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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你在哪裡?」

  祁風的聲音幾乎要發顫了,因著快樂而發顫,他邊問邊挪步,如果沒錯,聲音該是從玉棺裡傳出的吧。活人睡棺?這古墓傲氏也太特異獨行了點吧?還有,不會沒空氣、不會問。不會喊救命的嗎?

  唉,是他笨,早就該想到,這些個怪人連座古墓都敢住了,睡棺算得了什麼。

  祁風走至王棺旁,以指關節輕叩格蓋。

  「溪兒,你在裡面嗎?我很想……」他伸手正想去掀棺蓋,卻被冷聲阻止了。

  「住手!我說了我不想見你。」

  「為什麼?你在裡面幹什麼?」睡好玩的嗎?

  「閉關悔過。」

  「閉關?」好笑!「仟過?」他皺起眉頭,「為什麼?你做錯了什麼嗎?是那些老太爺、老太婆在為難你嗎?」

  「不幹旁人的事,是我自己作的決定,我做錯了,我不該……」

  她沉默良久,冷音再響,「被迫和你起了糾葛。」

  「冤枉!」

  他鬆懈神經,終於大笑。

  「咱們相識之初明明是你先跳上來黏住我的,可非我主動,至於那天在「雲端」上的事……呃,我承認是我先起了頭的,但你也不能否認你的熱烈承受呀,算來算去,推來推去,那個該躺在裡面懺過的人,好像是我吧?」「不論誰錯,錯都已鑄成,我懺過,你離去,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要不這樣吧,」他好心建議,呵呵笑著,「溪兒,你讓我也躺進去,咱們先一塊好好懺過……」大手摸小手,肩並肩的那一種。「然後再一塊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什麼都不用做,你走吧。」

  「鬼丫頭!」祁風再度被激惱了,「你真的很難伺候耶,我千里迢迢騎牛換馬而來,你真要絕情到連一面都不許我見嗎?」「見了面之後呢?」做溪凌嗓音冷飄,「既然明知了不會有結果,那麼見了面又有何用?你當你的飆風怪盜,我當我的古墓少主,就此別過。」「我不管!你先見過了我再說嘛!」

  他蠻橫出聲,非要先見了面再說。他算計過了,深信以自己的纏功必能一步步逼得她棄械投降,乖乖地點頭跟他走,咬牙定念,他去掀棺。「我警告你,擅人古墓,搗亂古墓少主閉關清修者,唯一死罪「成!我見你,好讓你殺了我!」

  祁風吸口氣,猛一咬牙,伸手將棺蓋掀扔飛去,不一瞬間,一道白影坐起,他陡覺胸口一窒,低下頭,覷見了一柄緊抵著自己胸口的匕首。再一瞥,眸子頓時訪著墜人了兩池冰潭,那是一雙毫無溫度的美眸,屬於他愛人所擁有,美得懾魂,冰得徹骨上他愛得要命的眼睛!不知道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悲,他終於見到她,卻也同時見到了她的刀緊抵著他的胸口。真是怪哉,一般人閉關還會帶著刀的嗎?莫非她是算准了他一定會來?

  他那躲在棺裡仟過的心上人,妍麗依舊,只是那久未接觸過日頭的玉膚,更形蒼白了點,白得叫人好生心疼。「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的嗎?」

  傲溪凌冷聲問,手微一用勁,他感覺得出胸前的衣裳已被紮破,膚肉岌岌可危,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他可以由她的匕首尖端感覺得出來。「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但我也不是在開玩笑的……」他若無其事地聳肩一笑,「我說過了,就算真被你殺了,我也是要見到你的。」他的眼神真摯,語氣裡卻夾雜了幾分潑皮耍賴的味道。

  「你……」她恨咬唇瓣,握緊手中的匕首,卻是頓住了不能再前進了。

  「我聽赤霄說……」他將眼神由匕首移開,開始和她閒話家常起來。「你哭了一路?」一抹可疑的暗紅緩緩爬上她的雪頰,「我沒有。」

  「你有!因為赤霄是不會對我說謊的。」

  「我聽你在胡說八道!馬兒會說話?」

  「赤霄就會!溪兒,別故意把話題給轉開,你哭了,代表你很在意我。」祁風歎口氣,「既然我是真心愛著你,你也是愛著我的,那麼我們又何苦,非得要如此地為難著彼此呢?」他瞄了眼她手上的匕首。「因為我們是不可能有將來的!」

  傲溪凌的冷靜被擊碎了,小手微顫。

  「你也看到了,在這裡有著一群仰賴著我的親人,我怎能自私地只顧自己的感受而拋開他們呢?」「這不叫做自私!你才幾歲?難道青春歲月就此犧牲,陪葬墓中?」

  「我不認為這叫犧牲,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那麼我呢?你是愛著我的,為了他們你卻寧可捨下我,讓我們都難過,你又怎能對我如此不公?」傲溪凌咬緊牙根,「不!我不愛你的!誰也不愛的,對我而言,所謂的情情愛愛,只不過是一種拿來為傳宗接代正了名的工具罷了。」祁風眸光一冷,真的生氣了。

  「所謂的情情愛愛,只不過是一種拿來為傳宗接代正了名的工具罷了氣你居然會這麼說?你的意思是,不論是哪個男人,只要他肯人贅古墓,肯為你傲家傳宗接代,你就可以和他在床上,做盡了所有那天我和你一塊做了的事情?在他身下顫抖求饒,在他耳畔嬌喘不休——」一個巴掌朝他甩去,打斷他底下的話。

  傲溪凌拋掉手上的匕首,掩耳恨吼,「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我不要聽!」

  「不要聽也得聽!你不能總用躲在棺材裡的這一招,來面對所有你不敢面對的事情!」他怒極地將她由棺中一把拉出來,「原來這就是你們古墓派的最後絕招——遇難躲棺?!」「夠了!」她放下掩耳的掌,眼神滿是饑消與戒備,「你想要面對我就面對,你現在到底想要怎麼做?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跟著你走就是了。」「不怎麼做!」祁風咬牙低低恨咒,「師父說得對,面對著女人,你根本就不需要跟她講道理的,做了就對了!」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他由懷中取出一顆金丹,一手箝握她的下顎,逼她張口,另一手則將金丹以指彈人,並且還運起真氣,將金丹快速送進她腹中,讓她連想吐出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什麼?」在他終於放開她後,她惱火地問道。

  「形影相隨丹!」

  「什麼意思?」她駭然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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