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絮飛 > 二合一老婆 >


  她是真的很想愛他,就如雷皓愛她一般。雷皓在她身邊守候多年,那分深情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的心中卻已容不下一丁點的愛。

  之前,香蝶對雷皓一直都是不慍不火的,對於雷皓熾熱的愛戀也只回以淡然反應。香蝶有著冶豔的外表,卻不代表她也存在著淫蕩的內在。她的心裡其實是厭惡宋秀眉笑來迎去的日子?她也告訴自己絕不會成為像母親那樣寡廉鮮恥的女人。

  然而,一件殘酷的意外卻使她掉人萬丈深淵,再也爬不出來。

  那一夜,她擺脫了保鏢的保護,想給雷皓一個驚喜,隻身來到珠寶店購買一隻紀念結婚周年的鑽戒。

  她將鑽戒攢在手心,開心期待他歡喜與驚異的面孔。

  誰知在經過公園的時候,竟發生了一件斷送她明朗人生,改變她一生的慘事。

  尾隨在她身後不知多久了的歹徒,趁四下無人之際,歹念橫生。太快了,快得令她簡直無法反應。快樂的時光何其短暫,而痛苦卻如狂風來襲,令她再也沒有求生的意志了。

  鑽戒沒了,也失了身,她的心如同槁木死灰、行屍走肉般。這事,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也沒有人知道她曾經經歷這樣的創痛,但卻以自殘的行為來傷害自己。

  她自殺過,卻命不該絕;想法子殘害自己,卻總無法了結這具不想存續的軀體。更意外的是,她發現自己體內一直唾棄的行為蘇醒了——她墮落,她變了。她放棄了自己,也放棄了雷皓對她的一片摯情。

  她的突然改變,令雷皓一時之間調適不過來;她偏激的想法、淩厲的辭鋒,在在傷害了他對她的愛。

  縱使如此,他還是可以原諒她鋒利的言辭;但她的行為,卻讓他一片沸騰之心日漸冷涸。

  她原先是打算在十九歲那年要為雷皓生兒育女;然而事情發生後,她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作主,更遑論是延續下一代了。

  雷皓每每提及關於孩子之事,她總以無心的嚴辭銳語重重地傷害他。她知道她已挑起戰爭,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偏激,她是進了泥淖而不得重生了。

  之後,她就有如花蝴蝶般的飛舞在男人間;而雷皓則得在她身後收拾一樁又一樁的爛攤子,以防老會長風聞其愛孫之惡行。他用心良苦地湮滅消息,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變本加厲地放縱自己的行為;連他身邊的屬下、公司內的職員,都生冷不忌地勾引。這麼肆無忌憚的蕩行,著實令雷皓顏面無光。

  雷皓在深覺無力重拾舊歡之後,他投降了;而香蝶也在來不及為自己的墮落辯解前,便香消玉殞、撒手西歸了。

  雅蘭也只有他不在這個屋子裡時,才能覺得呼吸順暢、全身自在。想想來此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不知媽媽過得好不好?雅蘭好想念她,十多年相依為命的母女,一下子被分隔開了,那感覺是無比的痛苦。

  她突然想起義順哥他家有電話,便撥了電話。響了三聲後,是麗花接的,她認得那聲音。

  “喂,麗花,叫我阿母。”

  她忘了她已不是張雅蘭,雖然習慣的海口腔還在,但那聲音早就不同了。

  麗花不客氣地回以:“你阿母是誰呀?”神經病,沒頭沒腦的一句,連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哩。

  雅蘭笑著說:“我是阿蘭呀。”

  沒一秒,電話已掛斷了,她還莫名其妙麗花的舉動,但另一端的麗花已嚇得魂飛去了一半,她懷疑自己是大白天撞鬼了。

  她的舉止引來哥哥義順的注意。“麗花,誰呀?”

  麗花死白著臉,面無一絲血色。“我接到來自……

  地府的電話。”

  義順往她腦袋瓜輕拍。“你秀逗啦?什麼地府來的電話,我看你是看多了靈異事件的節目了,去!”

  義順為了阿蘭的意外,也是傷心不已的。這麼乖巧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一命歸西。那個天壽查某開車開得那麼猛,一撞撞得他心儀的阿蘭死翹翹,他不由得滿口詛咒起那個杜香蝶。

  電話再度響起,麗花只是瞪大了眼,雙手直發抖,語音微顫地說:“又來了……它又來了。”

  義順才不信,猛然接起電話:“喂,要死你早點去死——”

  不過對方卻傳來:“天壽囝仔,咒你老爸早死!”

  義順立即軟下口氣:“阿爸,怎麼會是你?”他那口氣比被人抓奸了更卑微。

  耿父大斥一番後才歸回正題,不過交代完話,又數落了他一番。

  義順在受氣後也罵了妹妹一頓。

  “全是你!烏鴉嘴,亂七八糟,害我被罵。”

  當他兄妹二人吵得正起勁,電話又響起。他二人面面相覦,誰也不主動去接電話;一聲、兩聲,直至第十聲,電話還是有極耐性地響著。

  被掛電話的雅蘭不死心,又撥了幾次,但彼端線路一直在使用中。這一回總算接通了,但對方又遲遲不肯拿起電話。她默數到十,終於有人接聽了,這回她可是小心翼翼地要求:“麻煩幫我叫一下阿銀嫂。”

  義順聽對方的聲音十分嬌美,而且還要找他那無緣的丈母娘,也有禮地問:“小姐,你哪裡找?”

  雅蘭只是簡短地回答:“我姓張,麻煩義——”她一句義順仔竟叫不出口,接著便說:“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好嗎?”

  她和善的口吻,令平日是個粗人的義順也不好為難她。

  “好,你稍等一下。”

  雅蘭心裡默數著阿母何時會到,不久後——

  “喂,你是誰?”母親蒼老沙啞的聲音令雅蘭揪起了心。

  “阿母!”

  在電話一端的銀妹愣住了!這一句話她聽了十八年,既熟悉,也遙遠。她沒忘兩個月前阿蘭臨出們前,也是最後一次喚她的一句,歷歷猶言在耳……

  銀妹冷靜下來問她:“小姐,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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