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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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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剛有人上樓嗎?我是說,我回來時有沒有?” 苦渲也無法確定,自己的懷疑是否正確,不過采姊明確表示:“沒有哇,除了大少爺在樓上外。” 若渲臉色頓時死灰一片,采姊見狀便問:“堂小姐,你——” “沒事,我突然想到有事,我……我先上樓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了樓,也不知道在得知這樣的事實後該有怎樣的因應措施。她一進入房間,便將門反鎖,並再三確定後,才倒在床上。她對自己的處境開始有發發可危的感受。 故她在國中一畢業後,便積極地想搬離此地。終於,她如願地考上必須住宿的女子中學,基於這個理由,她開始自由了。 但好景不常,每一回她回展家,總得由在K大上課的展肅峰順道載回。也因此,他們開始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 對她而言,和展肅峰單獨相處壓力實在大得很。兩個人待在窄小的車廂,那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似的,她可以聞到他的氣息,而他也是。 淡淡的古龍水味,本來該帶給人清爽的感覺,但若渲卻絲毫感受不到。接送持續了半年,原本一直相安無事;但有一回,他衝動了,展家特有的瘋狂遺傳因子,偶爾也會做出不擇手段的瘋事來。 展肅峰在車上就想侵犯她,若楦受到了驚嚇,也不管車子還在行駛中,害怕地打開車門,跳出車外。她對他的恐懼之情遠甚於失去生命,還好當時路上並沒有任何車輛,是以在跳車後並沒有遭到其他疾行而來的車子所撞擊。 肅峰也訝異她的舉動,不過,他還是倒車在她身邊停下,打開車門,下車走向她。“你寧可失去生命也不願就範?”他一向很少開口,但一開口,問的話又是這麼令她毛骨驚然。 若渲在跳車的時候傷了腿,她好害怕他會在四下無人之際對她進行性侵犯,但他沒有。“你傷在哪?能走動嗎?” 若渲只是滿臉的恐懼與不安,卻怎麼也無法開口回應他的話。 良久,他伸出一隻手。“可以站起來嗎?” 她已漸褪臉上的蒼白,不過現在可是冬天,她卻直冒冷汗。她感到痛苦,不光因腳疼,連心裡也萬分的不安,她不知道,他友善的外表下,究竟包藏著怎樣的用肅峰再度提議:“回家吧。” 這麼溫柔的語調,像是剛剛那個正欲施辣手的色狼嗎?他判若兩人的表現,依然扼止不住她心中的害怕。但,不走,天又漸漸轉黑,黑夜更令她心裡不踏實,她伸出微顫的右手,讓他牽引她上來,但腳踝的腫痛,幾乎令她無法支持。 他在她腰間稍稍使力便支撐住她了。她一坐上車,他又開始維持一貫的沉默。若渲強忍著疼痛,捱回展家,一拐一拐地走入屋內。宛月見著了便皺下眉頭。“若渲,你在學校怎麼了?怎麼還帶傷回來?” 若渲很想知道,此時展肅峰是什麼樣的表情,但她沒有回頭去看,只是撒了個小謊:“在學校撞著了,不礙事。” 立嶽接著說:“讓我瞧瞧。” 他才一低下身,宛月便喝住了他:“你在做什麼?” 立岳回頭看了妻子一眼,又立刻起身。嬸嬸那份威嚴可比母親的勒令更來得有效。若渲看在眼底,只為叔叔為人夫、為人父,可那份尊嚴卻被踐踏在地而悲哀。 她移動自己坐在沙發上,低頭便可見那腳踝明顯的腫大,她要自己別哭,也不准喊疼。肅峰低下身,並喚采姊取來熱毛巾,親自替她熱敷消腫,他的舉動也引來嬸嬸的不悅。“你們父子造反了?若渲不過是小小的扭傷害了,你們這麼侍候她,比侍候個太后還尊貴,這算什麼?” 她在肅峰身後喋喋不休,但他仍無動於衷地我行我素。 展家是個奇怪的組合。一個儒弱的叔叔,及一個外表高貴,卻有著呼風喚雨性子的嬸嬸,而堂哥則是一個陰沉得可以的男子,堂妹則可比一隻美麗的花蝴蝶似的花邊不斷。這麼一個奇異的家庭成員,再容下她這個遭逢家變的孤女,奇怪再添可憐,那就更怪了。當肅峰由低著的姿態轉向抬頭望了她一眼後,若渲稍稍動了一下腳,肅峰用點力量再拉回她,並制止她再有動作。 “別亂動。”他的低聲喝令,若渲也不敢造次,一家子就看著他兩人的動作及表情,那氣氛也夠詭異了。 良久,若渲才開口:“堂哥,不用了,不疼了。” 他頭也不抬。“你必須去看醫生,而且是現在。” 現在?不,她不要再和他單獨相處了,她向嬸嬸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即使心裡有所隔閡,女人總是比較瞭解女人。宛月一收到她的求救訊號,立刻對采姊吩咐:“阿采,備車帶堂小姐去羅師父兒那。” “是,太太。” 采姊一持今,便下去交代司機備好車子。沒一會工夫,若渲已在采姊及司機的攙扶下瘸著腿走出客廳。 在這事後,若渲再也不敢讓堂哥有機可乘了。那一回的假期,她幾乎是在度傷假。如她意的,她考上了U大,並可以住在外邊。這一次更自由了,因為基金撥了下來,且逐月發放。現在不僅有了自由,更有了金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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