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絮飛 > 太子選妃不求人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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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樊家大小皆累倒了。貴客莫名失蹤,主子又憂心得徹夜不能眠,底下人也知事態嚴重了。 累字沒人敢說,苦字沒人敢喊,照主子的慌張神情看來,禍事將至。 雞啼,天色方白,玉蘿和李正是一夜至天明。她蠕動的身子吵醒了他,李罡抽出橫支在她頸項後的手臂。 昨夜的肌膚之親雖沒犯忌,但,這同床共枕的事實卻不容抹煞。他不得不相信,什麼菩提大師的先見了。看著她安詳的睡容,柳眉、杏眼,那模樣美極了。只可惜,她的出身太差,肯定通不過擇妃的條件——非富即貴這一關。 除非,他願打破傳統,才有可能納她入宮。雖然她曾自信地說過,她乃東宮娘娘的命格。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東宮夢似乎縹緲如汪洋,毫無機會可言。 父王不會要一個與其他男子曾有過私情的女子;但問題偏偏在於,與她同床的男子非一般人,而是太子身份的他。 微妙的想法在他腦海呈現。也許是他看人的目光太熾熱了,玉蘿在一股強大壓力迫使下清醒過來。灼人喲! 眨了一下眼,她輕呼出聲,但,昨夜的記憶又歷歷在目,這才驀然回神于現實狀況。 她拉高棉被,企圖遮掩自己的難為情。 他輕輕地問她:“昨夜,你怎麼上來了?” 嘿,他問錯人了吧?玉蘿翻開棉被辯解、反駁:“該是我問你,你怎麼上我的——床來才對呀!”她說得可理直氣壯了。 他大略看了四下環境。的確,這房間挺陌生的,不同于他房中的豪華堂皇。 “那,是我進錯了房,上錯了床。但——”在看了看她,又問:“那你,一直在這嗎?” 在這?李公子未免醉得太厲害了吧? 玉蘿解釋著說:“沒有,我一直待在後花園內。是你不識酒性,喝多了,茫茫然進入我的房。就因為你一直未回房,仙曲姑娘急慌了,差人出去告知樊公子。大夥已為了你一個人的事人仰馬翻,而你卻在這蒙頭大睡。天色又暗,烏漆抹黑,我一摸上床,卻叫你捉著了,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下,只好——”她記起一緊要事來。 “對了,李公子,你我共處一室之事攸關小玉一生清白,您千萬別說出去。不然的話,皇上是不會要我的。”她用心地叮嚀。好似深怕他會出賣她似的。 李罡當真佩服起她對正宮娘娘位置的執著。皇上?原來說來說去,她的娘娘夢還未醒。 李罡向她保證:“好,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教其他的人知,如何?” 他的承諾大受用了,玉蘿相信他。“一言為定。”她甚至還想和他打勾勾、打指印呢,一副天真模樣真教人受不了。 他在心底暗忖:萬一將來她真有幸入主掖庭宮時,不知在乍見他另一身份時,那神情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天真? 京內朱府一如往昔的夜息,月兒黯淡、星稀。 仲甫在房門口走來走去,都讓小三子看昏了眼。 “少爺,您這麼一來一回踱步,豈不讓春宵早逝?” 小三子不懂,一向嗜色成性的二少爺為何在自個兒房門外徘徊。若說不愛嬌妻,他大可上歡喜樓尋歡呀,犯不著在這當門神吧?納悶,可真納悶。 其實,仲甫也很想呀!只是……誰教自己好色又怕死,想進門又怕什麼絕子絕孫的冼家咒令。哎!他開始後悔答應這門教他做非人忍耐的婚事。 “小三子,今夜前後門……” 噢!才沒幾刻的節制,現在又——犯了。 小三子據實稟告:“二少爺,前門有武夫,後門有長工。你想,你走得了嗎?” 的確,他再有通天本事,也走不了。 武夫各個塊頭之大不說,長工們又是身強體壯型的。誰教他一介文弱書生狀,連縛雞之力也使不上。若真要打起來,毋庸置疑的,倒地的人必是他。 “哎,可憐的我,竟會淪落至今天這個地步;美人在前,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門外幾裡路,有暖香女人窩,我卻去不得。天呀,難道你要絕我朱仲甫嗎?”他一個人在那又是歎息,又是牢騷,仿佛全天下的倒黴、窩囊事都沾上他身似的,教他委屈得不得了。 小三子獻計:“二少爺,我知咱們朱府有一狗洞,您若真不想進房,要不,勉強點,鑽那狗洞出朱府,找找歡喜樓中的怡紅美人逍遙一夜。次日,早點回來,這麼一來,老爺不就全不知了嗎?” 咦?好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瞞天過海尋歡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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