,思緒被迫中斷。 「誰?」她無力地問,沒有半點想要見人的意思。 「我!」門外低沉的嗓音讓她心跳加速,「官至寶!」 季雅坐起身,一邊拍胸口,一邊皺眉頭,他沒用小名,也沒喊她一聲夫子,她心裡浮起了不祥的預感。 莫非他深夜前來,是想要對她全盤供出一切了? 還要告訴她,他也喜歡著她? 夠了!剛剛那個夢就已經夠了!這一晚,她不想受驚兩回! 「我已經睡了……」 「睡了就不會出聲的。」 門外的嗓音雖少了平日的潑蠻,卻依舊是固執的。 「你不見我,我就一直敲,大聲敲,直到把全家的人都敲了過來,看見……」 「看見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在敲你夫子的門?」 門扉咿呀一聲被拉開,官至寶將準備敲門的手放下,露齒微笑,用著微癡的眼神盯視著那披著外衣,為了快步來開門,甚至還赤著足的季雅。 屋內未燃燭,佇立在月色下的她看來柔弱且微鬱,脫塵且清靈,數日未見,她清瘦了,而他則是……好生想念! 她開了門,他大步跨入,他進一步她退兩步,甚至還不安地輕咬唇,在看見他反身將門給帶上時,她的疑懼不安更強了點。 「你……」她的語音生顫,「你幹嘛關門?」 「風寒露重……」他瞥了眼她的赤足,好心地提醒她,「你又沒穿鞋,我怕你著涼了。」 「多謝關心!」 她下意識將淨白美足往裙下一縮,不讓他熾熱的眼神繼續死盯著不放。 只可惜他雖被迫放過那雙裸足,熱辣辣的眼神卻依舊,並改而爬上了她的臉。 她不安再退,垂下小臉,心底暗罵自己是個笨蛋。 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早已不是頭一回的事了,只有她這個笨笨夫子,才會自欺欺人,硬是將它解讀成了孺慕之情。 他喜歡他的夫子,而且是出於男女之情! 「想我別著涼……」她垂首不安低語,「就別在這種時候來找我。」 「那該是什麼時候?」他的嗓音揉進了些許譏誚,「到什麼時候你才會不要躲我?」 「我沒有在躲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在強迫我去接受別人,好扼斷我對於你的感覺?」 他前進三步,她驚惶地跳開。 「你對我能有什麼感覺?還不過就是徒兒對於夫子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幹嘛要逃?」 官至寶歎息站定,靜靜睞視著她,不想再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經過了幾日的阻隔及思念,他總算能夠厘清自己的心情,也確定了自己非要她不可。 所以他來了,想要做一個真心告白,此外他也感覺得到,對於他,她絕對不是無動於衷的,所以她才會對他臉紅,對他無措,偶爾看他看到失了神…… 「好了,別再想逃了,今夜我來,就是想要和你把話說清楚,其實——」 「哎喲!我的頭奸痛好痛……慘了!我聽不見了,還有我的眼睛,也變得模糊了……」 他又歎口氣,認定她是在學他演戲。「你聽我說,這種事情是無法逃避的 「真的是無法逃避的了……」 季雅跳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臉,一手輕敲頭。 「今兒個下午我和九姑娘到古廟賞花,沒想到讓個大果實,叩地一聲砸中了腦袋,也不知是叫麵包花還是木棉花的……好痛好痛……當時你九姊就叫我快去看大夫,我不肯,因為怕吃藥,但現在看來,還真是無法逃避了……」 他舉步走近,想幫她勘驗傷處卻讓她推開了,甚至她還趕緊轉了個方向。 「別碰!別碰!千萬別碰,你不知道傷口在哪裡,一個揉錯可別害我得了『饅頭症』就是一顆腦袋腫得像顆饅頭的病症,到時別說是『鬼手神醫』就是連『神手鬼醫』來了也沒用了。」 他聞言想噴笑,聽她這麼一段亂七八糟的陳述,竟像是已經知道了他詐病,但不管真病假病,他不想聽見她那嚷疼的聲音。 「夫子,你是真的不舒服嗎?」 聽見他又肯喊她夫子,知道危機暫時遠去了,季雅隔著被子松了口氣。 「當然是真的,夫子會騙人的嗎?」 「那要不要我去幫你找個大夫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聽人說傷到了頭只要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所以你想要我離開?讓你好好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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