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藤萍 > 香初上舞·再上 >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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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無恥……」上玄滿頭冷汗,一半是因為中毒,更多是因為「袞雪」之力在體內盤旋。但李陵宴要下毒必是絕毒,他一口氣爆發不出來。 「嗨! 」李陵宴點中了他身上五六處穴道,笑道,「成功!」 「其實小宴的武功並不怎麼樣,」聖香對他一記打破軍帳的「袞雪」還心有餘悸,躲在李陵宴身後對上玄探出頭來,「但是他不怕痛,所以你震斷他手臂他還是可以抓住你的。」 上玄咬牙切齒,「這種事不必……告訴我……」 「本少爺故意氣你的,你從以前就是個感情用事的呆子。」聖香笑眯眯地說,「放心放心,有本少爺在,小宴絕對殺不了你,包在我身上。」 「你這該死的……」上玄恨恨地說。 「我有說不殺嗎?」李陵宴柔聲說,「他又不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你放心,本少爺絕對不會讓你殺了他的,雖然我知道你很想。」聖香笑嘻嘻地說。 「我斷了一隻手啊。」李陵宴小心翼翼地揚起眼看聖香。 「第一,那是你的手;第二,你又不會痛;第三,不是我打的。關本少爺什麼事?」聖香翻白眼,「總之……」 「且慢!」李陵宴驟然一驚,「有一點熱。」他懷裡牢牢抓住的人陡然體溫上升,熱得竟然如燒開水的鐵壺一般。上玄閉目驅毒, 「袞雪」之力發動起來全身猶如蒸籠,饒是李陵宴手上感覺早失,竟也感覺「有一點熱」,「他體內的『袞雪』還沒有發作出來,這麼運功會出事的吧?」李陵宴微微抬了抬下巴,「死不服輸的人。」 「不行!必須讓他發一掌出來,把『袞雪』之功散發出去。否則他死了,我就和你拼命!」聖香變色喝道,「解藥呢?」 「現在給了他解藥,我們兩個可就攔不住他了!」李陵宴皺眉,「若是他死了,事情倒也麻煩。事到如今只有祈禱他這妖功練不到家,不會逼死自己……」 「這樣當然不行——」聖香眼見上玄全身散發出來的汗水顏色已經由微黑轉為正常,但上玄臉上咬牙切齒的神色一點未減,此時是死是活當然只在刹那之間,他一咬牙, 「本少爺身體虛弱,你可不要打死了我……」說著一手對上上玄的手掌,「發力!」 「你可不要見了閻羅……後悔……」上玄已經控制不住那長江大河一般的掌力,沙啞的喝聲中雙掌對接,在他體內數度盤旋不能發洩的掌力全數發出! 「砰——乓——咚」——一連數聲震響,他這一掌的可開山劈石的驚人掌力夾帶著出奇的熱毒,悉數壓入與他相接的那只手掌。全身的壓力一消,他頓時站了起來。 「砰」的一聲,是一隻手插入兩個人之間的聲音。「乓」的一聲,是插進來的人另一隻手和聖香手掌相接,把聖香整個人抵上倒塌的木架。「咚」的一聲,是上玄掌力爆發,兩個人都被震得橫摔出去,撞斷了殘餘的木柱。 倒塌的軍帳裡沒有鬼,所以插一手進來的人正是李陵宴。在上玄掌力爆發的一刹那,他插了進來與聖香合力,兩個人硬接一記「袞雪」!上玄翻身站起,「刷」的一聲抄起地上一支木棍,一下抵在李陵宴的喉頭,「死的是你!」 「哦——」在那木棍堪堪到達李陵宴喉頭的時候,上玄鼻中陡然聞到淡淡的一點幽香。上玄眼前一花,一柄團扇攔在他木棍之前把他撥了開去。來人長髮初洗披下,身上一件寬袍長衣,站在聖香、李陵宴面前露齒輕輕一笑,「我說人家救了你的命,你這樣不太好。」 上玄剛才一記木棍只是受制之後潛意識的反應,定了定神先失聲叫道:「聖香!」 聖香和李陵宴都躺在地上,聞言聖香有氣無力地舉起手,「我還沒死。」 李陵宴慢慢地坐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厲害的……」他還沒說完,「哇」地噴了一口血出來,皺起眉頭又整了整衣服,才接下去說,「好厲害的淩厲之勁。」 「我說上玄,你欠了本少爺救命之恩,對不對?」聖香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嘴皮子還在動,「欠人家人情就要暫時聽人家的話——不要攻山……好不好?」 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和李陵宴稀奇古怪的抓人之法,上玄怎麼會中毒強行逼毒?上玄咬牙道:「人情?」 「當然是人情。」聖香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裡,「剛才你中毒的時候,小宴要殺你一百次也殺了。」 「他不殺我,只是想逼我退兵,難道他還安了什麼好心不成?」上玄冷笑。 「咳咳……那你打死本少爺算不算欠我人情……」 「聖香!」上玄臉色一變往前迫了一步,那突如其來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團扇一揮,示意他停步。 「咳咳……咳咳……我快要死了,我臨死的心願是天下太平實現大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上玄你收兵不要打仗、我們回開封去吃喝玩樂……哎呀!」那個「臨死」的人說漏了嘴,自己醒悟爬了起來,「臨死」的人還會有心願回開封吃喝玩樂?他說漏了嘴還若無其事,對上玄招了招手,笑顏燦爛道:「活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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