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娃娃 > 怎麼可以愛上你 >


  兩人氣息交纏,她貪戀地偷偷多吸了幾口屬於他的氣味。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是和報恩有關的嗎?

  她是不是因為欠了他一條命,所以才會這麼容易被他左右?

  見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大眼中的迷惘卻漸漸加深,任劍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以掌背輕觸起她柔軟的嫩頰。

  他想收回手,卻發現做不到。

  他是主子,但從不曾做出輕薄下人的舉止,別說下人,他連外頭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都從沒想過要碰,可是敖箏的嫩頰卻像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想碰她,想了好久好久。

  她的臉頰一如他所想像的,軟嫩且富有彈性,觸了後會讓人上癮。

  他無力收回手,如果她肯閃躲、尖叫就好了,偏偏她不但不反抗,甚至還微眯起眼睛,像只小貓似的享受著主人的輕撫。

  這叫什麼?這就是喜歡嗎?

  難道他喜歡上了眼前這女子?

  不行!他不可以喜歡她,他發過誓絕不喜歡上任何女人的,尤其她又是一個惹禍精。

  但情況似乎愈來愈難以控制了。

  他眸底有一把火,悄悄地為了她而燃起。

  那把火融化了任劍飛向來深冷的瞳子,也擰碎了他慣有的冷靜。

  這時,敖箏張開微眯的眸子,在他熾熱的注視下,她原本慵懶的表情及受寵的歡喜很快地消失,臉兒仿佛轟地一聲燒紅了起來。

  啊,他幹嘛這樣看人呀!

  活像是要將人剝光了瞧清楚,更像是餓了三個月沒吃飯,眼前突然冒出一大盤龍蝦似的。

  他餓了嗎?她這麼想著。

  因為他的眼神寫滿了饑餓,但怪的是,他的手並未伸向那盤擱在茶几上的點心,卻在她的小臉上流連不去。

  他的手指溜過她的嫩頰,滑過了她貝殼般的耳朵,最後停留在她小而豐潤的唇瓣上。

  他的長指生有薄繭,來到她的唇上後,兩人只覺體內仿佛有種東西一竄而過,身子不禁微微一震。

  雖然如此,他的手仍捨不得移開。

  他有如受到催眠似的,手在她的豐唇上無意識的描繪了起來。

  一圈一圈又一圈,像是對那柔軟的唇瓣感到不可思議,又像是探測著它究竟能夠承載多大的重量。

  敖箏的臉紅通通的,想起曾在老爹的寢宮裡偷看過一本叫「春宮秘技」的書,他現在的神情和那書上的男子竟有幾分相似。

  他要吻她了嗎?她該不該讓他吻呢?

  讓他吻了後,她是不是就算報了恩呢?

  她還來不及作決定,他的手指卻已經倏地離開了她的唇。

  眼中烈火斂去,他的嗓音已聽不出半點曾經情緒波動的異樣。

  「說吧。」

  「說什麼?」

  他神思收得快,她卻一隻腳還踩在雲端,聽見他突然開口,她驀然有種從雲端跌落地面的狼狽與困惑感。

  「你不是要說故事?」任劍飛雲淡風清地道,似乎沒將剛剛的天雷勾動地火當回事兒。

  故事?她紅了紅臉,想起了老爹的那本「春宮秘技」。他指酌不是這個吧?

  若是要講這書裡的內容,她可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會兒她早忘了她大哥那檔子「昊龍滅東畿」的事了。

  啊,就說這個吧。敖箏轉了轉骨碌碌的大眼睛,在他身旁坐下。

  「你住過海邊嗎?」

  「小時候曾在海寧住過幾年。」

  「那你一定聽過東海龍王和他的海底水晶宮羅?」

  任劍飛點點頭,「我三歲不聽話時,大人們都會威脅著說要將我扔到海裡去喂海龍王。」

  她低啐了聲,「那是騙人的,海龍王根本不吃人肉。」

  和她聊著,他的語調和身心漸漸放鬆了下來。在她面前,他總是感覺很自在,只不過那得是在他沒有對她升起欲念的時候。

  「再大了點後,那些威脅的話,就改成把我扔到海裡去給海龍王當女婿了。」

  這個好,這個好!敖箏拍拍小掌,笑眯眯的。

  「那好!我這會兒要說的故事,就叫作龍王嫁女。」

  清了清喉嚨,她一臉正經地說起故事來。

  「傳說泗礁島有個馬關坳,那兒有個年輕英俊的小子叫馬郎,有一回,他在海邊看見一條七棱八角,渾身披著金鱗的怪魚躺在淺灘上。

  「這時,一隻斑斕大虎從山頂竄下,眼看就要吃了怪魚,馬郎心地善良,見怪魚眼中淚汪汪的,於是射出手中銳利的漁叉,把那只大虎給趕跑了。」

  見敖箏比手畫腳說得活靈活現,任劍飛悶不吭聲。

  這丫頭,如果她肯把這種精力用在掃地、擦幾上,那他就甭擔心那些蜘蛛、螞蟻了。

  「怪魚獲救後,馬郎意外得到了厚報,原來那條虎口餘生的怪魚,是誤了潮汐而擱在淺灘上的龍王。龍王為了感謝馬郎的救命之恩,於是把最心愛的小女兒嫁給他做妻子。」

  任劍飛看著她,有些不解,別人娶妻幹這丫頭何事?她沒來由地說故事竟說到紅了臉蛋。

  「龍王嫁女,龍宮裡熱鬧非凡,嫁妝擺滿了十里海街,珍珠、瑪瑙、珊瑚、貝雕自是不用說,光那頂嵌珠鑲玉的大花轎,就得用上三千六百九十九顆南海的貓兒眼綠珠,遠看一層碧,近看一轎綠,實為海中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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