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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就是跟「形影不離章」相同的意思,此丸一爐只得陰陽兩丹,在進墓前我已服下了陽丹,你這顆正是陰丹,現在,你該明瞭我的意思了吧?」「你……該死!」

  傲溪凌一手支牆,一手伸進喉間拼命掏弄,瘋了似地想嘔出那被迫吞進的藥丸;弄得她淚水汪汪連膽汁都快嘔出,卻是什麼鬼東西也沒掏了出來。「死心了吧!」祁風笑得很可惡。「那藥丸一遇著體內的熱度便會立即融解,從現在開始,你和我,嘿嘿,又是老戰友的身分了,又得重溫那種無法分離三步以上的命運了。」他的話說得惋惜,語氣裡卻滿是快樂。

  「你……你真的太過分了,上一回是陰錯陽差,這一回卻是蓄意使壞!手段卑劣,令人不齒……」她罵了又罵,卻見他只是無所謂地掏掏耳,知道是白費力氣,深吸口氣忍耐,然後將小手伸到他面前,「解藥拿來。」「沒解藥的。」他笑得更可惡了些。

  好恨!傲溪凌被迫面對現實,終於冷靜了下來,「效果多長?」

  他笑得吊兒郎當快樂開懷,「這一點就和「形影不離章」不太一樣,它計算的不是時間,而是次數。」「次數?什麼意思?」

  「就是一陽一陰兩丹服下者至少得燕好三十次,三十次後就能夠解除藥效而不用再被迫相連著了,如果,你很急著想要自由……」祁風笑得很是慷慨,「我是非常願意全力配合的。」「淫賊!」

  眸光冷下,傲溪凌後退,順手捉起腳邊的匕首,嗓音充滿恨惱。

  「你別想我會再犯下相同的錯誤,你若真有本事,就和我的屍體形影相隨吧!」他歎口氣,舉步朝她走近,但他進一步,她便後退一步。

  眸中噙滿不馴,她始終和他保持著三步的距離,身子是三步,而心,卻是千里之遙,他皺了眉頭,不喜歡這樣子的她,更不喜歡這樣的結局,這絕不是他想要的。「溪兒,你當真是寧死也不肯跟我走嗎?」

  她冷笑地點頭。

  「以我的身手,你那把刀我隨時可以奪下的。」

  「重點不是刀子而是心。」她面無表情的吐出這話,順手拋開了匕首。

  祁風惱了,「溪兒,你就非得這麼和我死拗著嗎?你還看不出我今日能夠站在這裡,可以見得你那些個老太爺名太婆都已然默許了咱們的事了嗎?」「爺爺奶奶他們或許可以原諒我,但我卻不能夠原諒自己。」真的不能。「不能原諒自己所以寧可去死?」人若死了,換鬼來傳宗接代?

  「如果你硬要如此逼我,我真的寧可去死。」

  「夠了!我受夠了!溪兒,我認輸了……」

  祁風抬高雙手,一臉無奈地閉上眼睛。

  「我投降!我願意——人、贅、古、墓。」

  「好耶!好耶!」

  叫好之聲如引線被燃起,劈裡啪啦地爆了出來,一群躲在屋脊、屋角、床下。帳後的老太爺。老太婆一窩蜂地快樂湧出。「真好真好!咱們又要辦喜事了!」

  倒是那被這句話給嚇呆住了的傲溪凌漲口結舌,半天沒動沒靜。

  祁風張開眼睛,將心上人摟進懷裡,低聲笑了笑,在她耳邊輕語。

  「鬼丫頭,這下子你可滿意了吧?」

  尾聲

  江湖上近來有大事,人人津津樂道。

  傳說那名滿江湖,連皇上的女人都敢盜取的「飆風怪盜」,受到了古墓少主的偉大精神感召,決定人贅古墓,金盆洗手不幹了。人贅大婚的那一日,同古墓少主的前一場婚宴一般,按例又是席開百桌。這一日,青天高高,白雲飄飄,古墓之外的山丘草原上,熱鬧非凡。

  喝酒只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新郎棺放了話,說在拜完天地之後,將會有場「金盆洗手」大會,屆時將陳列出這些年來他四處盜得的寶物,歡迎所有苦主上門認寶,只要經過了核定無誤,自可領寶而歸。因為他是個即將「人墓」且成家立業的人了,如果舊債不清,那這古墓之外,豈不天天有苦主上門找麻煩,永不得安寧?乍聞此訊人人都有些咂舌不信,不信一個狂傲之徒會肯如此無條件地,乖乖將寶物歸還,於是乎,「飆風怪盜」釋出了善意,頭一樁,皇城傳出了消息,那被怪盜擄走的江南妃嬪,被完壁歸趙地送了回來。消息傳出,人人手舞足蹈,果不其然,在婚宴的那一日,現場再度出現了一堆江湖兒女。那些人個個做著江湖人士裝扮,黑衣勁裝,面目滄桑,背刀掛劍不多話,一雙雙銳利鷹眸,盡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比浴桶還要大,上頭還合了蓋子的特製大金盆,眸光裡是熱熱的期待。婚宴之前,新郎倌被個老人拉到了一旁,嘰嘰咕咕了好一會兒。

  「師父!」新郎棺雙目大亮,「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羅!」郝自在點頭。

  「您保證一定會成功?」

  郝自在冷咳一聲,「拜託!我郝自在耶!「飆風怪盜」的授業恩師耶!我說出的話,還有得質疑的嗎?」「師父……」新郎信雙目噙淚,俊唇微顫了,「徒兒往日真是冤枉您了,您對徒兒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比赤霄跑得還要快——」「夠了!」郝自在喝斷他的話,「沒事少提你那匹愛拉屎的爛馬!

  師父這麼做,一來是感謝你不但成功地將白巧兒又拋回皇宮,還教會了她如何恩寵於皇上,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還有最主要的,你是師父打小看大的,真要你去住古墓,不出半年,就該完蛋。」「那是真的……」祁風下意識拼命深呼吸。

  「這陣子只是為了議論婚事而進進出出罷了,我就已經有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至於白巧兒的事情,其實……」他聳聳肩,「徒兒也沒做啥,只是教她少說點話,才會得人疼的。」郝自在搖頭,「能讓她知道厲害,肯少說點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喔,對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剛剛在你未來娘子身上施的法術即將失效,待會兒她就要過來了,我也該走了,嘿!說到這兒,你那解「形影相隨丸」的三十次已經累積了幾次啦?」祁風面容微慚。

  「一次也沒有,她說沒拜過天地之前別想再碰她。」

  郝自在呵呵笑著潮他擠擠眼睛,「無所謂啦,反正接下來就是你們小兩口自個兒的天地了,好了,師父得走了。」搖搖手,郝自在快速消失在人群裡。

  沒多久後,傲溪凌果真出現了,祁風二話不說,笑執起佳人小手,在眾目睽睽下,在傲家眾長輩面前,磕頭施禮,爽快地拜完天地。接著祁風來到大金盆之前,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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