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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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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落得神情狼狽落荒而逃。 而那姓辛的小子雖也都陪著她逃,卻該死的維持著瀟灑神態,氣質優雅地仿佛隨時可以上臺演講。 廢話! 海灩在心裡恨惱,落下陷阱的是她、被澆冰水的是她、差點被螫被咬的是她、被銅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是她,就連剛剛險些讓飛箭插進了腦袋瓜子的也是她,若非剛才他拉得夠快,她已成了箭靶死賊,沒得玩了。 和他一起時,她才知道自己的輕功修為仍嫌不足,至少閃的躲的逃的避的都不及他快。 一邊逃,她一邊同幾日來一般地扭頭開罵。 「喂喂喂!姓心的,你這路是怎麼探的?」 「怪哉!原先沒這些玩意兒的。」辛忍氣定神閑地將問題撇得乾淨。 「你的意思是……」海灩一個心驚踉蹌,若非辛忍出手將她挾進了臂彎裡,她已摔了個大跟頭。「對方已起了防備之心?」 「我想是吧。」 他淡淡回答,心底卻也是陪著一驚。 不過他的驚懾是來自於對她身子的反應,他素來對女色毫無興趣,可這笨笨女賊的柔軟及馨香竟像磁石般吸引著他不放手,還讓他的嗅覺及某些器官,在瞬間變得僵硬。 他皺眉,他微駭,他面色潮紅,他嚇得鬆開了手,接著便見她「哎喲」一聲趴臥下去,一張豔容直直撲進了土裡。 「要死啦你!幹嘛突然鬆手?」 海灩狼狽爬起收腿盤定,灰頭土臉兼兇神惡煞樣,全然沒了在人前慣有的嬌嗔軟嗲,她甚至還拉高了袖管,「我不跑了!咱們先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他眯眯俊眸停下腳步,原來,她倒還並非笨得無可救藥! 辛忍自陰暗角落溫吞吞朝她走來。 此時他們已遠離了王城,身在一片密林子裡,她不用擔心追兵,他不用擔心遇上熟人,很好,那就把話說清楚了吧。 他在她面前悠悠然地蹲下,緩緩垂眸,狀似微慚,事實上,卻是在忍著笑。 其實他向來在人前多半肅著面容,他也始終當自己是正經且死板的人,從沒想過要去刻意整蠱過誰的,人人敬他、畏他,他沒有整人的必要,但他不能否認,整蠱眼前這笨笨女賊,呵,竟是會上了癮的。 只可惜,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她好像已經有所警覺了。 他整理妥當情緒才抬起臉,卻在瞧見她那素來最最引以為傲的豔容,成了泥巴滿面的上撥鼠臉時,再也忍俊不住地噴笑。 「笑?!」海灩瞪眼亟欲殺人,一張上撥鼠臉扭曲著。「我有沒有看錯,你、你……在笑?」 「是呀!」一人做事一人當,辛忍聳聳肩在她面前坐下,「我是在笑。」 「你怎麼可以笑?」她咬牙切齒的質問。 「為什麼不可以笑?」 他居然還敢理直氣壯地給她這樣回答?十足欠揍! 「你有沒想過……我會這麼狼狽、我會這麼天天遭殃……」她提高聲調,「還不都是你害的!」 「不,不是我。」雖只是坐著,但辛忍那俊偉的上半身仍是挺直著的,他眸光睥睨的看著她,「你是被自己的貪念所害。」 「我才不貪呢!」她一點也下承認。 「不貪幹嘛要摸上人家寶庫?要有收穫必得要有所付出——」 她打斷他,「我要的並不多,我只是要一個寶。」 「不管要多要少……」他一臉輕蔑,「賊就是賊。」 「喂!」她不服氣了,「說得這麼神聖崇高,難道你就不是賊?」 「我?」他指指自己,笑容含諷,「我不像你,我可有可無的。」 「你可有可無是因為你想竊取的東西並非攸關性命!」 「什麼意思?」他終於皺了眉頭,「你要偷的東西,是準備拿去救人命的?」 「那當然!要下我幹嘛這麼千方百計、千山萬水、千辛萬苦、幹呼萬喚 「夠了!」他沒好氣的打斷她,「要不要千瘡百孔、千變萬化、千秋萬世、千言萬語、千恩萬謝、千紅萬紫兼千錘百鏈?」 她瞪著他,「我是在說正經的,你當我是在說笑?」 「你到底是想要救誰?」他整肅面容,倘若當真攸關人命,那就真的不能再說笑了。 海濫微昂下巴,「救我自己。」 他眯冷眸子上下打量她,「你?!身強體壯、會逃會鑽會對人大聲吠叫,倒看不出是哪個部位罹了絕症的。」 「呸呸呸!烏鴉嘴!」她媚眼瞪著他啐了一聲,「本姑娘好得很,我拿火晶石只是想幫人解運……」話說得太快,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接下來,她難得在他面前忸怩還臊紅了臉,「伯虎說了,說只要我能拿到火晶石,他就……就……」 「就會娶你?」他冷聲幫她接完了話。 她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道?」 不會吧,這種事情還能從中原飄洋過海傳到了海禹? 他輕蔑冷嘲,「瞧你那種小豬仔流涎樣,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小豬仔流涎樣? 她一雙媚眼立時瞪得大大的。 喂喂! 敢情這小子不但帶路的本事不好,就連眼睛也是半盲?她長這麼大可從未被人用過這六個字拼湊在一塊形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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