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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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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麻煩的是柳折眉,他只是真力自傷,傷得本不算重,但卻因他有心求死,結果真力是越轉越無法抑制,再躺下去,就是走火入魔之勢。 「我已經飛鴿傳書給肖樓主,請他速速前來,不知道——」何風清黯然搖頭,「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 甘邯也是搖頭:「我本以為以柳居士的性情,不至於——一」他沒說下去,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以柳折眉一向平靜得近乎古井無波的性情,說他會因為妻子的死而丟棄自己的命,那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上官無益苦澀一笑,他的傷也未痊癒,但在床上躺不住,非要坐在這裡——人是為了他無益穀傷的,他難辭其咎,「我不知道原來他是很愛他妻子的。」他說話不怎麼會轉彎抹角,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但卻是事實。 何風清伸手去按柳折眉的脈門,眉頭深蹙:「他的真氣如此淩亂,我很擔心,即使是他醒了過來,只怕他一身武功也會保不住。這著實不像一般因為傷痛而引起的真氣短暫逆轉。」 上官無益點了點頭,苦笑道:「她呢?」 何風清轉而搭慕容執的脈門:「柳夫人是傷得極重,但現在焦大夫用金針壓住,一兩天內應該不至於有什麼變化。上官谷主,你通知慕容世家的人了嗎?」 上官無益尷尬地道:「通知是通知了,但不知道慕容世家會有什麼反應,他們的女兒女婿全都躺在這裡,我怕無益穀當不住他們興師問罪。」 何風清搖了搖頭:「這個你不必擔心,公子會幫你分說,慕容世家再如何權勢驚人,也不能不講道理,」他笑笑,「論講道理,哪有人講得過我們公子?」 上官無益眼睛一亮:「是七公子?」何風清似笑非笑:「你說呢?」 「我還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公子爺——」上官無益苦笑,「這回因為無益穀的事,連累了這麼多大人物,我真是——」 何風清拍了拍他的肩,正色道:「這不是為了你無益穀,而是因為義氣所驅,責不容怠,我們幫你,並非為了你,而是為了無益三寶,為了一種——正氣。如此而已。柳居士是因為如此,我們何嘗不是?你不必自責,而應該更有信心,因為有這麼多人在幫你。」 上官無益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兩個人,不知該說什麼。 甘邯突然道:「我們或許可以以外力強行把柳居士的真力逼正,迫他清醒過來,柳夫人的傷勢並非無救,他一意求死,其實對柳夫人傷勢無補,只會令她難過而已。我們若能令他清醒,以柳居士的才智,應該不難想清楚這一點。」 「正是正是!」上官無益大喜,一躍而起,「這是個法子,來來來,我們試試。」 何風清想了想:「柳居士的武功在你我之上,要迫他真力轉正,要我們數人合力。」 「這有什麼問題?」上官無益毫無異議,即使他傷勢未愈,「救人如救火,我們立刻開始如何?」 何風清終究考慮周到:「且慢,我們應該找焦大夫在一邊看守,也好以防萬一。」 「極是極是。」上官無益連連點頭,揮手揮腳,總之,越快越好。 三人開始為柳折眉壓制真力,才發覺比想像中困難許多。 上官無益按住柳折眉的眉心上丹田。 何風清按住柳折眉心口中丹田。 甘邯卻按住他後心風府穴。 三人甚有默契,一起運力,把內力緩緩輸入柳折眉體內。 但幾乎同時,他們都驚覺有反擊之力! 柳折眉的真力竟然一意排外,他們剛剛輸入內力,登時一股真力湧來,強力與他們的內力相抵!似乎他並不容許外界的力量干涉他的真力運行。 本是有意相救,卻成了拼比內力的結果!這完全出乎三人意料之外!柳折眉的內力非但只是相抵,甚至隱隱有反擊之勢,叫人不得不極力相抗! 此時此刻,儘管三人心下駭然,卻已進退不得,只有奮力相抗的份,現在他們不求救人,但求能救己就已是萬幸了。 怎麼會這樣? 過了一盞茶時間,三人都已額上見汗,柳折眉的真力卻好似絲毫未損,依舊源源不絕,無休無止地向他們迫來。 上官無益心下暗驚,若不是三人合力,只怕他們都要傷在柳折眉的內力之下了!柳折眉能與樸戾相抗數十招,並非僥倖,而是實力,難怪他能夠重創樸戾了!這不僅僅是慕容執為他創造了機會,更重要的,是柳折眉自身的實力! 就在三人都覺得沒有希望了的時候,傳來的內力漸漸變弱了,這並不是柳折眉力竭,而是這種對抗突然停止了。 三人都是暗叫僥倖,各各收回自己的內力,暗暗喘一口氣。 出了什麼事? 三人緩過一口氣之後,同時睜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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