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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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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上午走下來,事實證明這的確是一場災難,她費盡唇舌為他介紹金陵風光,結果只得到他冷冷一句—— 「你在浪費我的時間。」衣冠勤相當不高興。「我們走了一個上午,除了花花草草之外,什麼都沒看到。我一大早起來,可不是為了陪你遊山玩水。」原本他以為可以很快找到蓋房子的地方,結果事實完全相反,他白跑一趟。 「喂,姓衣的,你說話客氣一點行不行,誰浪費你的時間啊?」被他一把揭穿詭計,崔紅豆有些心虛的反駁。「我只是好心,想你對金陵不熟,所以才會先帶你到處逛逛,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亂栽贓!」 「你說的沒錯,我是對金陵不熟,可日後我有的是時間,要參觀也不需要急於這一刻。」衣冠勤的表情說明了他早知道她的想法。「再說,你也不是真的想帶我參觀金陵,你只是想拖延時間。」 衣冠勤這一番話,照例又塞得崔紅豆啞口無言,找不到話反駁。 這個人……真是討厭,非常討厭。平時不愛說話,一旦開口往往一針見血,把她的心思摸得異常徹底,教她想賴都不行。 「好啦,走啦!」思及此,她生氣地轉身。「找地、找地,你就保佑老天適時掉下一塊空地讓你蓋房子,否則我看就算到了明年年底,你這房子也蓋不成。」 崔紅豆半是詛咒、半是抱怨地沿路嘮叨,根本也懶得理會身後的衣冠勤是否有跟上來。 跟丟了最好! 崔紅豆掉頭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詛咒他被石頭絆倒,或是被街上二樓掉下來的花盆砸到,打傷了他的頭,讓他從此忘掉有找地這回事。 一路上,她氣呼呼的詛咒外帶暗罵,怎知身後的衣冠勤安然無事也就罷了,老天還特意送來一份天大的禮物,擺在他倆的面前。 吉地出售。 站在某條街道的轉角,崔紅豆傻愣愣地看著木板上寫著的黑字,不怎麼確定的仰望老天。 「看來老天真的有意保佑我,咱們不必等到明年了。」崔紅豆身後的聲冠勤揚起眉毛注視著同樣的一塊木板,僵硬的臉上總算露出一點笑容。 「不必高興得太早。」崔紅豆氣得猛潑他冷水。「也許這一塊地並不適合你,這也是要講求緣分的。」凡事都靠緣字,風水更是如此。 「說不定。」衣冠勤不置可否。「不管怎樣,我們先進去探探地主的口風,再來決定該不該買這塊地。」 很理智的決定,這也是他們接下來所做的事。由於這塊地就位於新浮橋的旁邊,很接近過去的皇城,因此行情看漲,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一丈地五十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地主一開口就咬得凶,活脫脫要將人咬出血來。 「我只給你三十兩,這是最大的讓步。」對方雖兇殘,衣冠勤卻也是不好惹,一砍就砍了近一半。 「不行。」地主的下巴抬得老高。「我這塊地的地點可好得很,哪有這麼便宜賣給你的道理,最少四十五兩銀子,再少不賣。」 」三十五兩白銀,你這塊地就只值這麼多。」儘管地主一再強調地點的優勢,衣冠勤仍舊不肯鬆口。 「四十二兩。」地主再往下探。 」三十八兩。」衣冠勤稍再往上抬。 「四十一兩。」 「三十九兩。」 「四十兩。」 「成交。」 須臾之間,但見雙方一陣你來我往,便將一大塊土地搞定。 崔紅豆目瞪口呆地靜看這一切過程,不情願的發現到,衣冠勤真的很厲害,至少他能一路繃著臉把一筆交易撐完,換作她一定做不到。 崔紅豆還在嘖嘖稱奇,可讓她吃驚的事還在後面,原本她以為衣冠勤一定急著丟錢下訂,沒想到他卻異常冷靜。 「既然咱們的價錢已講定,就請公子現在先付訂,我好為公子保留這個權利。」一講定價錢,地主便急著要衣冠勤給訂金。 「不用那麼急。」衣冠勤抬手否決。「讓我先看看這塊地,我再告訴你最後的決定。」 「這……好吧!」地主顯得很不開心。「既然公子這麼說,那麼你們就慢看,我不打擾了。」 地主說完這番話便走了,留下他們自己參觀。 「該開始幹活了,崔姑娘,除非你想就這麼站到天黑。」就在崔紅豆呆愣的當頭,衣冠勤面無表情的給她來一記當頭棒喝,將她打醒。 她臉色脹紅的回過神,氣憤的瞥了他一眼,這討人厭的活僵屍非得這麼說話才行嗎? 「要先看哪裡?」崔紅豆故意跨大腳步,大喇喇地從他面前走過,讓他知道她很不爽。 「我怎麼知道要看哪裡,你才是風水師。」衣冠勤不耐煩的答道,心想她又要開始作怪了。 「雖然我才是風水師,但我總是要尊重業主的意見,免得人家說我傲慢。」崔紅豆打定主意和他杠上了,就算要熬到天黑也無所謂。 聞言,衣冠勤的眉毛挑得老高,她的態度本來就傲慢,而且是故意傲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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