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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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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嶽看了她一眼。“這已不是某事了。若渲,找個機會,我會全盤說出這件某事來,但現在不是時候,你先出去,我需要靜靜。” 若渲依言先出了書房。但當她發現門外站了兩人時,只是淡淡地、沒有什麼表情地走過他們身邊。 若渲並未上樓,只是往外走出。展肅峰隨即跟了出去。 槐恩擔心她的安全,想跟出去,但盈儷卻制止了他:“她有我哥在,沒事的。”槐恩不明白地問:“這話怎麼說?” 盈儷又給了他一個誤導:“因為她和我哥不是單純的堂兄妹關係,他們之間——”她曖昧的眼神,不禁讓人想歪了若渲與她堂哥之間的——不單純。 槐恩真搞不懂,展若渲在展家到底是處於怎樣的地位,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若渲才剛出展家大門,隨即被堂哥攔下。 她看了他一眼。“有事嗎?堂哥。” 肅峰只是以一貫凝注的目光看著她。這目光令她想逃,她一刻也待不住了,囁嚅地說:“堂哥——” 肅峰對若渲除了堂兄妹之情外,對她更有一份彌補愧疚之情。他清楚地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已發過誓,絕不教這恩怨重演,是以將這件事深埋心中。他對若渲請求:“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若渲對他一直存著莫名的恐懼,縱使多年不見,那一份心悸猶存,考慮了一會,不敢做下決定。 見她不答,肅峰問她:“你怕我?”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怕,怕極了,因為他的目光像是要吞沒她似的令她透不過氣來。肅峰並沒有勉強她,轉身便要回去,若渲此時竟開口喚住他:“堂哥。”他又回過頭來,等待她的下文,若渲對他說:“好吧,我們出去走走。”兩人走在這條熟悉的街道上,若渲也不知道,為何要答應他的請求,又為何肯與他走在這條路上,為何……太多的為何,只換來一個事實——她真的和他在這散步。肅峰開啟了話題:“你在那過得好不好?” 若渲只是點頭表示,並不回答。 他又問:“有男朋友嗎?” 她頓了一會,搖搖頭,仍不回答。肅峰自覺任何的問話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索性不問了。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若渲才開口問他:“堂哥,你也該有女朋友了吧?”肅峰竟然搖頭。“沒有,我不會交女朋友的,不過倒有一些女的朋友,不夾雜感情的女朋友。”他在解釋為何要解釋?若渲只不過是他的堂妹,他毋需解釋什麼的。若渲告訴他:“你條件不錯,不難找著女朋友。” “若渲,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他突來的衝動令她訝然。他在做什麼?若渲立即表不:“我要回去了。”“去哪?” 又來了!就是這樣的壓力令她難受。若渲匆匆地自他身邊離去,肅峰想阻止已來不及,只能埋怨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 肅峰自搬進鄰人口中的凶宅後,便對這位堂妹起了憐意。他們的年紀相差四歲,故當時的他已有點明白當年凶案的始末。 一回,他在家中無意中聽見父母的爭執——“你還和那個女人有來往,你以為我不知道?” 立嶽憤然地:“原來,全是你一個人促成的!” 宛月趾高氣昂地:“是我又如何?誰叫你們背著我做那種肮髒事!” “胡說,她是個好女人,你的心真狠,竟對我哥說了這事,也是因為你的挑撥,才害得他們夫妻失和,也害得他們家破人亡,你真的是個狠毒的女人!”立岳厲聲控訴妻子的妖言惑眾,害得他大哥手刃他的情人唐慧絞。 宛月激動地大吼:“對!我要他們夫妻不和,我要那個女人得不到幸福!我要他們一家子全毀在我手上!我要你永生痛苦!” 見立嶽雙手握拳,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宛月又說:“展立嶽,你膽子也真不小,連你大哥的女人也敢——” “你知道什麼!慧綾是我的初戀。我和你結婚只不過是一場交易,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立嶽說出他多年的心痛秘密。 他比大哥更早認識慧綾,卻因為他的懦弱,才輸掉了慧綾。他與她之間的愛,在別人眼中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 慧綾來自平凡的家庭,因緣際會,與當時還是學生身份的展立岳成為一對令人賞心悅目的才子佳人。立嶽是個體貼的好男孩,三年的高中生活,真可說是慧綾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好景不常,立嶽自考上國立大學後,就不再自由了。來自展家的壓力,使他們逐漸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一在北部,一在中部,怎麼也熱絡不起來。不是他們不夠積極,只是兩人之間的阻礙逐漸浮現並橫梗在他們之間,教他們即使有愛也施展不開。 立嶽這麼殘忍地以一句話推翻他們結髮多年的感情,宛月心中憤恨不已。“這也表示我做對了,你既不愛我,我就要教你們三人痛苦,甚至互相殘殺,一個贏你們三個,我還是划算得很。” 門外的肅峰很明白他們口中的慧綾就是他的伯母,也就是若渲的母親,原來立根伯伯的瘋狂舉動肇始于母親的撥弄。 女人真是恐怖,一句話便能教人狠下心來殺妻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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