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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我不想這時跟你討論這些。」霍西遊沒好氣。

  出門尋人的火氣還沒發洩,卻先遇上一個酒醉的人,他很清楚,這時說什麼,就像出拳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意義,他不想浪費氣力。

  但他卻沒想到,這實際的話聽在她耳裡,卻惹得她極端不爽!

  「為什麼?」她惱火,質問回去:「就因為我是金平的妹妹,連跟你討論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什麼跟什麼?

  「不是那個問題。」霍西遊無奈,搞不懂她為何一直執著在「金平的妹妹」這個話題上。

  「明明就是這個問題!」金兔想到就氣,氣憤的嚷道:「就算我再怎麼對你示好,都已經是厚著臉皮求愛了,你還是只把我當金平的妹妹!」

  「求愛?」這字眼讓霍西遊愣了下,那表情好似在問?什麼時候?

  「當然是求愛,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對著路邊的阿財、阿旺還什麼來福的喊夫君嗎?還是你以為,我是會去牽隔壁王員外的手嗎?」反正都說了,就一口氣說清楚、講明白,金兔擲地有聲的嚷著:「你捫心自問,要不是求愛,我需要每個晚上都像只章魚一樣卷著你睡嗎?」

  霍西遊有些懵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些行為是有什麼涵義的,脫口:「但你不是對水滸……」

  「對水滸哥怎樣?」她氣唬唬的問。

  「你對他……」說不出口,那話一說出,就好似承認自己不如人似的,讓霍西遊無法說出口。

  「我對他怎樣?你說啊!」金兔氣勢驚人的逼問。

  霍西遊被激得有些不爽,冷著臉答:「你別跟我說,他在場的時候,你從沒有面紅耳赤,沒有意亂情迷。」

  「我、我……」

  見她答不出來,霍西遊冷笑。

  身為一個大夫,望、聞、問、切,缺一不可,除了心細,當中最需要的就是敏銳的觀察力,霍西遊是感覺得出來的,只消有尹水滸在場,這只小兔子雖極力掩飾,但他仍看得出她的羞赧之色,這要說她對尹水滸沒有絲毫異樣之情,那真的是有鬼了。

  這便是霍西遊最最失策的一件事!

  決定成親的那當下,兩家長上的威逼吵鬧確實亂了他心神,他一心想讓這些人閉嘴,不要再為了同一件事吵鬧不休,但他卻忘了這最重要的一件事——她的心意!

  他極度的懊悔。

  要是那當下他頭腦清楚一些,記得她意屬尹水滸的事,那麼他決計不會昏了頭,自以為顧全大局的答應結這門親事。

  原先沒敢與她圓房、成了真正的夫妻,只因為他以禮待之,不想貿然行事,讓她有不愉快的、被迫的感受。

  然後就在某一天,天外飛來一記悶雷,頭腦清楚的他總算想到這件讓他遺忘在記憶深處的事,那當下的懊悔自責,壓迫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但親事已經結了,怎辦?

  這麼長一段時間,霍西遊一直悶著頭在想解套的方式,為了她好,他更不可能對她做非分之事,即使每個夜晚她香香軟軟的窩在他懷裡的時刻總是很難熬,但他做到了。

  他這般辛苦煎熬,到底都為了誰?

  她竟然有臉指控他?

  霍西遊不爽,打心底感到極端的不爽,既然要挑明瞭說,那就說吧,看她還能怎麼狡賴!

  面對他這時的冷笑以對,金兔霍一下的站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對他意亂情迷了!」她指著他,猶如潑婦駡街之姿的發出怒喊……原來方才的口吃並不是心虛,而是太氣憤而氣到講不出話來。

  「你……」狼狽的收回視線,霍西遊一臉尷尬,清了清喉嚨後,勉強維持鎮定,開口:「衣服拉好。」

  「你說,你說啊!」太生氣,金兔沒聽見他說的話。

  「你、你別這樣。」眼角餘光見她動作似乎越來越大,霍西遊都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兒擺了。

  「我怎樣?反正我就只是『金平的妹妹』,別說是沒穿衣裳,要是哪天說我其實是男的,你根本也沒差,因為、因為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我、我……哇!」金兔想到傷心處,哇一聲又哭了。

  原在氣頭上的霍西遊見她一下氣跳跳,一下放聲大哭,總算想到她是一個喝醉的人,說話沒頭沒腦的,他何必跟她認真?竟然這時跟她討論?

  現在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至少她情緒是和緩了下來,不再比手畫腳的,那就不至於春光再次外泄,考驗他的定力。

  天老爺,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定要這樣考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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