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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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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耽誤了進圖書館的時間,害她少看半個鐘頭的書。 一進人圖書館內,感覺似乎比往常安靜了許多。她挑了老位子坐定後便開始進入狀況。突然一張字條傳至她眼前,抬頭一看,竟是他。她將字條推回,並不打算看內容。她一推回,他又送了過來,一推一送之間,難免吵著了其他人。為了不讓他再有什麼驚人之舉,她是收下來了,但並不打算看。 但見他人依然佇立著不走。擔心影響館內的寧靜及秩序,她只好乖乖地拿起來看——我決定不再纏你、不再愛你,今後就讓我們形同陌路人若渲抬頭看了他一眼,向他示意:我已看了,你也該走了。 槐恩並沒有特別的傷心,也沒有錯愕的反應,只是靜靜地出了圖書館,而且毫不留戀。槐恩對自己的魅力與信心全因展若渲而消失殆盡,放他也下定決心放棄她,以免徒增自己的痛苦。但他又不甘一世英名毀於一介小女子之手,所以他決定施以狠招,先下手為強的對她先行發表不再追求宣言。 若渲對於他的放棄宣言該覺得開心的,但她並沒有。在他走後沒多久,她是怎麼也無法再專注于書本上,索性收拾起書本出了圖書館。 午後的陽光真是炙人肌膚,她儘量往樹蔭底下走。原本想要丟了的字條,竟平穩地收在課本中。 說不出該開心或是難過,反正她此刻就是靜不下心來。為了一張便條紙,她的心好像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滿似的。 霍槐恩與展若渲之間的事似乎在校園中平寂了下來,不過霍槐恩的精采戀情卻一出一出繼續上演著。 一大早,若渲才剛進入教室,便有人前來對她說:“你和霍槐恩分手了?”“沒錯,你的消息也真靈通。”若渲並不因而有所隱瞞。 太快了吧!才昨天下午的事,她都還來不及對好友提及,怎麼外人全知道了?這叫伶蓉知道了,不拆了她的骨頭才怪。 在同學的澄清之下,她才知——“不,是企管系又傳出佳音了。” “企管系?”霍槐恩是企管系的沒錯,不過——“對,霍帥哥又另結新歡了,這回是理學院的展盈儷,聽說她還是你的堂妹,對不對?” 盈儷手腳也真快,昨天中午才問她,現在便與他搭上了,看來兩人是趕搭快速車。不過也無妨,她不愛他,而盈儷愛他,現在他又與她湊在一塊,各得所愛也算是一樁美事。“那真恭喜我堂妹了。” 她一副不關我半點事的神情令外人不禁懷疑:霍帥哥到底有沒有追上刀疤美人展若渲? 咦?耳根子清靜了不少,她也樂得輕鬆快活,又回復到原先無事一身輕的日子了。只要和霍槐恩劃清界線,校園內再也傳不出她的蜚短流長了吧?她如意算盤打得快,偏偏事實卻常是與願違的。 一大早,若渲起程返回展家,心情可真是五味雜陳。 一方面是瞪別已久的展家每一份子,早先對她造成的壓力令她不適;二來是她的堂哥展肅峰,才是讓她不自在的根源。 如果沒有那件凶案的發生,若渲相信,這個家會是令人稱羨的;而今日,家不再是她的,早在叔叔進駐之後,若渲反成了寄人籬下的小孤女。 多少年來,若渲得忍受外界的指指點點以及不堪入耳的流亡;她居住的地方,也成了鄰人說閒話的目標。有人危言聳聽——那房子夜半時分看得到展家男女主人的陰魂飄動。也有人繪聲繪影展家主人的臨終惡行將會重演。說得真真確確的,連若渲這個當事人——死裡逃生的人都未曾目擊過的事情,鄰人們可比她還清楚。 盈儷就曾為了這些流言而哭鬧不休,而宛月嬸嬸則如同看戲似的,眼神不時向若渲昭告著:“我倒要看看,死了的人還能搞出什麼把戲來。” 也因嬸嬸的過於自信,若渲總會有事無事地夜半游凶房,並蓄著長髮著白衫,比個孤魂野鬼更駭人。 若渲厭惡那些無稽之談,尤其對宛月那種人,對待已故的兄嫂如此的不敬。若渲更不想如她的意,她叫若渲往東,若渲偏往西,她曾厲令若渲剪去那頭“晦發”,若渲更是抵死不從。兩人上演了好幾年追逐戰,若渲累了,逃出展家才是她喘息的良策。當她棄守展家宅子之時,也代表她放棄了爭了數年的不平之冤…… 每每踏入展家這宅子,若渲的心情便沉重了起來。 “我回來了。” 她一進門,便對展家成員打招呼。也許是她太專注於回憶當中,竟忽略了門口多出來一雙鞋。 展立嶽先是第一位站起來迎接她的人。“若渲,你回來了。” “嗯。”她對待叔叔一家人,一直是不冷不熱的。也許是長久以來對他們這一家人的印象都不怎麼親切的緣故吧。 “若渲,盈儷帶了個外人回來,你千萬別介意。” “不會的,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沒朋友,我無所謂的。”時值午餐時間,故大夥全在餐廳等她。 “先來吃飯吧。” “好。”當她踏入餐廳,赫然發現霍槐恩竟然也在座。她的確嚇了一跳,不過她小小的異樣也只有盈儷及槐恩看出來。 盈儷對她說:“堂姊,槐恩,你認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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