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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雅蘭這麼刻意要留她在這享福,但阿母的心神卻一直落寞著。雅蘭既開口提,銀妹也高興她終於肯面對現實了。只要能回到那腥味、鹽味重的漁村,而不是待在這全是水泥味和柏油味的大都市;她就能開心地安享晚年了。

  “阿蘭,你是個好孩子,阿母一輩子都知道。但現在你不再是那個單純的漁村女兒,你有丈夫及孩子要照顧、費心思,你不能將時間全用在我這個過去的老母親身上。這裡是姓雷的和姓杜的才有資格住下來,我這個姓張的,即使住在這裡也沒什麼地位的。”

  經母親剖白,雅蘭才恍然大悟母親的苦心。

  而雷皓對這種事也沒什麼意見,完全任她們倆自己作決定。

  後來銀妹終於回南部了,方結束母女間的僵持。

  ***

  雷皓這陣子很忙,一個月難得見上一次面。由吳嫂口中得知,他現在人正在日本。

  雅蘭一直是個不衝動的人,也不知是什麼改變了她的信念,近來她常對吳嫂透露她對他的關心之意。

  因此吳嫂沒阻止她,並與她一同翻箱倒櫃找出杜香蝶的身分證、印章及存摺等相關的證件與資料。

  雅蘭從沒想過要去找這些東西,數十張金融卡、信用卡,還有汽車駕照。天啊,張雅蘭沒摸過車子的方向盤,竟也擁有了駕照。

  她悄悄地打開存摺,心中默數著:一、二、三……

  六、七,七個零,這麼有錢?不過看歸看,她還是又小心地將它收回抽屜中。

  吳嫂發現護照還沒過期,立刻通知公司專門負責訂機票、安排住宿的專員,即刻送太太出國;當然小少爺及小小姐並沒跟去,兩小去了只會破壞氣氖。

  在吳嫂的堅持下,雅蘭在兩名保鏢的護送下到了日本,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當她一到橫濱,雅蘭比劉姥姥更“聳”,一雙飛眼不停地到處觀望。

  據吳嫂所言,雷皓之所以來橫濱,是為了機械工程方面的問題而前來洽商的。

  她以前只曾聽過、不曾見識過的日本,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眼前。

  當她踏上這繁華又古樸風雅的日本京都,那震撼可大了。古味精濃,真是個值得讚歎的好地方。

  在保鏢的提議下,他們至一家日本料理店用餐;而他們三人之中就只有一名保鏢會一點點貧瘠得可憐的日語,其餘的全是日語癡。

  到了料理店坐定位子,也不開口就拿起目錄看著圖片點廠起米,三人不發一言地用餐。

  結賬時仍是如此——雅蘭拿出幾張萬元、千元日鈔給老闆,任由他找錢。

  老闆還當他們三人是啞巴,可是一出青色臘染短布簾外,他們三人又開始嘰喳地說起臺灣話來,才知道剛剛那三名食客原來不是啞巴。

  一出料理店,其中一名保鏢貿然地問:“大大,你不是常來日本嗎?怎麼會忘記日本話要怎麼說呢?”

  香蝶是名副其實的花蝴蝶,交際手腕不但一流,更是個外語高手。

  杜會長時常送她出國,甚至也趁休假時與她同遊各地。

  據說太太的語文能力一流,怎麼事實與傳聞全然不同?

  雅蘭指指自。“我?我不會呀,而且我也沒出過國。”

  “怎麼可能?你不是——”

  “真的,我沒出過國。喔,我知道了,應該是杜小姐時常出國才對。”她以張雅蘭的身分解釋著。

  保鏢覺得奇怪,她明明就是杜香蝶,怎麼自稱是杜小姐?但畢竟富人家手下的,也不便多作揣測。

  雅蘭見時間還早,乾脆在京都走走逛逛再回飯店,要不然也不知何時才能重遊此地。

  憑著阿義那口簡單的H語,他們坐上了TAXI,在東京市內走走停停,又搭車、又逛街,才把半天時光耗盡。

  待門暮低垂,京都進入了美麗的古都風貌,車子穿過整條掛著長形紙燈籠的商業街。出了京都往橫濱方向行去。

  ***

  上岡會長為了一件合作案已策畫多年,且終於邀動了雷先生前來,自然以厚禮相待,又是美女相陪,又是醇酒供應。

  他回到房間時已累得松下扣子,解下領帶,此時卻傳來敲門聲。

  他以日語流利地間到:“是服務生嗎?”

  良久,都沒有人回答。他起了警戒之心打電話給住前面房的阿耀,叫他出來看看究竟是何人。

  阿耀一得令,立即派集了手下往皓哥門口集聚。

  當他們全副武裝抵達,阿耀就在雅蘭的手勢指示下又悄悄地回房;不過他並未向皓哥報告。

  雷皓在敲門聲再度響起時,又打電話問阿耀,但電話卻無人接聽,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緊貼著門打開一道縫,此時他真不知該笑或該氣?

  “你怎麼會在這?”

  雅蘭笑答:“特地來的,想給你一個驚喜。”

  多麼妙絕的驚喜!

  他將她拉進房問:“誰帶你來的?”

  “我不是來過好幾回了嗎?”

  雷皓只是一味地淺笑。她不是一直自稱漁村女,怎麼這會又變回杜香蝶了?

  “孩子們呢?”

  “沒來,吳嫂怕他們會影響我們……”

  “影響我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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