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娃娃 > 不得不愛 > |
| 十九 |
|
|
|
就在兩個男人終於將位置給「喬」好了後,海藍突然輕柔出聲。 「那麼,你們也去看過『Evanescence』的場子了嗎?他們也是重金屬搖滾的典型代表之一,還曾經擁有過一天平均一百七十五萬人次瀏覽網頁的紀錄,是美國目前超紅的樂團。」 風仔點頭,「那當然!對於他們的演出我們當然不會錯過。」 「是這樣子的嗎?」海藍笑了笑,眼睛裡卻寫著問號,「但他們的主唱是女生,這對於貴團的『禍水論』,難道不怕會玷污了你們的聽覺嗎?」 阿Ken笑笑出聲打圓場。 「海藍,你可千萬別和小夭這小子一般見識,這傢伙向來說話百無禁忌、胡天胡地,無厘頭得要命。」 「誰說我無厘頭的……」雖然已坐離了「凶腳」好一段距離,小夭還是忍不住在說話時偷偷往桌底下瞧去,「要不去問關嶽,問他帶個女人出門是不是怪麻煩的?」 因為女人這種生物要化妝、要卸妝,上廁所也要比較長的時間,而且常常情緒不穩定,有生理期、有更年期,動不動就大驚小怪、呼天搶地,最重要的是還會在檯面下動手腳,暗箭傷人! 想我死就選在這個時候問我這種問題吧!關嶽在心底回答小夭,表面上卻是氣定神閑地問起阿Ken別的問題,四兩撥千斤地將話題給轉掉了。 「Ken,你覺不覺得『The Smiths』的歌詞都很優美,美得像是詩篇,至於『Joy Division』的作品多半冰冷而哀傷,樂團與樂團之間界限分明,各有所長。」 「我也覺得!」阿Ken附和,「外國的樂團雖多,卻是特色鮮明,絕不會讓人搞混,不像時下許多亞洲樂團都只以翻唱曲風取勝,貪省時省工,懶得自創品牌,只要是旋律好聽的,琅琅上口的歌曲就拿來翻唱又翻唱,幾個樂團之間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像極了。」 阿忍點點頭,開口道:「是呀,就好比『The Smashing Pumpkins』,他們在臺灣雖然不是很有名,卻在國外很紅,他們的作品裡就融合了各式曲風,從吉他、鼓,以至於貝斯聲,努力創作、不斷求新求變,風格獨樹一幟。」 「還有還有呢……」 聊到了最愛的音樂,小夭忘了剛剛的腿傷也忘了還捧在手裡的飯碗,站起身來,彷佛身上通了電流,忍不住手舞足蹈電舞一番。 「關嶽,你去看過『Link in Park』的演出嗎?他們擁有雙主唱,其中一個主唱那種獨特的假音嘶吼,結合了搖滾、嘻哈及電音的特效,那發了狂一般的混種魔音,每每勾惑得人全身細胞幾乎進出體外,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只想隨著他們的音樂跳跳跳跳跳……」 阿Ken站起身,一把將小夭壓回位子裡,一臉沒好氣。 「別再跳哇跳的跳,請記住你現在是在吃飯,快坐下來,別惹得飯粒菜屑滿天飛!」 阿Ken的話惹來大家的笑,之後好菜陸續上桌,眾人的注意力逐漸由音樂上帶開了。 愉快的一餐終了,關岳買單,阿Ken則堅持要回請一攤PUB。 關岳知道海藍一來沒吃飽,二來肯定不愛和一堆臭男人瞎攪和,是以和阿 Ken約好了地點讓「ICE COOL」成員先過去,而他則在將海藍送回飯店後再單獨出門。 聽說那位有著「無影腳」的小姐不會跟去,小夭快樂得不得了,擺擺手朝關嶽扔了句:「快去快回!等你一起不醉不歸!」就搭著阿忍等人的肩膀走了。 回到飯店後,關嶽先幫海藍打電話叫了Room Service,和她撂了句:「別等門,我有鑰匙!」之後便要離去,卻意外地被海藍給喚住了。 「有事嗎?」 關岳站在門邊,門已半開,他半側著身子回頭問。 海藍半天沒聲音,咬著唇瓣的小臉上寫滿了猶豫。 「想問什麼就問吧!」關嶽嘗試用微笑來沖淡那種有些詭異的氣氛,「畢竟我們……」他聳聳肩,「是夥伴的不是嗎?」 