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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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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 「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 紫騮居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天色一昏黃黯淡。 降靈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皺了皺眉頭。他沒有帶傘。 紫騮居門口屍橫在地,路人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一把油傘還等在路邊。 傘下的女子微笑如花,嫺靜依然,那嫺靜中隱約有些俏皮。雨傘微移,她說:「回家吧。」 降靈走下臺階,走入雨中,再走入傘下。 「師宴,他死了。」 「是嗎?」 「你會生氣嗎?」 「不會。」 「你不是……」降靈努力感受著師宴的心,那情緒他無法理解也無法表達,「很愛他?」 「是啊。」師宴輕聲說,回頭看了降靈一眼,笑得特別溫柔,「所以我給他——我認為最好的結局。」 降靈疑惑地看著她,走了一會兒,他站住子。 「阿鴉說要我等他。」 師宴笑了起來,他到現在還沒有懷疑?輕輕摸了摸他滿頭烏亮柔順的長髮,突然有點兒不忍心欺騙他,柔聲說:「是我叫你來的,阿鴉不知道。」 「哦。」他繼續往前走。 「你不會生氣嗎?」她學著他的口氣笑盈盈地問。 「為什麼要生氣?」降靈仍然滿臉的疑惑。 她笑了出來,「你真是非常非常溫柔的人啊。」 「哦。」降靈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只是說:「我餓了。」 「牙齒?」平靖王府裡,幾個人圍聚著討論這次狀元爺殺人之事,王爺顯然頗受打擊,但畢竟閱歷豐富,神色依然很平靜。 「牙齒。」降靈右手拈著一枚長型的牙齒,「蛇的牙齒。」 阿鴉接過那牙齒——嗅,「非常香,香得有些可怕。」 「裡面灌滿了血。」平靖王皺眉,「那是什麼血?」 「婆羅門花的血。」降靈淡淡地隨口說。 「那是什麼東西?」 「有一種人,天生是殺人狂。」阿鴉替降靈解釋,但他也不甚瞭解,「會以詛咒殺人,有很多神奇的能力,惟一識別的方法是他們身上都很香。」 「這枚牙齒的意思就是狀元爺也許不是這種天生的殺人狂,但是有人在他的身上注入了這種血……」平靖王沉吟,「會是什麼人呢?」 「平常人不能接受詛咒師的血。」降靈說,「沒有抗力,會失去自我。」 「但聽說接受少許詛咒師的血,能夠得到一些神奇的能力。」阿鴉說。 「嗯……」降靈漫不經心地說,「可以延長壽命,可以看見鬼魂,可以詛咒殺人,可以……啊,不可以飛來飛去,只有血統很強的詛咒師才可以……」 「京城之中真正的兇手,看來還沒有抓到,狀元只不過是他利用的一個工具罷了。」平靖王喃喃自語。 「但狀元四處殺人,看來也非自願,對暗中的詛咒師來說又有何意義?」阿鴉皺起眉,「除非他是以詛咒師之血和狀元做交易,狀元得到異能之血,詛咒師嘛……狀元必然給了些他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看來還是要到狀元府一行。」平靖王道。 「那……」降靈似乎突然想說什麼,頓了一頓,卻沒說出來。 阿鴉立刻警覺,「降靈你想到了什麼?」 降靈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阿鴉,「那可能是他想要燒死我。」 那可能是他想要燒死我?阿鴉和平靖王面面相覷,滿心詫異,降靈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就算覺得有人要對他不利,又怎能如此肯定說「燒死」?不是殺死、毒死? 一邊微笑靜聽的師宴聽到「燒死」二字,臉色微微一變:那天沒有沾上降靈衣裳而落下來的符咒,不就是火符嗎?燒死、燒死……她似平從遙遠的記憶裡想起了一些什麼,卻一時抓不到頭緒——燒死,豈不是儀式的一種? 「總而言之,我們該往狀元府一趟。」 等到他們去子狀元府,正巧看著偌大一個狀元府在熊熊燃燒,公主和府上眾人驚慌失措地站在火焰之外,滿面流露的都是絕望之色。 「見過伯父。」公主盈盈下拜,淚流滿面。 「公主請起。」平靖王還禮,「這是怎麼回事?」 「聽聞江郎之事,正欲趕往紫騮居,結果府內突起大火,把什麼都燒了……」公主的驚慌疑惑之色不下於平靖王,「我覺得……我覺得這一次的事事出蹊蹺,很是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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