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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善惡使者和司狐 「藏血,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斯文人。」仲海的大腳翹在霧的病床上,屁股坐在病床外的一張椅子上,擠得椅子吱吱地響,令人懷疑它隨時都要散架。 藏血的雙手都塗了一些藥,都是磨傷和擦傷,最嚴重的是拉傷,他的雙手用了太大的力。「我一向都很斯文。」藏血斯文地推了推他的新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仲海。 霧的傷還沒全好,虛弱地躺在床上,她閉著眼睛,過一會兒就要看藏血一下,以確定他不會不見了。 「這丫頭,從小妖女變成了牛皮糖。」仲海看著她,嘿嘿地笑,「你居然可以一手把自己和比我還大塊頭的那傢伙掛在樹上,我真看不出你還有練舉重或是吊環的天分,真不配你這張漂亮的玫瑰臉。」 玫瑰臉?這是什麼詞?藏血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在想要不要去整容。」 「整容?」仲海錯愕地看著藏血,「你要整什麼容?」這傢伙已經貌美到妖魔鬼怪都要和他親近的地步,整容? 「我在想是不是要整成一張又酷又帥的臉,」藏血若有所思,「然後到加州海灘去衝浪,去阿爾卑斯爬山,捉一隻漂流信天翁在頭上飛。」他捏捏自己的臉,「仲海,你說我這樣酷不酷?」 仲海匪夷所思地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轉過頭去,「你還是算了吧,認命。」他安慰地拍拍藏血的肩,「橫豎你就這張玫瑰臉,認命吧。我很同情你,但是是不可以用相貌判斷人的嘛,媽媽都是這樣說的,對不對?」 霧閉著眼睛,細若遊絲的聲音,「日之,你在吃醋嗎?」 藏血歎了口氣,「你說呢?」 霧細細地說:「我要買香水。」 「你想要什麼香水?」藏血詫異,這丫頭喜歡扮清純,從來不用香水的。 「我聽說最近法國出了一款新的香水,叫做『天使』。」她依舊細細地說,「味道和名檀的味道很像,我要買那個香水。」說完了,她嘴邊是絲絲狡猾的笑。 「你在嫉妒嗎?」藏血只能歎氣,為什麼這兩個人的嗅覺都這麼好,嗅得到他身上什麼名檀的味道? 「為什麼我就沒有聞到?」 霧翻了個身,依舊沒睜眼,抱住藏血一隻手臂,細細地說:「這種味道,只有情敵才會聞到,我不要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我怎麼覺得我很冤枉?」藏血捏霧的臉,「我就沒聞到你身上有川穹的什麼味道,難道又是我不夠在乎你?」 「我已經不愛川穹了,可是你不會忘記名檀。」霧控訴,細細的。 「小姐,不要翻舊賬好不好?」藏血苦笑,是誰說不逼他忘記名檀的? 「我不要你忘記他,但是,」霧咬了藏血的手臂——口,「你要對我好一點。」 「哇!」藏血吃痛縮手,「壞習慣!」 霧睜開眼睛笑,她剛才根本就在胡鬧,什麼名檀的味道?她又不是狗,過了那麼多天,誰還聞得出來?連那什麼香水都是她信口胡扯的。 「這麼肉麻的話可不可以等到月黑風高四下無人的時候再說?」仲海的大腳在霧病床上晃來晃去,「我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你們不知道這樣有礙觀瞻啊?」 「篤篤」兩聲。 「進來。」霧胡鬧夠了,笑著開口。 「黑面煞星來了。」進來的是真秀,手裡拿著一疊東西,進來之後把那疊東西往手裡敲了敲,在仲海和藏血頭上各敲一下,「日之藏血同學,你的期末論文什麼時候交?實驗缺考,醫用化學、醫用生物學都沒去上課,你是打算被我開除是不是?」說完了藏血,真秀轉向仲海,「還有你……」 仲海投降,「我認罪,我認罪,我自己念。」他一句話就說完了,「我很多課都沒去上。」 「很多課?」真秀似笑非笑,「你自己知道是什麼課嗎?」 仲海乾笑,「這個嘛……」他怎麼知道他到底有哪些課要上?他根本就從來不去上,連教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還在這裡坐?還不快給我去上課——」真秀笑駡,「再不上課,我期末休了你。」 「休了我?」仲海閃出門去,遙遙地說,「忘恩負義的小人,上次誰幫你擺平一件大事?你居然要在期末休了我?……」 霧忍不住躲在藏血背後偷偷地笑,他們真的很好玩。 「川穹怎麼樣了?」藏血笑過了不再開玩笑,問。 真秀微微一笑,雙手插進口袋,背後靠上牆壁, 「醒了。」 霧看著真秀微微低頭,讓眼睛隱入陰影的姿勢,「你還有話要說,是不是?」 真秀抬起頭,「還有——他說,他在跳下去的時候,看見名檀了。」 藏血開口,想說什麼。 真秀一笑,搶在他前面,「他說要去做牧師。」 霧歎了口氣,「他以前……以前是什麼也不信的。」 你已經猜到了,對不對?名檀並不存在這個人間。裁血凝視著真秀,真秀依然那樣舒眉舒眼地一笑,什麼也沒說。 「過半個月我和榛子要去遠屯島燒烤,有沒人要去?」真秀打量了病房一眼,「到時候你們的傷也應該好了。」 「我不去。」藏血搶著開口。 「不去?」真秀奇怪地看著他。 「我要做論文,要補考,沒空。」藏血是好學生,和仲海那混混不同就是不同。 「那霧呢?」真秀轉向霧,「不是說要和榛子學空手道?」 霧想了想,嫣然一笑,對藏血說:「你說我去不去?」 藏血斯文地推了推眼鏡,「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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