海藍深吸一口氣,直勾勾地覦著他,「你是否也認同他們所說的,女人都是禍水的論調?」 關嶽不得不笑,「禍水不禍水的我不知道,只不過女人的心眼還真的很小,一個多小時前的一句無心之話,你卻記到了現在?」 她起身款步踱向他。 「別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只要知道你是不是也這麼想?是不是也認為我跟在你身邊,就像一個會增加累贅的包袱?」事關她最重視的女人尊嚴,她當然要問個清楚。 他會嫌她嗎?畢竟她是真的……呃,好像還常無理取鬧的。 關嶽歎了口氣,盯視著站在面前的海藍,向來坦蕩的眼神攙入了些許晦暗難懂。 「我的想法並不重要,對你而言,只要趙瘟生不這麼想就好了,不是嗎?」 「他叫趙台生!」 海藍沒好氣的提醒,卻也才猛然想起,她到蒙特婁這麼久了,竟然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還不曾給過趙台生。 因著彼此之間有時差,趙台生怕打擾她的睡眠又怕打斷她的工作,是以只敢留簡訊而沒敢打電話給她,而她,就算是接到了簡訊,卻沒想過要立刻回覆,相較起來,如何和關嶽周旋鬥氣,似乎還比回趙台生的簡訊重要。 好怪!他們真的……呃,是男女朋友嗎? 「瘟生、台生其實差不多……」關嶽淡淡聳肩,用著最近鮮少出現的嘲諷語氣說:「對於一個拐跑我女朋友的男人,三個字裡我記住了兩個,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你你……你……」海藍忍不住握緊一雙小拳,「時至今日,你對於那件往事的認定遺是僅止於此?是我意志不堅被人拐跑?是別人肆無忌憚撬你女友?而你自己……卻是半點錯也沒有?」 「不!我當然也有錯!」他的眼神冷漠且遙遠,「我錯在太過於自信以及信你,以為你不可能會捨棄我而去選擇一個不及我的瘟生,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 話說完,關嶽重重關門離去,留下僵杵在門邊的海藍,好半天沒能動彈。 第八章 那一夜之後,短暫和平破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度降回冰點,且還比以前更糟。 以前他們還會用唇槍舌劍來溝通情緒,但是現在除非必要,兩人不但不說話,甚至就連眼神都不願多做交會。 但老實說,與其他過於複雜的情緒相較起來,漠然,反倒是一種最容易的對待方式,且還能借此來遮蔽住他們對於彼此那種早已不該再存有的心動。 只是關嶽不知道,那一夜當他在聖丹尼街的PUB裡和阿Ken等人暢飲美酒、聽著地下樂團鬼吼鬼叫,暢快地痛駡著女人有多麼的禍水、多麼傷男人的心靈及自尊的時候,其實海藍一直在飯店的房間裡等他回來。 她坐在沙發椅上,想要和他一起將往事攤明來講清楚,想要弄個明白為何對於那件事情,兩個人的認知竟是如此天差地遠? 有關於那件往事,當年為了維護她的自尊及驕傲,她對誰都沒提起,也沒有去向關嶽求證或攤牌,只是任由它隱隱作痛地藏在心底。 她告訴自己只要等事過境遷,等多年以後,傷口會好,傷心也會煙消雲散,但她發現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傷口還在,並且一觸就痛,弄得她根本無法坦然地、不存敵意地面對著現在的他。 海藍等著想要和他說明白,但時間一分分地過去,她始終沒有等著他,而在她想到這些男人喝多了酒後最可能的去處就叫做「女人的溫柔鄉」時,失望的情緒加上憤怒及妒火,她對自己發誓,說再也不要奢望能和這男人和平共處了。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