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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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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錢村的西山的確是座陰森的大山,尤其是樹木茂密,如果不是為了趕集或者走遠門,村裡的人幾乎都不過西山。但這裡是出村的捷徑,如果不翻西山,出村要多繞兩天。 刀狻猊走在一群打狼人的最後,無奈地看著前面被西山夜風吹得灑醒,有些戰戰兢兢的「打狼英雄」。武樹倒還好,李四卻已經臉色大變。 「呼」的一聲風響,李四大叫一聲「狼!」揮起棍棒四下亂打。 武樹問道:「在哪裡?」 李四打了一陣,「不知道。」 於是李四被武樹踹了一腳,武樹開始嚴令:不許胡說亂喊,慢慢行動。 刀狻猊被分配了一把大刀,本來他不想拿著累贅的東西,但刀一入手,莫名地有一股親切感,他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摸過刀了,也就那麼拿著。 「嘩啦」一聲,武樹喊道:「狼!」 刀狻猊懶懶地看著前面,大刀抗在肩上,前面的確出現了一條狼。 一條白色的比尋常灰狼大了一倍的狼,它奔跑的時候近乎全然無聲,到眼前了才似乎故意踩到樹葉,發出一些聲音。 這畜生也是頭驕傲的畜生,刀狻猊很欣賞。 武樹手裡拿著的是祖傳的長槍,白狼一出現,趙大錢二孫三李四一擁而上,經過一番英勇頑強可歌可泣的搏殺,白狼被五個傷痕累累的硬漢釘死在地上。 刀狻猊沒有出手,尋常人有尋常人的英武,就算是這一群不怎麼樣的「英雄」,也需要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出手會毀了一段傳說,說不定毀了這五個雖然不怎麼高明,但是卻很可愛的朋友的自尊和自信。 他甚至放手讓他們去受傷,那些傷是他們日後炫耀的資本。 而且,他斜眼看著地上死掉的大白狼,咬人是不對的,雖然你是頭驕傲的畜生,但是只有瘋狗才會亂咬人,有尊嚴的狼他見過很多,像人這種被狼認為庸俗的生物,狼一般是不吃的。 「哈──哈──哈──」武樹的酒醒了,狼也殺了,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斜斜地倚著大樹扛著大刀的刀狻猊,「該死的!老子當你是兄弟,緊要關頭你居然繞跑!就這麼一條大狗,犯得著讓你嚇成這樣?」 刀狻猊微微一笑,在他眼裡,武樹的確是個英雄。 「老子日後和你這種人絕交!」 「阿刀是個孬種!」 「以後你休想喝孫三爺的酒!」 「該死的我瞧不起你!」 罵罵咧咧聲中,傷痕累累的英雄們扛著狼下山,如果不是剛才打很打得沒了力,說不定連刀狻猊也一起打了。 回到青錢村,五個打狼英雄的事蹟立刻氾濫成災,連李四是如何飛起一腳踢掉大白狼的鼻子這種細節都巨細無遺地在村民之間流傳,刀狻猊頓時被人鄙夷,五大英雄代替刀狻猊成為村裡姑娘心目中的偶像。 甄莘莀聽了故事以後躺在床上差點兒笑死,旁人對她諄諄善誘說阿刀靠不住,她連連點頭,深有同感,在旁邊插兩句阿刀平時是如何懶惰成性,不打獵只等飯,種田也只三天五天才記得去澆水…… 於是,刀狻猊在幾天之內變成了青錢村萬眾唾棄的對象。 對此,他無奈地問甄莘莀:「你覺得和一個膽小沒用懶惰無能的男人住在一起很有面子?」 她笑吟吟地回答:「面子那是刀二公子才有的,你現在是阿刀。」 於是他知道甄莘莀整人居然還有深沉的道理:她怕他身份外露,拼命詆毀他的形象。 這要讓他愛她還是恨她好?女人,果然是無解的東西。 又過了半個月。 刀狻猊皮厚異常地坐在四周都在議論他如何沒用的酒鋪裡優哉遊哉地喝著酒,門外突然起了一陣喧嘩,裡面夾雜著李四的怒吼。他放下酒杯,突然「啪啦」一聲,一個人從酒鋪門口飛了進來,卻是武樹,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酒鋪裡的小老百姓紛紛尖叫起來,武樹在他們心中已然是英雄,居然有人把他打成這樣!還沒叫完,外面又「啪啦」一聲跌進半個人來,卻是李四,他還在大吼大叫:「該死的你們搶走阿花,那是老子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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