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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屏月跟在他後面,遞上手中印有南翔標誌的紙袋。「少主,這是簽好的文件,事情都辦妥了。」

  朱雀翔連瞧都不瞧一眼,便逕自坐下,他抬頭看著屏月。「事情都辦好了?好能幹呀!真不愧是我的左右手。」

  聽也知道這不是句誇讚的話,但屏月並沒有答話。

  「你是用什麼東西交換來的?」

  「什麼?」屏月不解,臉倏地刷白。

  朱雀翔扳扳手指頭算著。「若將你們吃飯的時間也算進去,這程楷華的『速度」也挺快,真不簡單,竟還有餘力送你回家,了不起。乙朱雀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看著屏月慢慢變色的臉,他當然也知道他們不可能發生任何事。

  但忌妒的心卻讓他口不擇言,只想用最惡毒的話宣洩心中那份不愉快。

  外人不知道他和蕭意恬訂婚,其實是一種轉移作用,但是他知道,因為無數次的歡愛中,蕭意恬的面孔往往會變成屏……

  「怎麼,不敢說了?」朱雀翔氣不過,繼續刁難她。

  屏月面對不可理喻的質問,只有冷眼以對:心也跟著凍結——

  你還要我說什麼?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何要這樣對我?

  我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你的附屬品呀!為什麼你要這樣限制我的行動?

  我做錯了什麼,你憑什麼給我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我說過,我敬重你,但如今的你,實在太令我失望。

  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種人?

  朱雀翔除了想大吼之外,心中也有千言萬語——

  你知道我是怎樣的心情嗎?那種想霸佔你、卻得不到你的感受?那種煎熬你能明白嗎?

  包括我對你說這些殘忍的話,就好像一把兩面刀,割傷了你,也剌傷了我。這你能瞭解嗎?

  屏月咬了咬牙,閉起眼,幾秒後又睜開——

  「要我承認是吧?」她冷冷地苦笑。「是呀!如同你所說的,程副總裁的技巧真是好得沒話說,害我覺得好累,早知道就不要回來了,留在那邊休息多好……」

  她斜倚著沙發,在朱雀翔對面坐下來,不時撥著如墨黑髮,媚惑地笑著——這樣的神態,看在朱雀翔的眼裡,竟有些詭異。

  「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屏月說的話越來越犀利。「程副總裁就是喜歡我這種類型,合併案用這種代價交換,或許有些吃虧,不過他還有貼我錢。

  少主你有沒有興趣詳聽細節?還是要聽他如何喚我的名、如何取悅我?既然你提到晚餐的事,那我就順便告訴你,我們是在床上吃的,他一口一口地喂我,呵!他可疼我了。」

  朱雀翔愣住了,他不知道他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他以為她會矢口否認,不然就是冷漠地看著他,甚至調頭就走。

  他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會逼得一向冷靜的屏和他針鋒相對。

  屏生氣了,屏受傷了——這些全都是他造成的。

  「他」明明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呀!為何他要這樣傷害「他」呢?

  朱雀翔後悔了,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屏月面前蹲了下來,並撫著她的短髮。他動作有些僵硬,卻是極度地溫柔,就像他心中的矛盾。「我……對不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他開口道歉?

  屏月很驚訝,但仍是用氣紅的眼睛望著他,並冷冷地別過臉。「少主還要給我定什麼罪名,一併說吧!我全招就是了。」

  她已經累了,報仇這件事已經壓得她痛苦不堪,少主又是一天到晚想將她鎖在身邊——她受夠了。

  她沒有愛人的本錢,更沒有被愛的資格,一顆心早在十幾年前就殘破不堪了,沒有辦法再承受更多的打擊。

  朱雀翔溫熱的大掌貼上屏月的臉頰。「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我沒有惡意,只是……只是太在乎你了。」

  屏月愣愣地望向他。

  在乎?她的眼淚無聲滑過朱雀翔的手,落在客廳的波斯絨毯上。

  為什麼流淚?她不知道。

  是訝異?是驚惶?還是一顆無依無靠的心有了歸屬?

  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心底確確實實地亂了。

  朱雀翔訝異地望著流淚的她,一收手,就將屏月深深摟進懷裡。

  「屏!」他從好久以前就想這樣抱「他」了。

  當他聞到屏月發間散發的淡淡清香,一股滿足感充斥著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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