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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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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便同情起不幸的若渲來了。 也許心裡因素也有吧。他對若渲總是帶著愛憐又摻雜著贖罪的心理。但看在若渲的眼底,他的關心帶給她太大的壓力,只因她一直無法逃脫父親的陰影。 嚴慈並濟的父親,為何會有猙獰的一面?這樣的事實實在教她無法承受。下意識裡,她排拒男人的關心,更拒絕被愛,也不肯愛人。 尤其在肅峰將關愛憐惜之心幻化成莫名其妙的情愫後,若渲更無法接受堂哥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深情。她害怕他那如深潭般雙眸下的激烈火源,它逐漸地吞噬了她的靈魂。她排拒,也對他感到惶恐。 槐恩也大概由盈儷口中得知她的遭遇——畏罪自殺的父親,母親與妹妹也因父親一時的瘋狂而命喪黃泉,而她下顎的傷,也成了終生的烙印。 她的封閉全來自于心理的自卑感。盈儷說得口沫橫飛,槐恩是半信半疑。坐了一會,他打算先回臺北。“謝謝你,展學妹,我先回臺北了。” “不,我和你一塊上去。”現在他們可是公認的一對,盈儷豈會放過任何可與他一同亮相的好機會。 “也好,反正順路。” 槐恩是自私了點,利用盈儷來瞭解若渲。但也是盈儷好面子,要他到她家參與家庭聚會,為的就是昭告若渲:你的男友現在變成我的男友了,教你羡慕又嫉妒。偏偏若渲毫不在乎,害她沒好戲可看。 盈儷別有用心,槐恩亦然,兩人各懷心計,不過共通點全是為了展若渲。以此看來,倒是誰也不欠誰。 車子一出展家,他們先在路上遇見肅峰,盈儷問他:“哥,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他完全不理會她便走了過去,盈儷竟對槐恩說:“別理他,陰陽怪氣、神經兮兮的。” 對於盈儷的說法,槐恩雖不認同,但也無權去糾正,畢竟兄長是她的,她要目無尊長,關他霍槐恩什麼屁事? 車行至公車站牌處,他特意看了一眼,果然她就在那站牌下。他將車開往她處,盈儷見狀,便撒嬌地:“走啦,你管她坐什麼回臺北。” 他毫不理會盈儷的說法,逕自停在若渲身邊,並按下車窗。“若渲,上車,我們也要回臺北。” 若渲一見是他及盈儷,搖了搖頭。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 若渲好不容易才擺脫掉霍槐恩,可不想再讓他有機可乘。再說他身邊已有美女相伴,何需再找一個菲利浦? 見她說不,盈儷便催他:“走啦,她都說不用了。” 槐恩再看她一眼。“真的不要?” “不用了,謝謝你。”她明知公車還要半個小時才會到,但她寧可在這曬太陽,也不願與他再次糾纏。 在她的堅持及盈儷的鼓噪下,他只好先送盈儷回臺北再作打算了。 待他們離去,若渲的心竟然揪疼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無由來的心痛,對他?不,絕不會的。 因她的堅持,也差點讓自己曬成了人幹。公車誤點了近二十分鐘,她站在站牌下等了五十分鐘才有涼涼的冷氣車可坐。待她一回到小窩,幾乎是癱在床上動彈不得了。次日——“若渲,我必須休學了。” 月月對她提及這事時,她呆住了。只要再兩年,她何必中途輟學呢? 月月也知道她一定會很驚訝。前幾天才請病假,一銷假馬上又說要休學,更奇的是——“你外公——” 若渲發現她身著黑衣,是以聯想到——該不會是她外公出事了? 月月點了點頭。 “外公過世了,所以我必須回去繼承瑞獅集團並管理大小公司。” 若渲真為她惋惜。幼年失去家人,現在又失去惟一的親人——外公。她對月月說:“月月,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記得通知我,別忘了你還有我這一個朋友的存在,好嗎?” 月月現在最需要的便是這句話。在她需要曹義時,他卻提出辭呈。月月當時是氣得叫人將辭呈送到外公的書房,等外公回來再看著辦。誰知外公竟也辦不了,心臟病突發,徒留措手不及的月月。 若渲一再對月月表示,月月也不好說不,故她對若渲保證:“會的,若渲,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伶蓉由一邊插口:“還有我,別忘了。”适才兩人的對話,她全聽見了,不過兩人大過專心,連她靠近了都不知道。 月月一見是伶蓉,也開心了起來。“會的,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將來若是公司缺人手,你們兩人可別溜掉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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