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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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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味地流淚,半句話也說不了。只管嚇得呆站在一旁,也不敢阻止他翻箱倒櫃的舉動。 錦盒在床頭找著,是一對祝壽的玉獅。可他卻意外在娘子的綾絲枕後,找著一塊他失落的玉珮。 謎團頓時困住了他,怎麼……?心中起了個大問號,教他一時無法意會過來。 他將玉珮小心不著痕跡地收入襟內,這事他可要想個清楚明白。 將錦盒交由水兒。“你拿出去交差吧。” 水兒一接過錦盒,飛也似地出了繡閣,只留下他站在閣內沉思。 當水兒將錦盒送上來,金花問她:“什麼事耽擱了,這麼遲?” 水兒稍稍回過神來。“這錦盒是姑爺找出來的。” 嘿!金花一時心也亂了,急問道:“姑爺?他有沒有再搜著什麼?” 她唯一掛心的是那一塊可以令她找著採花賊的玉珮會落在他手上。他若逼問,她可不敢保證,她仍可以像今天這麼從容應對,且毫無羞愧之心。 水兒只見著背轉身子的朱二少,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子,著實也不知他到底又搜著了什麼。 “水兒不知。”她囁嚅地回道。 “為何不知?你人不是在繡閣內嗎?” 金花心好急,到底是如何呢?但急又有什麼用?畢竟東西是否仍在繡閣內,只有親自查看才知道。 見水兒也沒點頭緒的情況下,她按捺住心急,沉穩等待,只企盼壽筵儘快結束。 不久,她看見相公由內室出來,他的表情並無異樣,她以為他並未搜到,這一來才令她暫時安下心來。 懷有身孕的她,占著極大的優勢,她也因此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繁文褥節。 仲甫也不知何時靠近她的身邊,他湊嘴附住她的耳:“玉珮在我這,要它的話,到東院老地方見。” 奇怪的是,她竟真聽得懂“老地方”這字眼,仲甫見她未表反對,人便離開了。 金花僵住了!耳邊轟隆隆的巨響在腦際徘徊。 她顫抖了一下,這是攸關她未來的大事情,她必須沉著應戰,並且逃過他的追問。深吸一口氣,趁大夥正忙,悄悄出了壽堂,往東院而去。 夜裡的東院是一片死寂,但白天的東院卻花木扶疏、綠意盎然的初秋景致。也許是暗夜的關係吧,那一夜的受襲,仍讓她心有餘悸、手腳發軟呢! 她小心翼翼地往東院客舍牆邊而來,她已不知有多少夜晚,被這處場景的惡夢驚醒過。 她終日提心吊膽、膽戰心驚,害怕這事東窗事發。現在可好了,相公親手抓著了小辮子,她再也狡辯不了。心情無比沉重,蓮步蹣跚地往目的地而去。 對朱仲甫來說,清醒的日子,算是久違了。 每日灌上壺上好百花酒,再來個軟香溫玉抱滿懷,對他而言已是例行的公事,可今天,他沒機會去實行了。只因他發現了她的秘密,一個與他自身也有關係的大秘密。 他在東院等候她的到來。玉珮在他手中溫熱的躺著,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而真相到底如何,就得問她嘍。 遠遠的,他看見她來了,他並未指引她來。因為,這個地方除了那一夜與他共赴巫山的女子知道外,再沒有別人了。 她慢慢走近,這也說明了一個事實。她參與了這件事,不是嗎? 金花抬頭望向那片由金色琉璃瓦鋪成的華麗屋簷,目光不在折射的金光反而落在靠牆邊的角落。 她的心情慌張、忐忑,從來不知自己竟是如此地脆弱。頭一回,她有說不出口的難堪及痛楚。 她果然往這來了,他站在貼牆的那一面等候她。 碰面的那一刹那,她感到身子搖搖欲墜,輕啟朱唇:“我來了。” 他促狹地說道:“我知道。” 金花原本蒼白的臉,現在更是死灰,她等待他的判刑。 她的沉默,頓時讓他恍然大悟、明白一切真相。 “你不辯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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