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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入夜後,兩人投宿在福來客棧,連日的顛簸,教玉蘿苦不堪言。李罡沿途為她添置了衣裳,以便她下榻之時好更換,今日終可派上用場了。

  一場溫水浴,褪去了敷在面上數日的炭灰,還她一張素淨白皙的真面目。哇!

  太舒服了!玉蘿輕拍素淨的雙頰,迅速起身換穿女衫。雖只是件粗布衫,卻更凸顯她形之於外的炫人奪目。

  李罡當然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故並未找藉口觀賞美人入浴,只是一人單獨在客棧內飲酒等候。

  她不下樓還好,一下樓,頓時引起客棧內一陣諠嘩騷動。

  玉蘿真不知這些投宿或用膳的旅客幹嘛這麼誇張;她自知長相不俗,卻也只不過是美得稍微過人了些,他們又何必這麼諠嘩蠢動,好似見著了蜜的蜂般撲之欲上。

  對於這樣的騷動,她並未多加理會,便往他的座席走來。

  待她坐定,李罡有禮地說道:“姑娘你坐錯位置、認錯人了吧?”

  來人確是動人,但並不表示他會像那些好色之徒般地垂涎她的美色。

  玉蘿不客氣地提起筷子,便要夾食盤中的小菜,絲毫不理會他的問話。

  李罡再度重申:“姑娘,要不這一桌我請,你慢用。”

  李罡見她似乎沒打算走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全讓給她了,自己另到他桌等候鈺杉便是了。

  在他欲離開之際,玉蘿出聲了:“你想去哪?”

  唔,這聲調可熟悉,他轉身又問:“你……?”

  “鈺杉呀。”

  轉個身立即回座,他不敢相信,怎麼黑炭灰下的她竟是這般地美麗!明眸皓齒、膚如凝脂,潤紅的小口,襯著她白皙雪肌,格外的動人;若說遴選嬪妃,她准是上上人選,莫怪她敢這麼大放厥詞,說她是皇后命。

  這一回他不坐了,他幾乎是提起她來。

  “走,我們回房去,你在這太不安全了。”

  他的顧慮是對的。再不走,她恐怕要遭人盯得體無完膚了。

  他吩咐小二將酒菜送到房間後,便一同上樓。

  將門迅速關上。他真不敢相信,卸下炭灰的她是如此地美豔動人、國色天香,或許真能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了。

  “姑娘,究竟如何稱呼?”

  她優雅地坐在圓椅上,緩緩答道:“我本姓冼,名玉蘿。”

  他的臉色頓時丕變!冼——玉蘿?那她不就是……?!

  玉蘿關切地問:“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

  怎麼會沒事?他是擔心,她是好友之嫂,而自己卻將她“暫時”占為己有,強行帶出朱府,這事若叫奕煌知道了,那他們之間多年的友誼不就……一思及此,就教他的心冷了半截。

  即使貴為太子,但他從未自恃身份尊貴,與人相交,但憑一片赤誠。他憂心忡忡地表示:“我必須送你回朱府。”

  送我回朱府?玉蘿這回可笑不出來了,她急中生智地說道:“李公子,小女子的話你也信呀?”

  李罡狐疑地看著她的神情。這人怎麼說話前後不一?一會說她是冼玉蘿,一會又說她不是。那她到底是或不是?實令人起疑!

  “你——什麼意思?”

  她不自然地勉強笑笑。“我問你,你在朱府看過冼家小姐嗎?”

  見他點頭,她又說:“那就對了,既然你曾看過,那你還信我這冒牌貨所說的話嗎?”

  咦?也對。朱家二少的洞房花燭夜,他也親自目睹了新娘子的美貌;那她真的只是在開他玩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暗自歡喜,思量著往後再也不用滿懷愧疚地面對朱府上下了。

  “那,我不送你回朱府了。不過你倒說說,為何女扮男裝?”

  “為何呀?”

  她那靈活的腦子轉了轉。

  “說來話長,我自小父母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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