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絮飛 > 百變大人戲花魁 > |
二十九 |
|
邵糶玉離家多年,即使是當地人亦不太記得他是老大或是老二,故人家喚他邵馨玉,大夥也相信他便是那個當官的邵馨玉。就在這樣的因緣巧合下,瞞天過海之術亦順利完成。 不過,雞蛋再密也有縫,即使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亦不可能。新姑爺總要見老丈人,這麼一見,薛爺可瞧出不同了:「你不是邵馨玉。」當薛父一句震憾全場的話一出口,薛麗官大吃一驚,多日枕邊恩愛的郎君竟是冒牌貨!這可得了? 「馨玉夫君?」 邵糶玉見情況難收拾了,立即承認,此玉非彼玉。 薛員外自是盛怒萬分,一狀告上了知府大人處——也是始作俑者的邵馨玉。 即使被告是自己,邵馨玉還是收了狀紙,升堂辦案。 薛員外怒氣衝衝地一指指向大人眼前:「我要控告你詐婚!」 邵馨玉不但不慌,還問:「薛親家,我邵馨玉哪有什麼詐婚嫌疑?」 薛員外侃侃數出他的罪行:「第一,下聘的人是你。」 「薛親家,我邵馨玉何時親自下聘了?」 「你在白露之日先來下了聘。」薛員外心有不甘地惡言相向」 邵馨玉又問:「是我邵某人親自去薛府下聘的?」 良久,薛員外才搖頭表示:「不是你,是邵老夫人。」 「那就對了!我娘有三子五女,邵家又不光我一個兒子,我娘下聘說不定是為我弟弟下的,這又何來詐婚之嫌?」邵馨玉徵求閨女,也未言名是知府大人本身或是為其他人徵求。即使閨女上門時他在場,這也並無不對,兄為弟擇親,並不違過啊! 「不,那不同!邵老夫人當初言明的人是邵馨玉——」 「錯得離譜!我娘明明說是邵糶玉,是您聽花了吧?」邵馨玉硬是轉得薛員外暈頭轉向的。 薛員外仔細回想……是他先送上嫁妝,當初的確未言明是送給邵糶玉或邵馨玉,自己猴急匆匆忙,才會鑄成這大錯。二來,邵老夫人也未言明是替知府大人擇的親或是替邵糶玉擇的親;再說,邵馨玉又沒貼告示選妻,一切是耳聞,沒憑沒據的,只知知府府衙有人擇親,東錯西差,才會鬧出這等荒唐親事來。 可是他已一狀告上來了,要他服輸,似乎有點下不了臺。不行!他非告到底不可!薛員外又說:「可是……明明是知府大人派出花轎,轎子不是回到府衙,反倒回宛陶,是你存心蒙我老人家!不!這一狀我非告不可!」薛老堅持告邵馨玉、邵老夫人及邵糶玉三人,邵馨玉只好和他卯上了。 這事一轉到霍無痕耳中,她只是嗤笑這場鬧劇。 「小姐,原來姑爺並未娶薛家千金。」 霍無痕見他並未出過府衙,也知他未迎娶薛麗官進門;只不過,依轎房表示,當日花轎確切出了府衙無誤。只是那花轎上哪去了,又迎了麗官姑娘上哪去,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現在得知薛員外告邵馨玉,才知曉了始末。而那一回,她受了小小風寒也值得了。 霍無痕那天在外凍了半天,被送回房時,人如出了冰窖似的發尖結冰,凍得直發抖。迷糊中,有人貼著她入眠。她知道她發熱過,也有人以口喂她服藥;模糊意識中,她還是知道他是誰,只是刻意地不去想他。 而他倒來真的,只要她醒著,他便不進房內;只有她假寐時,他才會悄悄進來。 邵馨玉不知道自己何苦為了一介小小女子這麼地小心謹慎?又怕惹她氣惱、又怕惹她傷心,凡事小心翼翼;而她卻只知一味地糟蹋自己的身子,惹得他又氣、又憐的。 見她凍得發燙,他一刻也無法自她身邊離去。 夜裡,她咬牙拒絕不喝下苦藥,他還得安撫她,替她先嘗嘗這苦口良藥。她喊冷,他又以自個兒的體溫去暖她。這麼地用心良苦是為什麼,還不全為了她霍無痕? 而她卻與他慪氣至今,猶不肯罷休! 他知道她根本沒睡,可是卻又不敢吵她,怕她又會一句「立休書」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她離開詠蝶閣那段時間,他好想找到她,卻只知個地名,派人查探也不出個所以然,而現在他知道連那地名也是杜撰的。以為今生無緣,殊不知,他們終歸有緣。異地再度重逢,偏偏好事多磨,殺出了這段邵、薛姻緣,才惹得她不開心。 如今,他以為搞了個偷天換日法便可解決這檔子事,誰知邵糶玉又辦事不力,沒幾天便被拆穿了身份。這會薛親家不忍岳父成姻親,告上了公堂鬧笑話,她也不幫他一下,又來個數日風寒,使他疲於奔命,內憂外患的夾攻,他真苦不堪言呀!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