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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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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莫名其妙被迫時時相處,三步不離,原先是對彼此都不服氣的,但總得有個帶頭的才好辦事,傲溪凌雖是個主見甚強的女子,但在吃過幾次嘴上的虧後,自知沒這傢伙口舌便利,為免自討苦吃,漸漸地也就懶得再去反對他的決定了。不過他說得也沒錯,到目前為止他所作的,還真是對他們都好的決定,是以她也就不想再去過問,這會兒他們究竟要上哪裡去了。反正他自有本事將一切打理妥當,她只要負責面對結果就行了,這和她從小到大習慣了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但她似乎已經被帶懶、被寵壞,畢竟,有個人可以傷靠,可以託付,可以相信;可以放心,可以不用去動腦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赤霄繼續撒蹄,隨著馬匹馳騁的規律運動,困意逐漸席捲上來。 她畢竟沒當過偷兒,更沒過過夜生活,在祁風感覺出腰上那雙小手一下子松一下子緊後,他回頭一看,突然一個伸手使勁,將原是坐在他身後的傲溪凌給拉至他身前。「你在做什麼?」 他的動作驚醒了她,頓時所有瞌睡蟲一隻一隻地跑光光。 「在做能讓我們安全點的事情。」 「什麼意思?」 「你在打瞌睡!」他邊出聲指責邊伸手彈她額心,「如果你當真睡到摔下馬去,那麼接著就該輪到我要倒霉了。」「我不要坐在你前面。」 傲溪凌在他懷中不自在地挪動著,總是覺得這種生法不太妥當,她壓根就不該和個陌生男子有著這麼多的接觸,尤其,他們又是互相討厭對方的。「對不住,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閉上眼睛吧,一會兒之後你就會習慣了。」不可能! 傲溪凌在心頭冷冷回應,她一輩子都不會習慣靠在不是自個兒夫君的男人懷裡的。但她前一刻還在信誓旦旦,下一刻,瞌睡蟲又一隻只地跑回來和她話家常,月娘依舊,夜風婆娑,沒多久她就睡沉在他懷裡。在感受到懷中人兒身子變沉偎實後,祁風低下頭,看見那張雖是烏漆抹黑,卻可愛且毫不設防的睡靨,他微微前傾,嗅著了她身上那股慣有的淡香。赤霄仍在奔蹄,月娘仍在微笑,他的眼神卻好半天移不開她那張黑漆漆的臉龐。他收臂將她更環緊了點,一來是怕她睡得不舒坦二來是怕她著了涼。 一股方才躲在灶下時曾湧出的溫柔情緒再度溢滿他的胸口,他被迫發現,這個一開始被他視作是大包袱的女子不知是在何時悄悄變了質的,竟變成了個甜蜜的負荷。「真是可惜!」祁風輕輕出聲,對著胯下的赤霄說:「她是個太有責任感的古墓少主,否則……」他在那睡熟了的可人兒頭上發出真心歎息。 「我們也許可以將她盜回家裡好生收藏,世人未說謊,在那古墓裡,當真有寶,而我,向來識寶兼愛寶,但赤霄,我也知道女人是不能收藏的;她們可以前一刻愛得笑死你,下一刻胡鬧得煩死你……我要當風,自由不羈,所以我知道,是絕不該瘋了的想去收藏一個女人的,即使她很可愛,可愛到讓你莫名其妙地動了心……」夜未央,馬未停,故事繼續。 第六章 傲溪凌是讓陽光給喚醒了的,她乍然坐起,發現自己是醒在一片花海裡。那是一片仿佛可以連到天際的花海。 天空好藍,浮雲好白,花兒好豔,一切乾淨清爽得仿如置身於畫中。 花海裡有著羽葉熏衣草、粉粵鼠尾草、金蓮花、金魚草等,以及其他一些她喊不出名字的花草,那些花兒草兒或紅、或綠、或黃、或紫,錯落在藍天綠地之間,仿佛一片花之天堂,這是一處高原,她漸漸看了清楚。高原上的花海? 不是聽說空氣稀薄之處難現花蹤嗎?這倒是個奇跡了。 她高舉雙臂深呼吸,先看見的是在遠處鬧溜達撲蝶玩要著的赤霄,她轉回視線左右瞧,心底陡地一慌,因為沒能見著祁風。怎麼可能?「症頭」未除,他怎麼可能會不見了? 定下神來,她用雙手在四周翻動,這才發現他就在她身旁,只是花叢茂密,將他整個人給掩埋住了,確定了他的存在後,她不自覺地松了口氣,一顆心跟著定下。眯著他放鬆的面部線條,她略略失神,他臉上的傷一天比一天平復,看來他沒撒謊,他果真是個生得還不錯的男人,輪廓深刻,五官立體,一股獨特而純男性的霸氣,隱隱然於眉間,他不單是好看,而且還好看得很有個性。傲溪凌甩甩頭,不許自己多想,就算他不是個衛八怪又幹她何事? 她再度抬高面孔,發現前方有片被陽光勾帶出的波光閃爍,她站起身,果然看見那兒有方清澈小池,沒多考慮,她撥開花叢走了過去。「嘿!女人!」 她邊走邊聽見身後一陣塞牽草動及聲聲哀號——「你就不能夠放過我,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嗎?」 她動他也得動,祁風被拖行在花海裡。 天知道他可是奔行了一整夜,不久前才閉上眼的,不像她,被人護妥,幸福快樂地睡了一整晚。傲溪凌沒理會他的哀號,逞自跪在池子邊,然後發現了不對勁。 是的不對勁,一來,她記得睡前自己還是根小黑炭的,二來,她穿的不是這一套衣服。「是誰幫我洗手淨臉的?」 她沉聲質問,雖明知答案,卻還是得問個清楚。 「有關於這個答案,你可以有兩個選擇……」祁風雙手捂著額頭,面朝下,趴在花叢裡,像個一心想要賴床的孩子。二個是赤霄,一個是我。」「你?!」 她惱然地從花叢中將他一把撈抓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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