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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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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幼榕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掙脫,但他抓得很緊,像是不惜抓痛她那樣地抓著。她無法將手抽回,只能狠狠地瞪向他。 他的手因為她的不再反抗而稍稍松了些,但那傳達過來的怒氣仍是不減的──他憑什麼生氣!她才是受傷的那方耶! 她很不想承認的,但回到家、回到沒有他的地方,只是讓她更加確信自己是在意他的,不在意就不會生氣了。 她多希望自己能夠以一個冷笑對付這樣的情感!就如往常那樣的不在乎! 可偏偏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就只有想他、恨他、想他、恨他…… 隨著思念的加重,她的怒氣便更加重。 她為什麼不能夠灑脫些,為什麼她沒有辦法全然地討厭他?她知道,如果她夠氣他,就應該直接賞他一巴掌,然後將他推出門! 她把一切假裝得好像是逼不得已,但她很明白,那只是她此時坐在這裡的一個藉口。 這只手是她熟悉的……卻也是她討厭的! 她扭轉了一下手,往他的掌心用力一掐,果然讓他成功地放開她。 她挑釁地看向他,看向他唇角不悅地往上一勾,感到得意極了! 至少達到些許洩憤效果了! 「你的被子。」 言幼榕手一甩,將米白色的羽毛被往他身上扔。 一個晚上下來,崔燁昕完全得到言家上上下下的青睞──他的遠見和領導力早就讓父親贊許不已。 他適時表達出的「女人是生來疼愛的」的理論,更引起了溫和的言家老大的共鳴。 他以過來人的身分建議理科不是那麼好的言小梨,在選系的時候可以考慮選擇商學院的科系,還跟她分析討論了一陣子,讓言小梨對他產生了強烈的信任。 他還耐著性子陪甯兒玩,將她抱來抱去。 言初桐就不用說了,她一開始就打算將二姊包一包送給這個大帥哥,從最初就抱持著百分之百贊成的態度。 總之,除了言幼榕以外,全家都很喜歡這只披著羊皮的大惡狼,當然也極度歡迎讓他們兩人同房。 因此,避免有這種事情發生,她,言幼榕小姐自動自發去整理客房的床鋪,堅決反對讓這個大惡魔有機會和她同房! 「這麼暴力。」他將被子擱到床上,不在意地輕笑著。 不,他不是不在意。她太懂他了,雖然他還笑得出來,但那只是代表他的惡魔等級越來越高了,並非不在意她這種無禮的舉動。 噥,她還怕他生氣嗎? 言幼榕懶得理他,轉身就走,但預料中的,馬上被他抓了回去。 「不一起睡嗎?我想念你胸前的那兩顆痣。」他問著。 「你少下流了。」 他輕冷地笑了聲。「那麼,不坐下來跟我聊聊嗎?」 「聊什麼?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聊的。」言幼榕盯著他那看似已經極度不高興的眼睛,冷哼了一聲。 「聊聊……你的不告而別、聊你的離職、聊我們沒有見面的這整整一個月,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聊。」他的態度不再像稍早那樣的漫不經心,多了些隱怒。 「我沒有必要跟一個騙子多說什麼。」 「騙子?」他笑得有些猙獰。「你知道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嗎?隱瞞自己身分的人可不是我。」 「我們這是家規!不告訴你是理所當然的!」她理直氣壯地道。 「好個家規!」他咬牙低咒了聲,以極快的速度欺近她,雙手一抓地便將她按壓在牆上,惡狠狠地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嗎?是當項協理無意間提起:『咦,你既然知道我的男朋友是那個言家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女朋友也是呢?』我是到那時候才知道的。而在這之前,我像個傻子一樣,不停地想著為什麼你突然生氣了、一直想著到底要怎麼找到你!」 這就是他發怒的原因。 首先,他因為她的莫名怒火而感到不悅。 他原以為是因為他以護衛的心態為她擋掉張璿那女人,讓她覺得他是個沙文主義崇尚者。 畢竟她是那麼地獨立自主、完全不需要別人。 然後是── 「隱瞞我你的身分是小事,可是你知道當我得知這件事情後的想法嗎?原本一直猜不透你生氣原因的我,一瞬間全都明白了──你認為我是因為你的附加價值才接近你、待你好,是吧?你竟然把我視為那種眼中除了利益以外什麼也看不到的人,你侮辱了我對你的真心!甚至還不願意開口瞭解一切,就這樣給我安了罪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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