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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們的姓——我是如火般的朱紅;而你是如水的湛藍,正好形成對比。」朱雀翔投來一個意味深遠的眼神。

  「少主這樣說,讓我感到惶恐,你下一句不會是『水火不容」吧?」屏月反應倒快。

  「怎麼會?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得力助手?說真的,沒有你,我沒辦法把南翔管理得這麼好,若是早些認識你就更好了。」

  屏月低下頭。「少主過獎了,三兄弟才是真正的大功臣呢!」

  朱雀翔將毛巾扔到浴室的換洗箱,難得有閒聊的興致。「屏,我問你一件事。」

  「少王請說。」

  「你有大聲笑過,或大聲罵人的經驗嗎?」朱雀翔頗感興趣地問道。

  屏月想了想。「我常大聲訓斥我的手下呀!」

  「我不是指這個,我簡單一點說好了,你有熱烈表達過你的情感嗎?」

  屏月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印象中……好像沒有過,有的話也是小的時候吧!少主為何這樣問?」

  「因為我總覺得你是個過於恬靜的人,高興時,頂多是微微一笑;生氣時,稍稍沉下臉;難過時,便不說話。而這些情緒,常常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無表情的臉。」

  「冷靜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有時候……我還挺怕你的。」朱雀翔揚了揚眉,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

  屏月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是、是嗎?」

  「你總是讓我覺得,我的憤怒是愚蠢甚至沒有必要的。」朱雀翔有些自嘲地笑著。「每次我莫名其妙發火,你只要淡然望著我,我的愧疚感便會油然而生,」

  「哦?」屏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是不是我對少主大聲吵鬧,你就會平衡一點?」

  朱雀翔難得露出好看的笑。「屏,你具有女人的溫柔、男人的剛強、還有淡泊的性情;像座迷宮一樣,讓我迷惘、更想深入的探究。」

  屏月聽著朱雀翔奇妙的形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介意我今晚睡你這裡吧?」他在屏月的床邊坐了下來。

  「不會,少主請休息。」屏月恭敬的回他:心裡卻有點怦怦跳。

  「我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朱雀翔好笑的說道。

  「不,我可以睡沙發,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屏月搬開旁邊的沙發床,背對著朱雀翔合衣躺下。

  兩人沒再說話,屏月睜著眼,聆聽朱雀翔沉穩的呼吸聲響起。

  自己是冷靜的嗎?但,為什麼那顆向著少主的心,在這個時候,慢慢慌了、亂了呢……

  今天,不管多晚,朱雀翔都要等到她回來。

  因為朱雀翔已經習慣看到屏月安全回到家,他才能安心去睡。

  他很不喜歡等她的感覺,那是一顆心久久被懸宕,不知何時才能放下的感覺,讓他感到非常地難受。

  現在,才晚上九時二十六分,以他等她的經驗來說,還不算晚。

  但是他的每一條神經都在呐喊著,告訴他應該直接殺去找程楷華。

  忌妒!這是他唯一的感覺。

  那男人和屏說了些什麼?屏是否會揚起嘴角微笑?他會不會注意到屏有用食指輕刮桌布的習慣?

  自從朱雀翔數小時前回到家的時候,三兄弟恐懼地向他報告——屏和程楷華談生意去了。

  他胸中的怒火就沒有停止過,尤其是蕭意恬此時又跟著火上加油。

  「我早說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瞧你一不在,兩人就熱絡起來,也真夠不要臉的。」

  可惡!朱雀翔吐了好大一口氣。

  朱雀翔一見不著屏,整顆心就滿滿地都是「他」。

  這些天夜裡,朱雀翔經常獨自望著天花板無法成眠,他已經受夠冷戰的日子。

  朱雀翔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逼屏承認某些事。

  當車聲漸漸靠近主屋時,朱雀翔站了起來,他走到窗戶旁窺視,看見屏已經下了車——

  屏月在臺階上站了一會,想著剛才和程楷華說過的話。

  得出的結論就是,她今天似乎有些失控……

  當她走到門前,手掌正要觸及門把,門扇卻戛然打開——映人眼簾的,是朱雀翔陰沉的面孔。

  「少主。」她微微點頭。

  朱雀翔瞪了她一眼,便轉過身。

  少主生氣了,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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