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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侯爺是個腹黑的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其實你也別想太多,要有個男人,而且是像侯爺那樣俊俏的男人為了我殺人,我早就以身相許了。」第一個說出秘辛的侍女揚聲,雙眸還散發著崇拜的光采。

  「你?重新投胎還快一點。」後來說出秘辛的侍女取笑她。

  「好了啦!這種謠言別再亂說了,當心傳到侯爺耳裡,教訓你們兩個。」

  「喂!說好了,這些事就我們三個知道,可別傳出去了。」

  三名侍女一邊議論著一邊走出了花園,但洛欞罌的雙足就像生了根似的無法移動,她非得捂住嘴才有辦法克制自己別發出驚呼聲。

  城東私會?那不是她去見密探那天嗎?所以雷朔夜早知道她是皇上的眼線卻不說破?而地牢歹人的事也讓她聽得心生疙瘩,沒錯!她是采藥摔下山崖,沒遇上歹人,可是摔下山崖是意外,不是雷朔夜事先能知道的,會不會真如石賢熙所說,他的確安排了那一場戲,只是她摔下山崖沒辦法施計……

  至於那兩個歹人……是被雷朔夜送走了嗎?就像知道一切的石賢熙被逼著離開軒毓城?更甚者,會不會是被滅口了?

  洛欞罌不敢再想像,她驚懼的發現為了接近她、得到她,雷朔夜竟施了那麼多計謀,最後還殺了石賢熙!

  她想相信他,畢竟她和他相處過,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佐證石賢熙的話。

  而且,雷朔夜最終如願得到她了,還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洛欞罌的眼淚潸潸而下,卻想不到任何解釋為雷朔夜開脫,一件件一樁樁過去不曾懷疑的事如今都化為不堪,會不會他們的初識真的是計謀?會不會那個樵夫真的是計謀……

  她無法留下來面對這件事,所以,洛欞罌幾乎是逃離了紫微院。

  雷朔夜有件事隱瞞著洛欞罌,那就是他仍然去找了琴匠高大師,讓高大師還他人情,為他制做一把琴。

  高大師的手藝精湛,所以催不得,直到現在三個月有餘才做出一把瑤琴。

  雷朔夜以精緻的漆盒裝著琴,捧著琴盒來到洛欞罌暫住的院落,要把琴送給她,可來到她房裡卻沒見到人。

  侍女回復雷朔夜,洛欞罌說她在房裡悶得慌要去花園裡走走,而且不要人跟隨,由於雷朔夜沒有交代不能讓她獨自一人,所以她們便聽命守在院落裡。

  雷朔夜沉吟,他方才就曾經過花園,為何沒有見到她?

  他放下琴盒又走回花園,來到唯一能遮蔽視線的假山後方,但依舊沒有見到洛欞罌的蹤影,這才下令要紫微院裡的所有人找出她。

  不久後,有名奴僕跑過來回報,說後院的門不知被誰打開了卻沒閂上,推開後門離開的人肯定沒有回來。

  雷朔夜立刻想到,由後門出去的應是洛欞罌!

  她怎麼了?為什麼不告而別?!

  「備馬,我去找她。」

  身為紫微院的琴師,最近又因為一件命案弄得滿城皆知,所以洛欞罌失神地走在軒毓城裡是很受矚目的。

  對於洛欞罌,城裡的人對她是同情多於議論,因為石賢熙賣假藥鬧出人命的事,在城裡的風評並不好,再加上他是意欲輕薄洛欞罌才出事,自然更得不到同清。

  而且因為這件命案,連帶著官府也把他買通盜匪意圖調戲洛欞罌的事給結了案,所以石賢熙人死了卻臭名遠播。

  不過這些事,洛欞罌都不知道。

  最近雷朔夜就是在忙這些事,他要官府以最快的速度辦好案子,不要讓她受煎熬,他希望洛欞罌能一次就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

  不多久,一看到雷朔夜騎著馬一臉擔憂的出現,城裡人立刻猜出洛欞罌果然出事了,幾個人給他指了方向,他立刻追了上去。

  洛欞罌是往城郊山上去的,雖然是有目的的走著,但她的腳程很慢,她在回想見到雷朔夜這三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一切。

