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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你在慫恿我調遣兵力攻打祭血會?」宛鬱月旦有些似笑非笑。

  「如果你能打到那裡,我想必早已死了。」唐天書含笑,「所以必須事先送你,以免食言。」

  「多謝你了。」宛鬱月旦微笑,「你死了我會為你掉眼淚的。」

  「兩個人說什麼說得要掉眼淚?真噁心。」旁邊突然插進一句話,聖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宛鬱月旦的身後。非但唐天書沒有發覺,連宛鬱月旦也沒有發覺。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宛鬱月旦「啊」了一聲,笑道「我給你嚇了一跳。」

  聖香看了唐天書兩眼,贊道:「你是唐天書?一副很聰明的模樣,這樣好了。」他拍拍手掌突發奇想,「我們來下棋好不好?阿宛、你、我,還有容容和聿木頭,我們來下棋,看看誰最聰明。」

  唐天書瞠目結舌,「下棋?」他是畢秋寒這邊的俘虜啊,怎麼聖香要拉他去下棋?

  「我們不虐待戰俘,來來來,反正很無聊啊,別人都在修房子。」聖香所謂的「別人」正是辛辛苦苦滅火的武當道士們,「我們來下棋,本少爺一定比你聰明,你信不信?」

  這個人沒有是非之分嗎?唐天書荒唐可笑地看了宛鬱月旦一眼,見他見怪不怪地微微一笑,「聖香說要下棋就下棋吧,只是五個人怎麼下棋?」

  「五個人……呃……那就打牌吧。」聖香眼珠子發亮,「我們打牌好不好?」

  「打牌?」唐天書愕然。

  「容容聿木頭肯定不肯打牌,阿宛你要陪我,還有你唐天書是俘虜不得有意見,三缺一還有一個……」聖香一拍手,「叫銅頭陀來打牌,他肯定會。」

  「聖香,我看不見……」宛鬱月旦對於「打牌」這等事還是有少許遲疑,「你找別人好不好?」

  「不好,反正你很聰明,肯定有辦法知道是什麼牌,不知道也可以摸嘛?」聖香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我們要賭錢,你和他最有錢,怎麼能不打?」

  哦——敢情聖香硬生生拉了宛鬱月旦和唐天書打牌,就是因為他們很有錢?

  宛郁月旦和唐天書面面相覷,聖香已經興高采烈地找銅頭陀去了。

  「我看不見也就算了,你現在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他根本是存心敲詐。」宛鬱月旦喃喃自語。

  「他就是天底下最不坦白的人嗎?」唐天書苦笑,「我看他坦白得很。」

  這一場奇異的賭局立刻傳遍了整個武當。

  清靜道長被人引走至今未歸,清和道長雖然解了毒卻還昏迷不醒,無人來開口說不得在武當山上開賭局。加上容隱和聿修各自閉門充耳不聞,一場大戰之後放鬆下來的眾人只有越發好奇的分。

  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一桌子麻將旁邊密密麻麻圍著幾圈人在看著。

  「唐公子,你要翻牌還是吃腳」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的唐天書旁邊站了兩個賭性奇大的瘦小老頭,專門為他動手拿牌。

  唐天書瞄了賭局一眼,「翻牌。」

  「宛郁公子,你打錯了。這三個牌一萬、三萬、五萬叫做三劍客,隨便中間靠一個就成了,你把一萬打出去,現在來了二萬顯然就打錯了。」宛鬱月旦旁邊也有師傅在指點。

  宛鬱月旦不以為忤,含笑,「我對賭錢不太在行。」

  「那是因為他太有錢了,有錢到不知道沒錢的痛苦。」聖香插口,「他只需要負責輸就可以,如果本少爺贏了,請大家下山去喝酒。」

  「好啊!」不少人紛紛笑了起來,「那我還是站在聖香這一邊。」

  「八條——碰!」銅頭陀聚精會神無比認真地看著自己手裡的牌,掀出一對牌。

  聖香敲敲銅頭陀的手背,無辜地說「痛頭陀,你把八萬拿出來碰什麼八條?賠錢!」

  「啊——」銅頭陀懊惱地猛抓頭皮,「我看錯了,在這裡。」他要拿出另一對牌。

  「不可以,賠錢——」聖香大樂,「一局一兩銀子,我看你窮得很,很快就要賣掉月牙鏟了。放心,到時候我幫你找個行情好的當鋪。」

  周圍轟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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