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絮飛 > 太子選妃不求人 >
三十七


  “……”全無意義了,不是嗎?她寧可用沉默來回答。

  見她以默許來回應他,他有說不出的釋然。笑問她:“你不討回這玉珮嗎?”

  她說道:“玉珮本來就不是我的,我不要了。”

  他繼續說:“它對你很重要,不是嗎?”

  “不,我唾棄它,它如夢魘般時時在我心頭逼迫。”她該稱自己勇氣十足吧!

  竟敢在這大放厥詞,她抬頭看著他的臉。“隨你處置,我無話可說。”

  她早為了自己身懷孽種感到羞恥萬分,今日他如開口逐她出門,她心裡也有了準備。反正,她早因不貞的行徑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笑意在他俊俏的面孔泛開。“你很小心地保存它,不是嗎?”

  金花心忖:我才不是小心保存,只是暫時收藏起它,來日,才好找出罪魁禍首來嚴懲。不過面對他的問題,她只是默然無語。

  “你身上的香味挺熟悉的……”

  金花終於聽出這聲音來了。她瞪大眼!“你——”

  “對,我們曾在這……”

  她呆住了,怎麼會……?!

  當真是上天捉弄!她真不敢相信,繞了這麼一大圈,仍舊在原地打轉。不過心裡又有那麼點一釋然,如此說來,她並沒有沾上不貞的臭名嘍?

  她不禁展顏而笑,一掃連月來的陰霾。

  仲甫怪起自己的癡愚,怡紅貪財,杏兒也是聒噪。這香味是獨一的尊貴,是他色欲薰心,全然沒去注意這天大的差異。

  原來野花終究不比家花的香氣來得持久、來得動人。呵!他怪自己的愚昧。

  不過他又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可我們是不是犯了冼家的咒令?”

  咒令?金花對自己所說過的話早忘得一乾二淨了,他怎麼還記得呀!思忖了好一會才說道:“可以說生效,也可以說不。”

  “為什麼?”他問“冼家咒令是否生效,結果就在我腹中孩子身上,我們就看看他出生後是否變醜了,再做定論了。”

  天呀!得等孩子出世呀?仲甫屈指一算,他得再等個把月之久,方能親近她?

  這期間若叫他不近女色,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呀!他開始衡量,哪一方對他來說較有利。左算右算、千算萬算,算一算還是不怎麼划算,他將玉珮交還給她。“哪,還你。這玉珮是你拿走的,我不想再取回。”

  金花見他又將玉珮交還她手中,不解地問道:“相公,您這是什麼意思?”

  仲甫語帶深意地說:“它本來就在找它的主人,現在它找上了你,所以我將它交給你嘍。”

  什麼?找什麼主人?她聽糊塗了,正當她欲問個明白時,水兒及幾位侍婢已找上東院來,也因此中斷了他們的對話。

  仲甫悄悄地自另一條花徑離開,只留金花侍在原地,等待婢到時,便與她們一齊離去。

  原來是到了祝壽時刻,一時之間,竟找不著二少爺與二少夫人的影子。所以老爺才差人出來找,找至東院來,卻只見二少夫人在。

  咦?怪了,二少夫人一回來,二少爺轉眼間也到了,他夫妻二人還挺有默契。

  噢!幸虧沒誤了事。

  玉蘿的一對祥瑞玉獅可討了朱老爺的歡心,雕工精緻的玉獅讓老爺對金花褒獎不已。這場面,奕煌自是看在眼底,心裡明白,冼家小姐確實非泛泛之輩。

  朱府今日成了不夜城,筵席至天明方休。

  今夜她仍是回繡閣休息,一切並無什麼不同,不過此夜卻成了她的驚魂夜。

  他明的不能來,竟然來暗的。

  侍婢為她卸下一身行頭,全數退下回房之後,房內的門被悄悄打開來,她由繡滿荷花紗帳的床內,模糊看見一高大身影,她鎮定地啟口問道:“誰?”

  來人並沒出聲,金花恫嚇地:“再不走,我喊人嘍。”

  仲甫喝了一點點酒,那兒不去,竟往她這來。打從他知道,金花是那一夜的美人後,對她的愛意愈濃。飲酒一事成了淺酌,才喝了幾壺便藉尿遁,遁到繡閣來了。

  他並不理會她的恫嚇,又悄悄掩上門,窗櫺外的月光,終於映出來人了。

  金花又開口問道:“相公,你該在杏兒那的。”

  “誰規定的?”

  金花不奢望他會來,尤其在得知真相過後,她只有寬心無開心。坐正身子,人仍在紗帳內。“相公,您可別因娘子身懷六甲,便疼愛有加喔。”言下之意,是在諷喻他的現實,得不到的、較神秘的,他反而追逐。講開來了,糟糠妻也會成為上等珍物。

  他緩緩走了過來,一股刺鼻的酒味已撲向她來,金花喝令他:“你別再過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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