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娃娃 > 怎麼可以愛上你 >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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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箏說著說著,耳邊突然聽到撥算盤的聲音,瞪大眼睛一看後,她眼中的雀躍盡失。 這傢伙竟然在算這些嫁妝值多少錢?真是夠市儈了! 「繼續呀。」打算盤的聲音停下,他終於將目光放回她身上。 「價格還滿意嗎?」她沒好氣地問; 任劍飛點點頭。「挺不錯的,我想,不少男人會願意為了這個數目而忍受娶個龍變成的怪物進門吧。」 「你、說、什、麼?」她睜大怒瞳威脅著,眼看著真的忍不住要發飆了。 「由龍變成的人不是怪物是什麼?我想,沒有人會喜歡睡覺睡到一半,手一攬,才發現剛剛的軟玉溫香已經變成一條戴角披鱗的大蛇了吧?」 「是龍不是蛇啦!」她氣得幾乎要噴火。 「對人來說分別不大,那都是非屬於人,身軀軟趴趴的,長滿了鱗的動物罷了。」 聽他這麼說,她瞬間泄了氣。「你真的這麼想?」 「難道你不是這麼想?女人通常不都很怕蛇嗎?」 敖箏懶懶地托著腮。她不怕蛇,反倒怕人多些。 「所以,你即使有恩于龍王,也不希冀做龍王的女婿羅?」 他哼笑一聲,「我連做人的女婿都沒有興趣了,何況是做海龍王的?我自個兒會掙錢,想來還不需要使出覬覦龍女嫁妝這種爛招數。」 她更加沒勁了。瞧瞧他,將龍女說得多麼不堪哪!他的意思是,龍女竟還比不過一頂龍宮神轎? 「故事說完了嗎?」他挑眉問道。 她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繼續說下去。 「龍王寵愛嬌女,龍女出嫁時,他命大魚在前頭擂鼓開道,金雞在旁引頸高叫,派黃龍和五龍兩位龍太子護轎,四隻海老鼠扛著大花轎,趁著夜潮水漲,離開龍宮向泗礁島出發。」 「轎子到了基湖海灣,突然間,那只斑斕大虎從山頂上竄下,朝花轎怒吼,這下竟把四隻抬轎的海老鼠給嚇壞了,海老鼠一驚,身子一沉,只露出了個鼠頭觀看動靜,龍女的轎子就這麼停下來不動了。」 「結果呢?」 看他似乎真聽出了些興味,她覺得滿開心的,卻不知他真正專注的是她說故事時活潑的表情以及那雙晶亮的大眼睛。 「龍女出嫁,半途是不能停轎的,這一停可壞了事兒,一停就是幾千年,花轎再也沒能往前挪動半步,至於馬郎呢,他站在馬關坳的海邊,面朝浪頭盼呀盼的,最後竟化成了石像,就這麼佇立在礁石上,千百年來一直翹首遠望。 「前來送小妹出嫁的五龍和黃龍,想不到路上會發生如此變故,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為了保護龍女不受傷害,他們決定在附近定居,這就是黃龍島和五龍鄉的由來。」 「至於敲鑼的大魚和喝道的金雞,一直跑在轎子前頭,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見轎子遲遲不來,就跑到金平島上去歇腳,日後化為兩個坳口,一個叫大魚坳,另一個就叫作金雞坳。」 敖箏說完故事後,任劍飛拍了拍掌。 「這個故事不錯,頗予人啟示。」 「啟示?」 「是呀!那就是看到怪魚別救,見到龍女莫娶,否則會變成石像的。」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身到門外兜了個圈,回來時,手上多了掃帚和畚箕。 「怎麼了?」他挑眉看著她。 雖不明白她在惱些什麼,但她那表情還挺逗人的。 「要掃地了啦!」 掃帚用力地在地面上揮動,敖箏在屋裡揚起了一陣陣的灰塵。 討厭!她寧願讓自己嗆死,也不要再理任劍飛了! 第四章 雨勢不小。 任劍飛將眼神自窗外收回。 他不是把目光轉回桌上的賬冊中,而是轉到那睡在角落躺椅上的小丫鬟敖箏身上。 雨是不小,卻驚不醒她。 這不是第一回了,每回她都說要陪他秉燭整理賬冊,可是每回她都在一旁睡得唏哩呼嚕。 他給她的三個月試用期限眼看都快要到了,而他也明白了妣,最大的本事,那就是陪睡。 所謂陪睡,是她睡在一旁陪他看賬冊的意思。 這樣的她,還能留在任家堡裡繼續當個頭號廢物嗎? 雖這麼想,但任劍飛只是一笑。他站起身走向躺椅,不是去喚醒他那專門打碎古董花瓶的貼身丫鬟,而是將身上的外袍褪下,蓋在她身上。 現在已人秋,夜涼如水,這丫頭竟是毫無所覺。 在走向敖箏時,任劍飛清楚地看見腳邊有幾隻八腳蟲兒爬來爬去,他也看慣了,沒去理會。如果真要留這丫頭在身邊,這樣「真實」的生活環境,他就勢必要忍受吧。 可是為什麼他要為她忍受這一切?為什麼他就是狠不下心將她趕走呢? 「小箏兒呀,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麼符咒?」 他在她身前蹲下,縱容著自己將她微張著小嘴的甜美睡容飽覽個夠。 他喜歡看她,卻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她熟睡時是最好的時機。 這丫頭對他全然是毫不設防,毫無顧忌的,在他面前愛笑就笑,想睡就睡,高興了就蹦蹦跳跳的貼近他,生氣了就扭過頭去噘著嘴不理人,而他也由著她、寵溺著她,兩人的相處,又哪兒有主僕之間當有的分際? 見他如此縱容箏兒,萬里先是驚訝,之後也就再也不曾在他面前數落箏兒犯下的錯事了。 萬里是世上知他最深的人,對於他的轉變,似乎比他自己還要清楚吧。 伸出長指,任劍飛輕輕碰觸、描繪著敖箏的豐唇。 他喜歡她的唇,也總愛想像著那裡頭蘊含了多少甜蜜。 雖是輕觸,他的手指還是讓她的唇微顫了下。 輕輕喃語,她發出低低的夢囈。 「小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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