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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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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明信片;沒想到他時髦的外表下,竟有顆老式浪漫的心,真羡慕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一定要寄明信片,電子郵件不行嗎?」她提出疑問。 「因為她喜歡。」這就是答案。「於優喜歡收集明信片,我只好配合她的喜好,儘量寄不一樣的明信片滿足她的收藏欲。」 所以他才堅持寄明信片,因為他的女朋友喜歡。 「我才羡慕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感情,好有詩意。」又浪漫,余貝兒感歎。 華逸傑卻搖頭。 「如果我有選擇的機會,我不會選擇這種方式溝通,我情願她能在我身邊。」陪伴他。 「華先生……」 「余小姐,我記得大約一年多以前,霍爾曾對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一直不明白先前我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我對於優的感情,是霍爾這句話提醒了我,你想知道他說了什麼話嗎?」 「想。」余貝兒點頭。 「他說——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沒用心,就不能有所發現。尤其對方和你越熟,你就越視為理所當然。我認為這句話也可以用來解釋你和霍爾之間的狀況。」一樣熟悉,一樣沒用心,只是霍爾比他更幸運,不必靠明信片就可連絡到她的人,知道她的近況,他卻不能。 「但是……但是我們的狀況又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同學,我和有死傷是鄰居——」 「所以更糟。」華逸傑截斷她的話接著說。「我和於優之間還有一層面紗隔著,你和霍爾之間則完全像空氣一樣,更難發覺。」 面紗看得見,空氣卻是無形。有人會去在意每天呼吸的空氣嗎?不,不會。除非等到哪天被迫戴上氧氣罩,才會瞭解空氣的重要性,他不希望他們兩個要走到了那個地步,才會覺悟。 「我……」儘管他的話非常有道理,她還是撥不開眼前的重重迷霧。 華逸傑歎氣,明白她遲疑的理由。 「你心中還拿不定你究竟喜歡誰吧?」華逸傑乾脆把話挑明,又嚇了余貝兒一跳。 「霍爾那天在我家發酒瘋,抓住我說了一大堆他不如人的事情,還說他跳舞像只孔雀。我想幫他問,你真的這麼想嗎?認為他不夠優雅?」 「這……」她還是說不出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狀,華逸傑的歎息更深了。 「優雅、世故,這都是表面的,余小姐,你實在應該更成熟些。」他忍不住數落她。「做事和做人的道理都一樣,都應該捨棄表面的繁華,探究每一個舉動背後所隱藏的意義。或許就你的立場,你無法輕易割捨青春期的幻想,因此而裹足不前。但從我的角度來看,我反倒認為你應該冷靜下來,看清誰才真正對你好?誰才是真心付出的那一方?」 誰對她好?誰才是真心付出的那一方?這些答案都非常清楚的指向同一個方向,那就是有死傷。 她不禁回想起在山上的那段日子,他是如何的照顧她、關心她,如何在她不舒服的時候,來回開了三個鐘頭的車沖下山,只為了幫她買一杯果汁。 「再從朋友的立場為霍爾抱不平,你上一次的展示會弄砸了,你知道霍爾損失了多少錢嗎?」 她茫然搖頭。 「起碼有百來萬吧!」華逸傑猜。「租場地的錢、請模特兒的錢、佈置現場的錢,最少就需要六十萬。再加上幫你新買的拉壞機、練土機、噴釉台等林林總總的費用,合起來恐怕早就超過一百萬,這還不包括幫你把半成品送至鶯歌燒制的成本及運費,還有他幫你成立工作室每個月所需要的固定支出……」 說到這兒,他重重的歎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余小姐,你沒有在經營事業,不瞭解營運的困難。正常運作下都不見得能保證有盈餘了,更何況被你胡搞一通?」 華逸傑強烈的語氣,已經近乎指責,然而她卻說不出話,找不到話反駁。 「而且我聽說你又要取消下一次預約的場地,對嗎?」 聞言,余貝兒驚訝的看著華逸傑。 「你怎麼知道?」她才剛決定…… 「因為霍爾剛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要取消合約,叫我訂金留著,不必還了。」華逸傑眼光銳利的回道。 「他跟你租場地?」余貝兒坐在原地發愣。 「嗯,千拜託萬拜託。」華逸傑點頭說。「我本來不想租他,因為那個地點本來已經安排了其它展覽,他硬是動用多年的交情把那場地拗過去,現在你又說不租了……唉!」他想到就頭痛。「現在不只他信用破產,我的信用也發生了危機,得罪了原無跟我承租的客人。」 商場如戰場,承接了這一方的朋友,便有可能製造另一方的敵人。這個說法不一定適用在每一次交易,卻是不變的定律。 有關於商場的定律,余貝兒懂的不多,但她到今天才知道她給有死傷添了多少麻煩。 她茫然的看著華逸傑,無言的跟他道歉。只見他傾身親切拍拍她的肩,微笑地對著她說:「霍爾真是個好朋友,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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