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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真的咬住了她的嘴,讓兩人嘴接嘴的畫面活像喜劇片裡的搞笑畫面。只是羅一家完全沒有想笑的心情,她已經驚呆了,沒想到他真的少根筋地咬她,而且還咬住了她的嘴?!

  “你的嘴也軟軟的,很好咬。”輕咬了兩下後,他松了口,打分數似地評論。

  驚嚇過度的她總算反應過來,氣得一把推開他,大罵:“你在幹嘛?”

  媽啊!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她的條件,她這輩子會有機會體會這種事,但哪想得到,她守了二十八年,還以為能繼續守下去,直到她孤獨老死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而且……而且有沒有搞錯啊?不只是她自己,連同她看同行的書裡寫的,哪一個初吻發生的場景不浪漫、不唯美的?結果呢?她的初吻,這是她的初吻耶!竟然燈光不美、氣氛也不佳的,然後被這樣粗魯兼搞笑地“咬”掉了?!

  天啊──地啊──她的人生已經不幸到這個地步了嗎?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人家的……人家的初吻耶!”她抗議,真想咬他一口。

  “初吻?”她的話啟動他一個新的想法,帥氣無比的臉上露出一個不該屬於他的賊笑。“我記得……你剛剛講電話的時候,說你咬到舌頭了?”

  他裝出一臉興趣的樣子,向她逼近,而她也省悟到他要做什麼,完全不敢相信,他真的低級下流到那個地步。

  “走開,你變態啊!”她尖叫,在他的逼近下只能繞著屋子跑。

  原本湯以白只是想嚇嚇她,算是給她的一點警告,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漠視他,還跟人說他只是個鄰居,不過在繞著屋子追了她幾圈之後,除了賭一口氣之外,他還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承認,跟正常的人比起來,他確實是怪了一點,不只是味覺、嗅覺比一般人敏銳,就是想法跟做事情的方法──按他親哥哥的說法──他是個怪胎。

  但他就是這樣,在認識她之前,他對於料理之外的事真的就是一點興趣也沒,包括情欲這種東西。事實上還不只如此,就連接吻這種事他也沒辦法接受,因為不管怎麼想,那種感覺就是噁心,就是不衛生,他弄不懂,為什麼其他男人這麼熱中于這些?

  但現在……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因為現在的對象是她,所以那種想試試看的情緒很是激昂,迫不及待就想要體會一下,那種傳聞中相濡以沬的感覺,看看是不是如人們所說的那麼玄妙,還是真如他所想的那麼不衛生兼噁心?

  當然結果很可能是後者,但因為對象是她,他也不在乎,就是想要試試,那種越來越迫切的感覺讓他追著她滿屋子跑,直到她體力不濟,自動投降。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你走開啦,我不喜歡你這個低級的玩笑。”自從她開始寫稿、進入言情小說創作這一行後就鮮少運動,這會兒跑沒幾下就完蛋,只能癱在沙發上“皮配串”(直喘氣)。

  “低不低級,你總要讓我試試才知道。”他撲了上去。

  “啊!”她慘叫,在他撲到她身上,而且又緊緊抓住她的雙手並加以鉗制後,但念頭一轉,想想又覺不對……他都要強吻她了,她嘴巴開開的,不就讓他獸行得逞了嗎?這一想,連忙又緊閉上嘴。

  只是良久,一點動靜也沒有……

  悄悄地,她張開一隻眼,卻發現壓在身上的他正對著她笑。

  她狐疑地看著他,怎麼看都覺得他的笑容帶著淫念……呸呸呸!什麼淫念,是不懷好意,不懷好意啦!她不管怎麼看,他就是一副不安好心眼的模樣。

  “你別這樣,一點情調都沒有,好像我強迫你似的。”把玩著她雙手上軟肉肉的絕佳觸感,他講道理地說她。

  “你本來就在強迫我。”她指控。

  “亂講,真正的強迫是這樣……”

  尾音在她的唇邊隱去,他不給她反應的機會,開始身體力行地示範,什麼叫強迫……

  羅一家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她很清楚地記得,她一開始的時候曾咬了他一口,也記得她就是趁著他抽身痛呼的時候,連忙亡羊補牢地緊閉上嘴,暗暗發誓不讓他的獸行得逞,讓他做這種不衛生、很容易散播傳染病的行為。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更清楚地記下了他的卑鄙,沒想到他在兩聲冷哼後,竟然很不客氣地一把捏住她的鼻子,讓憋了半天氣的她在缺氧的情況下,不得不張開嘴巴呼吸,然後讓他繼續他的獸行。

  是的,她仍然認定他偷香的行為是獸行,但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獸行帶給人的感覺會那麼好,好到讓她整個人飄飄然的,整個腦子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覺得迷迷糊糊地沉淪於他的“獸行”之中,至於其他的,她什麼也記不清楚了……

  “你們在做什麼?”怪聲怪調的尖叫聲不識時務地響起,幾乎能刺穿耳膜的尖銳叫聲中斷了這濃情蜜意的一吻。

  在愛蜜麗沖進來的同時,湯以白低咒出聲,正好讓回過神來的羅一家推開他。

  “愛蜜麗,我真受夠了你!我警告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尤其是當我在跟女友親熱的時候,下次再這樣,我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是不是貝魯家的人,我一樣會打得你變豬頭。”湯以白火大地警告。

  “威廉,你凶我?竟然為一個條件差得要命的女人凶我?”還沒來得及質問剛剛所看見的事,愛蜜麗已哽咽,不敢相信,她從小就認識的湯以白竟然凶她。

  “不准你說一家的壞話!”湯以白更加兇惡地開罵。“我說過,一家是我的女朋友,不論你怎麼看她,我都覺得她很好、很可愛,至少比你可愛一百倍。”

  “這位小姐,你別聽他的話,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被強迫的。”在愛蜜麗的淚眼相對中,羅一家試圖在這一團混亂中證明自己的清白。

  “到現在你還敢說不是我的女朋友?”湯以白兇惡的臉改對上羅一家。

  “是啊,我也看不出來不是。”室內突然出現新的附和女聲。

  “就是嘛,我看一家剛剛回應得也挺熱切的。”另一道女聲加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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