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騙嫁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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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玉玦,她把它做成了宮絛束腰的飾物隨身戴著,羊脂白玉是皇宮裡才有的,她會這般珍惜,並非因為它的珍貴,而是因為是他送的,甚至入宮選秀那天她也戴在身上。 只是……後來上官震宇假扮皇上接近她,為了避免洩露她已知情的事,她便把那只玉玦取下了。 距離初見時日已久,如今她已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女大十八變,見了玉玦或許會想起,但只見了她,他自然是不認得她的。 那日上官震宇的話說得隱諱,但知曉他真實身分的她當然聽得懂,得知是自己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惹怒了皇上,堂堂一國之尊這麼小心眼,她也不驚訝,畢竟早在七年前她就親眼見識過了。 既然皇上想看她對他死心塌地後再將她逐出宮去,這不正如了她的意?她順勢為之,本也只是利用上官震宇,卻沒想到上官震宇居然會在六月十三送了訂情信物給她,讓她自責不已,為此,她也重新對他動了心,甚至可以不在乎他王府裡早已妻妾成群,她下定了決心要快些離宮,有了能離宮的辦法,她會不顧一切的去嘗試,至於她的計劃可能會害上官震宇失勢一事……她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彌補他。 皇帝對於近來頻頻出現的異象感到煩躁不已,再加上頭疾復發,常常頭痛難當。 或許是因為頭疾的關係,只要聞到香料味便會覺得不適,這讓他從此不再前往沈淩音所住的承春殿。 沈淩音知道後,禁止承春殿再用香料,足足十日才讓香氣散去,還特地等在禦書房門外,等著御醫命人送來給皇上服用的安神清腦的藥時,接下了藥碗,為皇上送進了禦書房。 皇帝本就頗為寵倖沈淩音,若非她身上的香味總是引得他頭疼,他也不會疏遠了她,今日見她身上不再帶著香氣,又溫柔體貼地服侍他喝藥,為他按摩額側穴道,讓他舒適不少,當下就答應晚上會去她的宮裡看她。 如今,差不多是皇上該來承春殿的時候了,沈淩音頻頻望向殿門外,等到的卻是她的心腹宮女。 「夏梅,不是說了承春殿不准再用香料,你又拿著香囊回來做什麼?」沈淩音看見夏梅手上拿著的香囊,皺眉別開了臉,那香味聞來真是頭疼,難怪連皇上都不愛來。 「修容,您還有對皇上施紫竹香嗎?」夏梅附耳問道。 「見著皇上時都會,幾日不見皇上了,直到今日才又對皇上用了紫竹香,連我身上也染了些許,怎麼了嗎?你找出皇上用了紫竹香卻還是頻頻召幸楚淳嫣的原因?」 「是!奴婢發現不是紫竹香失效,而是浴馨軒那頭發現送去的玉凝香其實是惜菱香所以不再用,才沒讓皇上避棄浴馨軒。」夏梅打開了那只香囊,在沈淩音未下令承春殿不用香料之前,整個承春殿都會在上風處系掛香囊,讓整個承春殿盈滿清香,然而其中有幾隻香囊被動了手腳。 香囊一打開,味道更濃了,沈淩音一聞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她身上染了紫竹香,聞了會有不適感,就是這香囊裡被摻了惜菱香。「拿去遠遠的地方燒了。」 夏梅喊了人來,把香囊拿去燒,接著提醒道:「這惜菱香有毒,後宮的人不會使用,這裡會出現惜菱香,怕是浴馨軒那邊已經知道了修容的計謀,趁機把惜菱香給塞入這些香囊裡,加以報復。」 「楚淳嫣怎有辦法對我宮裡的香囊動手腳?」 「後宮輪流設宴,那日輪到我們承春殿,楚昭容雖沒有離席,但浴馨軒可不只來了一個人,奴婢發現狄美人中途離席許久,曾命人去尋她,後來在花園裡遇見她,她說她不勝酒力在花園裡醒酒,奴婢猜想就是她搞的鬼。」 沈淩音娥眉泛怒,氣自己失敗的計劃,如果浴馨軒知道是她的計謀,那兩邊就算是交惡了。「誰人不知狄雪鴛是楚淳嫣的心腹,這香囊肯定是狄雪鴛動的手腳。」 「那接下來修容打算怎麼辦?」 「所幸皇上對我恩寵未失,答應了我今夜會來,我會好好回敬她一招。」 「修容已有主意?」夏梅的心計與她的主子一樣歹毒,當然一聽主子話意就知道了主子的打算。 「夏梅,你可知當年何太妃是如何失寵的?」 「您是說……五爺的生母?」那個可憐的女人,到死之前都還只是個才人,而且還失了寵,直到兒子爭氣,助當今皇上登基,才讓皇上追封了太妃的稱號。 「當年她的出身不高卻頗得聖寵,最終失寵抑鬱而終的原因,就是因為巫毒之禍。」 在宮中,巫毒兩字是禁忌,尤其皇上如此迷信,所以夏梅一聽就十足警戒,四望無人才說道:「修容當心隔牆有耳。」 沈淩音趨近了夏梅,交代道:「找個能信任的人去處理,上回的事不可再犯。」 上回送了衣裳去浴馨軒的太監,本來沈淩音是能送他出宮滅證的,但那太監短視,竟敢要求一大筆封口費,沈淩音覺得留著他只是後患,才讓人滅了他的口。 「是!奴婢遵命。」 夏梅剛領命而去,不久就傳來皇上駕到的通報,沈淩音收起了那歹毒的面孔,換上滿臉的笑容迎了上去。 皇帝走進承春殿,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露出了笑容。「總算沒有惱人的香氣了。」 「皇上,臣妾為了皇上,命人好好灑掃了承春殿一番,香氣盡褪,這樣皇上可舒適了。」下跪行禮的沈淩音一被皇帝扶起後,就撒嬌著邀起功來。 「辛苦你了。」沒了那些香氣,皇帝的確覺得舒適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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