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藤萍 > 謎樣貓女人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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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別傻了,站在那裡別動,再探出來你也會掉下來的!」藏血看著顫巍巍趴在窗口的霧,委實驚心動魄,她滿身都是傷,「我不會鬆手,這點高度我不怕的,別擔心。」他甚至笑了,「那麼高我們都摔了下來,這點高度不算什麼,別怕。」 霧看著藏血攀在窗沿的十指一點一點地磨出了血痕,她如果不是腿骨折了,一早也跳了下去,現在只能趴在窗口看著,驚心動魄地看著他的手一點點地從窗沿上脫開。「不要……日之……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 「當」的一聲大響,是真秀砸開了十四樓的窗戶,不過擋風玻璃堅固異常,只這一下,是不能完全打破的。 川穹冷笑,奇異地看了霧一眼,「他死了,你會哭嗎?」 霧被一個人拉開了,在她要掉下去的一刹那,那個人並不比霧高多少,卻輕捷有力,拉開霧之後,窗口霹出一張小女生蒼白清秀的臉,幽幽異異,她出手極快,一把抓住了川穹的衣領。 「我死了,他連一滴眼淚都不會給我。」川穹說,突然大喝一聲:「放手!」 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女孩雖然抓住了他,卻只留下川穹的一塊衣服。 川穹落下,藏血也被他一把拖了下去,就在這時,一陣玻璃落地聲,十四樓的玻璃徹底被砸開了。真秀完全來不及讓他們翻進十四樓,情急之下,他反應快極,順著砸玻璃的勢,一把推了出去。 川穹和藏血剛剛落下來的身體,速度還不是很快,被真秀通過十四樓的窗戶一把推向背後齊樓高的樹枝,「快抓住!」真秀大叫。 藏血一把抓住了距離地面十多層樓高的樹枝,樹枝斷裂,他再抓,一下子樹枝連連斷裂,直到約莫十樓的高度,他才停了下來,一手抓住了一條比較結實的樹枝,另一隻手,卻抓住了川穹,川穹一頭撞到了樹權,昏了過去,被藏血一手抓住在半空中,靜靜的不知是死是活。 十四樓的真秀轉身往下奔走。 十五樓有人悠悠地歎了口氣,是那個臉色蒼白眼睛很黑的女孩,「藏血,霧被我打昏了,你別介意。」 藏血一隻手承擔兩個人的體重,幾分鐘之內就要支持不住了,到時候他從十樓的高度掉下去,不成肉餅才奇怪,除非又有名檀來接他,聞言只能苦笑。 「她被我打昏之前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女孩幽異地說,「她說,請你為了她留下來。」 請我——為了她留下來—— 藏血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是否要為一個人留下來,只是注意著,身邊又有誰離他而去,他誰也留不住,但如果一個人終究是要為了另一個人留下來的,他會為一個人留下來嗎?他要為一個人留下來嗎?他喜歡為了一個人留下來嗎? 從來沒有人這樣要求過他,人人只是說,藏血,你應該留下我,藏血,你應該學會留住人。可是從來沒有人說,藏血,請為了我留下來。 從來不向人提任何要求,從不勉強任何人,以為純然自由的生活,才是不會拘束的快樂。可是原來,被一個人要求為了自己而留下來,居然是這樣幸福的感覺。 對霧來說,我是最重要的。藏血閉上眼睛,終於明白,為什麼情人們總是哭著說他無情,為什麼他們都帶著怨恨或者悲哀離開。原來我始終不曾覺得,他們是最重要的,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被要求留下,對情人來說,是這樣幸福的感覺,是這樣重要的事情。 我……喜歡被人這樣要求。 不知不覺之間,藏血渾然不覺手指的負重,他呆呆地在樹上多掛了十分鐘,一直到真秀迅速找來的消防員的雲梯升到了藏血身邊,用防護索綁他的腰他才清醒,原來他已經留下來了,誰也不會死。 銀塚洗著牌,從中間抽出了一張。 和早晨一模一樣的抽法。 本該抽出那張全黑的代表死亡的牌。 但在銀塚鮮紅的指甲之間的,是一張星星升起的圖案。 「咦?命運的絲弦重來了。」銀塚若有所思,拿著紙牌對著太陽照著,像照著鈔票一般,看看它是否是真的,「真的重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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