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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水兒一見姑爺出門,四人便湧上繡閣來。「金花姐,怎麼這麼快就打發掉呀!?」

  金花笑眯眯地說:「動點腦子就教他心服口服,自動出門。我可絲毫不費心思喲。」

  侍婢銀花稱讚她:「真不愧是金花姐。」

  金花深怕她們四人泄她的底,提醒大家:「記住,我哄他冼家有一咒。」

  玲兒問道:「咒?什麼咒呀!」

  金花說:「我告訴他,冼家有一咒,那便是,洞房夜過後至傳出喜訊為止,他不准再踏入我這兒。不然的話,他將絕子絕孫。」

  語畢,四人笑成一團。笑什麼?當然是笑他的呆,這麼容易上當!

  「金花姐,他好笨喔!」

  「對呀!兩三下便教他嚇得雙腿發軟,拔腿便跑。」

  一人一句,朱二公子便成了蠢人。

  但他也玩得太過分了,去了歡喜樓尋芳,不低調處理也就罷,還大肆鋪張,竟教人給傳回朱府。

  朱老爺氣極敗壞、吹鬍子瞪眼。一大清早,他老人家站在朱府後門,手持棒棍,等候這敗家子入門來。

  雞啼三聲,仲甫一身酒氣的歸來,嘴裡還哼著歡喜樓盛行的小曲。後門嘩啦一打開——嘿!嚇得他雙腿發軟!一支三尺長家法已在他眼前晃動。

  他雙膝跪地,略帶顫抖地喊叫:「爹……爹……」

  朱老爺氣青了臉。「不肖子!你明明是要活活氣死我!」棒一揚,如雨點般使勁地落下。

  他也夠骨氣,敢做敢當,不躲不閃、不吭不動,任憑教訓。

  朱老爺見他不閃不躲的,氣也消了大半,喘吁吁地站在一旁。

  燭火燃燒將盡,晨光熹微,正值天白之際。

  金花在諠嘩聲下來到後門,但見她的夫君受杖挨,即使心中竅喜他的劣行終有報應,但多少也得作假一番,向前關心道:「公公,夫君他犯何錯,需您老人家生這麼大氣?」

  朱創林見媳婦這般賢淑,而兒子仍心系不三不四的女子,著實心生愧疚。他揚聲道:「我打這不肖子,我打他風流成性!我打他敗我朱家門風!」

  舉棒欲再痛擊,金花雙膝一跪,也陪在仲甫身邊。「公公,媳婦也有錯,您同媳婦一起罰吧。」

  見她為子這般求情,況且打在兒身痛在爹心,雖然仲甫不像話,但壞歸壞,父子親情也讓他狠不下心來,順勢將棒一扔,回房去了。

  人群漸散,整個後花園只剩兩人,及天翻肚白的晨曦。

  金花見看戲的人潮全散了,拍拍裙擺,沒事似地便起身,仿佛剛剛全是作戲般,轉身便欲往自個兒房中走去。

  仲甫喚住她:「方才你的求情……?」

  她回過頭來,露出怪異一笑,一字字說道,「全、是、假、的。」語畢,人也迅速離去。

  仲甫由她一閃而過的詭異笑容中徹悟自己的愚蠢,什麼咒令、什麼未有喜訊傳出之前不可……原來全是哄騙他的伎倆,而自己還傻不隆咚,信以為真。

  認清事實後打定主意,他絕對要討回他這一個月來守空閨(雖然他也極少回去過夜)的公道。

  他趕忙起身,拍去一身塵灰,快步走向前來,口中還不時嚷嚷:「喂!等等我!」

  等?會等他的人才是傻瓜呢。金花更加快腳步,趁他未追上來之前進了繡閣,隨即扣上門閂,她才不會真的傻傻等他進來呢。

  隨後而來的他,不死心地猛敲門,先前的皮肉疼痛早忘得一乾二淨。他現在只一心想向她問清楚冼家咒令一事的真實性。

  玉蘿待在樊府唯一的好處便是:她又可做做東宮娘娘的美夢。

  因為呀,李公子現在有仙曲姑娘殷勤伺候,自然會淡忘了他曾說過要保護她的承諾。

  仙曲姑娘的殷勤、樊公子的熱誠招待,還真教李罡分身不得。偶爾想和小玉說些話也沒機會。

  今兒一大早,李罡與樊文權約定辰時至城外走走。他卯時便先找仍在睡夢中的小玉。

  玉蘿在一陣頻繁的敲門聲中醒來,不禁咒駡來人的沒教養,一大清早便吵醒她,害她還得由好夢中轉醒過來。罵來人缺德的同時還是照樣開門,當她一見來人是李罡時,幾乎是驚慌失措!只因自己的衣容未整及晨起的慵懶模樣,全教他瞧見了。

  她呐呐說道:「李公子,你起得這麼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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