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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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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棠?」這下子她開始擔憂,畢竟他摔到的是腦子,不比其它地方。 「……姊姊,你是誰?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季玄棠天真的口氣,恍若一個十歲孩童。 花橙倩當場愣住,足足過了半晌,才有辦法開口。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這是最惡劣的玩笑,別以為她會上當,她才沒有那麼笨。 「玩笑?」他的表情,好似她用了什麼奇怪的字眼,偏頭研究半天。「我在開玩笑嗎?」 他連自己是不是在開玩笑都無法確定,花橙倩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 「你再繼續這個樣子,我就不理你了。」她幾乎三天沒睡,可不是為了看他做這種幼稚表演,他最好搞清楚。 「不理我?」他對這句話特別有反應,連忙拉住花橙倩的袖子苦苦哀求。「拜託你不要不理我,我最怕沒有人跟我玩。」說到最後,他甚至低頭哭泣,花橙倩這才發覺不對勁。 「玄棠。」她用力吞下口水,聲音微顫地問他。「你還記得,你今年幾歲嗎?」聽他說話的語氣,看他幼稚的動作,都好像!不,不會的,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 「我幾歲?」季玄棠用手背擦掉眼淚,怎麼看都像小孩。「我十歲呀!」 惡夢成真,他的記憶退回到十歲的時候! 花橙倩瞬間腦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感覺天地都在轉。 「姊姊,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是我爹剛找來的女僕嗎?」他露出她最熟悉的笑容,她曾經為了這個笑容魂牽夢縈,甚至不惜和他爭吵,都要逼他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可一旦他真的恢復了,她又茫然不知所措,不曉得如何是好。 「姊姊?」智力回到第一次跌傷頭的季玄棠,對人的防備能力也跟著跌到穀底,即使不認識花橙倩,照樣對她面露燦爛笑容。 看著熟悉的笑容,她一陣心痛。 他是這麼天真、這麼善良,怎麼有辦法面對這一切?外頭還有不知名的敵人躲在陰暗處對他虎視耽耽,今天是他們運氣好,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們能否躲過一劫? 「我……她強忍住悲傷的情緒,勉強擠出微笑。「你說得對,我是你爹剛找來的女僕,他要我照顧你。」她伸手摸他蒼白的臉頰,好為他心疼。 「原來如此。」季玄棠依舊維持笑容,就像小時候一樣那麼愛笑。 不對,現在就是小時候,他的記憶和智力都回到他當年摔傷腦子的時候,不同的是,當年她也是個小孩,現在她卻已經是個大人,而且必須負起保護他的責任。 「姊姊,這裡不是我的房間。」一旦確認了她的身分,季玄棠緊接著確認所在地,逼得她只好說謊。 「這是病患用的廂!這裡是客房,咱們暫時寄居在別人家裡。」她勉強牽動嘴角,感覺很痛苦,不是因為說謊而痛苦,而是他茫然的眼神,好似怕他被拋棄。 「咱們為什麼要寄住在別人的家裡?」他拉扯她的袖子,一臉害怕。 「因為你爹暫時不在京城,要咱們也到別的地方散散心。」她亂扯。 「哦!」季玄棠壓根兒不記得有這回事,但是他能記得的事本來就少,稍稍遲疑一下也就算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城?我好想念爹。」季玄棠一心只想找他爹,只有他老人家最疼他,不會嫌他傻。 「我!儘快,我會儘快安排好一切,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回京城了。」她承諾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送他回到季府,他安心地笑了笑,閉上眼睡覺。「你好好休息。」她再也忍不住悲傷的情緒,隨便丟下這句話便沖出季玄棠暫住的廂房,關上門,背靠在門板上哭泣。 「嗚……」命運的安排未免太殘忍,他才剛變回聰明不過一年,都還沒有來得及享樂,立刻又恢復為原來的癡傻,如此的打擊誰都無法承受,看了都要於心不忍。 可是她不能只是於心不忍,她還得保護他。 擦乾眼淚,花橙倩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季玄棠的生命安全靠她守護,她必須堅強起來。 回春堂暫時是不能待了,對方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現在因為外面都傳說他還昏迷不醒,所以對方還未有所行動,一旦被對方知道他醒了,並且變回原來的傻子,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她不能讓對方得逞。 問題是她該怎麼做?她只是一名弱女子,不懂得武功,也不認識什麼武林高手,她怎麼能!等等,武林高手? 花橙倩突然想起她可以向一個人求助,她雖然不會武功,卻認識許多武林中的人物,也許可以請她幫忙。不消說,這個人就是艾嵐。她爹娘的朋友皆是武林高手,雖說多數已經退隱,但至少還有些人脈,而且她恰巧住在京城,她的夫君又是柳絮飛,人面更為寬廣,一定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 花橙倩決定去京城投靠艾嵐,雖說她們並無血緣關係,但情同姊妹,艾嵐一定不會拒絕收留她的。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接下來就是擬定計劃。她猜想對方一定還待在羅新鎮伺機而動,在沒有確定玄棠生死之前不會貿然行動,那麼,她可以放出風聲,說他依舊陷入昏迷,她就可以借機多爭取一些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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