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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言幼榕笑看著四周,木制挑高的空間讓她覺得很舒適,但陌生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

  「這裡是客廳,那裡是書房,轉過去那裡是廚房,臥室在最角落。」他簡單地介紹著。

  「那……」她笑著轉身看他。「你是要帶我先看你的藏書呢?還是要領我去瞭解一下你床的大小?」

  「這個嘛……」他環住她的腰。「書可以晚點再看。」

  她一手勾住他的後頸,靠得很近很近,低聲媚惑地問道:「愛乾淨的崔總,是要先洗澡對吧?」

  「一起洗?」

  「有何不可?」

  說著,拉下他的領帶,大膽地吻上他,勾起一場火熱戲碼的序章。

  言幼榕在半夜醒來,側躺著,睜著眼睛望向幾近漆黑的前方。

  她不是那種醒了還需要時間理清頭緒的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後躺了誰,更清楚稍早發生了什麼事。

  她希望他也是背著她躺著的,希望兩人是冷漠地背對著。

  好似這麼一來,兩人方才共同度過的親密只是一種過程,一種欲望的表徵,不摻雜任何的感情和眷戀……

  他的動機,仍是一個很大的謎。

  對他這種不缺女人的黃金單身漢來說,付出真情是件可笑的事情。

  她本來是打算讓他早點厭煩,好讓她早點離開,但他的行徑和他無法參透的想法讓她不禁恐懼著──萬一,他對她沒有厭煩的一天,那怎麼辦?

  她並不是往臉上貼金、認為他一定會愛上她,只是……

  噢!都怪他那雙能夠捕捉她每一絲情緒的眼睛!

  她討厭他這樣看她!那麼認真、那麼專注,始終盯著她──吃飯的時候、摟著她的時候、沉默的時候、親熱的時候,讓她不知所措。

  她習慣當個掌控者,她很不喜歡別人干涉她的。

  她對「真心」這兩個字一直是抱持著鄙夷的態度,她不是不相信它的存在,只是不相信自己對於感情會使用「付出真心」這種方式。

  他也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就許多方面而言,他們是相像的──自我防衛心強烈、一樣的高傲、一樣的冷情、不喜歡他人隨意的碰觸……

  若在學生時代,或許他們能夠成為朋友的……

  哎!言幼榕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跟這種恐怖的傢伙成為朋友?頭殼壞去了是不是?

  身後突然響起了沙沙聲,她凝神傾聽,是……他下床的聲音?

  她微微眯上眼,透過外頭的些微光亮,看見一個穿著睡袍的黑影從眼前緩步走過,輕輕地打開臥房門。

  「你去哪?」不知是怎樣的衝動,她低啞著聲音開口止住他的腳步,然後隨即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噯,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怕被翠獨留在房間裡嗎?

  崔燁昕轉頭望向睜著水亮眼睛盯著自己看的言幼榕,他不知道她也醒了,不過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聽得到她方才那有些急切的問句。

  很真、很可愛……像是怕被他丟下一般。

  他走向她,在床邊半跪下來看她,露出一個淺笑。

  「你、你醒來很久了?」她微微撐起身子,低頭問他。

  什麼?!言幼榕你竟然在找話題!因為覺得尷尬而找話題!

  噢,你則丟臉了好不好?

  「剛醒。」他低聲回答,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情緒。

  他伸手向前,探進了她柔軟的長髮中,輕輕地往後一梳,然後讓她的烏絲自指掌間散開。

  「喔。」她呐呐地應道。

  崔燁昕無聲地看著她,緩緩地收回手,手掌掃住她的後頸,另一手也輕貼上她的臉蛋。

  然後,無預警地將她拉下,猛烈地吻住她!

  「呀!」破碎的驚呼來自跌進他懷裡的言幼榕。

  她哪知道這個瘋子會有這樣的舉動,下意識地忙勾住他的頸項,連帶著被單一起跟他糾纏不清。

  而崔燁昕往地上一坐,也順勢將手往下滑,勾住她的腰,讓她伏貼在他身上。

  「做什麼啦。」她低嚷著,並微微掙扎著,卻只是引出他沉沉的笑聲。

  「你好美……」他以手順著她如幕長髮,低喃著。

  「這還用你說嗎?」她白了他一眼。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地有自信?好像你已經得到了一切。」他輕啄她的唇瓣,低聲問著。

  「因為我覺得我什麼也不缺。」對感情,她可是知足常樂的人。

  「總覺得深夜的你特別不一樣。」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有些莫名的騷動。

  「哪裡不一樣?」

  「似乎比較容易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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