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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她相信他絕不會失約。“好,我等你。”

  他並沒送她,也沒回純柔的房間,只是靜靜的一個人坐在起居室內沉默不語。

  月子忍不住的開口:“少爺!”

  他知道月子要說什麼。“若是談尊子的事,那就不用說了。”

  月子實在不願再看見少爺重蹈覆轍。“少爺,不是月子愛管閒事,只是月子看得出來,您對純柔小姐有很深的感情,既然您對純柔有意,又何必再與尊子糾葛不清呢?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您何苦伸手再抓呢?”

  羽不回應,月子也不再逗留多言。

  “少爺,話,月子也說了,您生氣也好,不生氣也罷,月子只是盡本分相勸,再來的決定,就全在於你了。”

  話一說完,便悄悄退出書房。

  羽心裡清楚明白,與尊子的重逢不是幸事,但他卻忘不了初嘗禁果時的快樂,那種感覺,是他慘綠少年時期最美妙的回憶。尊子以性鼓勵他向學,而他也拼得好成績來索取報酬,明知是變態的交易,但值血氣方剛、似懂非懂的生理期,他樂此不疲的追逐,尊子也不吝奉陪到底。所謂最初也是最美,初體驗的人事物,總給人最深沉的回憶。

  十指交纏,但眼神卻是堅定的,教人絲毫看不出他的情緒。

  倏然起身,像是打定主意般。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該找純柔,然而,他卻選擇到她那裡。

  他一出現,織香可嚇了一大跳——

  “社長!”

  一句社長拉回純柔游離的心思。他怎麼還會過來?轉念一想,她憑什麼斷定他會不會來?這是他的家,且他們之間又沒任何的約束。

  羽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吩咐織香:“你先出去,我和純柔有話要談。”

  織香沒料到社長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但她不該感到意外,他確實應該給純柔一個交代。

  “純柔,我先出去了。”

  純柔始終不發一言的悶坐一旁,當織香對她說話時,她也只是頷首點頭。

  門合上的聲響,與屋內的死寂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和尊子之間,有割捨不掉的回憶,今天她來……”

  純柔才不管他現在的話意為何,他根本毋需跟她解釋,他的一切作為全與她無關,不是嗎?

  “沐陽,我的角膜何時會來?”她關心的只有這事,其他的,她已無心貪戀。

  她的回答大大傷了他的心,他一度以為,她會因他的誠實坦白而回心轉意,看來,是他自己想得太美。

  “來這麼久了,你對我還是沒有感覺?算了,是我自作多情。”

  門在瞬間打開又關上,一陣鼻酸,淚水隨之悄然滑落。她不是故意要傷害他的,只是,她無法說服自己去承認她是喜歡他的,尤其在他親口告訴她,他與尊子有著無法割捨的回憶時,她更是無法將心中的疙瘩釋懷。

  受夠了,他受夠了這種漫無目的的追逐,尤其是在感情上。沒有憤怒,沒有不平,只是滿腹的沮喪,他的用心,她全然不當一回事,罷了,沒了她,他依然快活。

  羽又來到尊子租賃的地方。

  叮咚……

  開門的是一名陌生女子。

  “你找誰?”

  女子冷淡的語氣,幾乎叫他想打消主意,回到車上,然而尊子適時探出頭來,並叫住他。

  “羽!真治,他是島悟羽。”

  真治這才敞開門,並換上異常熱烈的嘴臉歡迎他。

  “你是島悟羽?實在看不出來,我還以為……”

  “真治——”尊子連忙阻止她說下去。

  “喔……”真治終究是個聰明人,明白尊子正在釣金龜婿,她實在不宜打擾。

  “羽,進來吧!”羽一進房門她便上了鎖。

  尊子旋過身子,緊緊擁抱著他,喃喃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再理我,心裡忐忑得很。”

  純柔的冷淡澆熄他一盆熱火,除了來這,他竟不知該往何處。

  尊子的雙手正靈活的徘徊遊走他的胸膛。

  “尊子,我沒性致。”

  “會的,你馬上會有性致。”

  他只要不推拒,她便有辦法征服。不消半分鐘,兩人已精光的交纏於床上。尊子看得出他的性致缺缺,但她相信,羽既然會來,那麼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昭然若揭的。占著這個優勢,她要好好的扳回一城,完全攻佔他的心。

  “羽、羽……”

  她的輕喚充滿魔力的撩逗他的心扉。她是他最想與之做愛的尊子呀!偏偏純柔的身影總霸道的踞伏他的腦海,他愈想揮去,她的影像愈是鮮明清晰。勉強的結果,只是更痛苦的交戰,索性放開來,將尊子當作是純柔。

  他異常的賣力與投入,讓尊子更加的興奮。她發誓,她要擁有羽全部的愛,不管他是快樂或是悲傷,她統統要了。

  沒有前戲,只是一味的發洩,不復見往常的溫柔,只有悲傷的奮進。激情過後,帶來的是身體上的痛楚,但她也願接受。

  羽雖然反常,但仍小心的做好“防備”。尊子問他:“羽,我願為你生下子嗣,為什麼你總不肯呢?”

  他默然凝望純白的天花板,暗喃:“我孩子的母親不會是你,那人該是……”一時間找不出個人選,遺忘的記憶全數湧上,母親臉上的面具,拿下來竟是純柔的形象。他無由來的低咒一聲:“啐!”

  尊子沒聽仔細。“羽,你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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