  就在即將到達竹居前,天漸漸黑了,而且下起了滂沱大雨,洛欞罌失神地走著,渾然不覺,直到身後傳來馬蹄聲驚醒了她。

  她回望,果然見到雷朔夜騎馬奔來,她呆傻地站立在原地,靜靜看他騎著馬來到她身邊,扯住了韁繩,停下馬匹的腳步。

  「欞罌,你沒發現下大雨了嗎?也不找個地方躲雨。」

  「侯爺……您……不要管我好嗎?」

  「怎麼可以不管你?」雷朔夜彎下身子,作勢要撈起洛欞罌,「抱住我。」

  她沒有心思多想,只是他命令她便照做,在她勾住他的頸項時,雷朔夜撈起她放在身前共乘,並催促馬兒快跑。

  當年那個救了他的小女孩所居住的小竹居就在前方不遠,竹居雖然頹圯了,但暫時還是能躲雨,所以他載著她往小竹居去。

  夜幕已拉開,雷朔夜沒細看竹居外的景色,只發現竹居有人整理過,「這、這竹居本已荒廢了。」

  「師兄離開後,我便整理了這無人居住的小竹居作為我的居所。」

  雷朔夜沒有時間細想,只擔心洛欞罌會著涼,既然她住在這裡那更好,她可以儘快把一身濕衣換下。

  洛欞罌直到被他帶進竹居裡,才發現他也是一身濕,於是拉著雷朔夜進房,在她的五斗櫃裡翻出一套洛琌玥的衣裳,「這是我師兄的衣裳,他當初有幾套沒能帶去京裡,我搬家時便一併帶過來了。」

  雷朔夜沒顧著自己,只是把衣裳往一旁的桌上放下,然後拿起布巾輕輕擦拭著洛欞罌,「你別管我,快把這身濕衣換下,我擔心你著涼了。」

  他這麼著急她,她本該覺得開心的,可知道一切之後,洛欞罌怕了,怕雷朔夜的心機。

  「侯爺……石賢熙是怎麼死的?是侯爺殺的嗎?」

  聽她的語氣莫非是想責備他?雷朔夜本擔心洛欞罌著涼,沒想到她卻為了做出那種下流事的石賢熙來指責他。雷朔夜怒氣一升,語氣也不再和緩,「石賢熙那種人,死不足惜!」

  「那地牢裡的兩個歹人呢?也被侯爺殺了?」

  「你……怎麼知道地牢裡有人?」

  所以地牢裡真的有人?洛欞罌跌靠在桌邊,不敢相信自己會得到證實,「我聽說,地牢裡關了兩個想調戲我的歹人,很可惜是不是?因為我跌下山崖,所以那兩個歹人沒有機會粉墨登場,演一場要輕薄我的戲。」

  她是猜中了那兩個歹人要演的戲,可為什麼她語帶譏諷?但不管如何,她語氣中的譏諷好似不只在嘲笑施計的石賢熙,也像在自嘲。

  她在懊悔對石賢熙的信任嗎?

  雷朔夜伸出手想安慰洛欞罌,她卻躲開來,轉身站起。

  看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很明顯的被拒絕了,雷朔夜也轉身走至窗邊看著遠方,但視線在,心卻不在。

  他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欞罌認為施計的人不是石賢熙,而是他?

  他本是自嘲地低笑著,漸漸轉變成仰頭大笑,洛琌玥警告過他了,說懷疑一點一滴的累積終會讓欞罌改變想法,他卻沒放在心上,欞罌如今分明是對他失去了信任。

  「欞罌,你懷疑什麼,問出來吧。」

  「過去我從未質疑過您,我相信著您。」

  「喔?那這回呢?不再信了?」過去相信,所以現在她不再相信他了是吧!

  「石賢熙說,您派人到石家藥鋪訂合歡散,說您在京城被下合歡散是為了接近我的計謀,又說因為他無意間得知您雇了兩個歹人要演一齣英雄救美的戲,所以您用盡手段讓石家藥鋪歇業,逼他離開軒毓城,免得洩露了您沒成功的歹計,這些我本都不信的,直到我得知您真關押了兩個歹人,所以,石賢熙說的都是真的吧?」

  「既然你都信了,還要我說什麼?」雷朔夜心痛莫名,因為她最終選擇相信的,竟是石賢熙。

  洛欞罌其實想聽見他的否認,否認他為了留她在身邊,不惜用了這麼多手段,可雷朔夜一句話也不解釋。

  「您說啊!只要您說的,我都信!只要您告訴我實話!」

  雷朔夜憤怒的雙眸盯視著洛欞罌,笑她話裡的矛盾,「你要真這麼信我,就不會問我!」

  他是惱羞成怒了吧,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洛欞罌傷心、難過,不相信她竟把自己交給了這樣的男人,「您說我就信,真的……」

  洛欞罌的淚無法再讓雷朔夜心軟,因為她的指責已先一步傷了他的心,「我說你就信?那如果我說石賢熙說的都是真的呢?」他步步近逼,一句句一聲聲都打擊著她,洛欞罌被他的氣勢所震,隨著他前進,她節節後退著,「他說我是一個留戀花叢、情史不斷的男人,這是真的!我讓園丁扮成樵夫,演了出戲給你看,這也是真的!我為了獨佔你趕走你的師兄,甚至雇了兩個歹人演戲,還為此想趕走石賢熙,這些都是真的!你全部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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