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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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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動作,金兔傻住,霍西遊也明顯僵硬了一下,忽地,柴枝啪炸了一聲,讓金兔像火燒屁股一樣的跳了起來,趕緊搶過他手中的一切。 “我來就好了。”她尷尬的說,不敢看他,低著頭幫濕衣找地方披放。 她試著裝忙,但衣袍、褲子也就那一套,能裝多久? 更何況,她身上的這套怎辦? 才正想著,就見霍西遊主動回避,逕自到門外去等……這份貼心是讓金兔感動的,但這時可不是感動的時候。 忍著尷尬,金兔三、兩下剝去叫人不適的濕衣,裹上他的大斗篷包個嚴嚴實實後,將換下的濕衣披放好,趕緊選個火光溫暖的位置窩下—— “好了。”她揚聲喊,對著火光,動也不敢亂動。 霍西游施施然的踱步回來,正對著她,在火的另一頭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拆開另一隻背袋,從裡頭一一取出吃食。 入山前,他不但備了雨具,也將馬側的兩隻背袋補給完畢,這裡頭吃的、喝的、用的都不少,所以他先取出一瓶佳釀,讓她先祛寒,暖暖身子。 他沒說話,但金兔甚是乖覺,見他一個動作,就趕緊聽話的將酒瓶接了過來,然後在他眼神示意下,遲疑片刻,但最後還是乖乖的喝了一口。 熱辣辣的感覺從嘴裡一直燒進腹部,金兔險些被嗆到,但只消忍耐過去,從肚子裡燒出來的感覺,配著火光,讓人覺得暖烘烘的,多喝幾口之後,不見适才那凍到骨子去的寒冷,感覺倒也不錯。 金兔小口小口啜著壺裡的酒,看著他拿根細柴枝串過烤雞,架在火堆上加熱。 烤雞耶!在這鳥不拉屎的山區裡頭,這會不會太奢華了一些? 就著火光,金兔看著一切,有種很不明確的不真實感。 但平心而論,烤雞、直到分著雞吃,至少都還有事做,是吃飽喝足、收拾善後完畢時,問題比較大。 兩人相對默默無語,這情況,何止是一個尷尬了得? 難以忍受,金兔只得自力救濟……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敢臉上貼金,認定他是來找自己,所以金兔想了下後,換了個方式問。 卻沒想到,這問法只讓霍西游沒來由的感到火大。 先不提他是怎樣的心急,又是欠下多少人情才探得她的去向,而是她這時說話的方式,讓他怎麼聽就怎麼不爽。 怎麼,接下來是不是要對他說“好巧,在這兒遇上了”? 她到底是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霍西遊對此感到疑問。 “你、你別不說話。”金兔覺得很不自在,下意識的再拿起配雞吃、已然半空的酒壺再啜飲一小口酒,試圖轉移注意力。 “要我說?”霍西遊隱忍多時,嘲弄的語氣再也忍不住的滿溢而出,脫口反問道:“與其我說,倒不如你來說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沒料到他有此一問,金兔意外,但不知怎地,管不住舌頭就答了他:“我在做一件對我們都好的事。” “放屁!”霍西游明明只喝了另一隻囊袋中的水,但她的話委實荒謬,讓他顧不得形象脫口而出。 “明明就是!”金兔小小聲的,卻明確的抗議。 這話不應該說,但她無法控制自己,話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那樣,很自動從她嘴裡講了出來。“只要我不占著位置,你才有機會遇上真正喜歡的人,娶一個能跟你白頭偕老過一生的人,從此,再也不用屈就我這個『金平的妹妹』!” “胡說什麼呀你?”霍西游一頭霧水。 金兔歷經暢所欲言的快感,該要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她卻是哭了出來。 “為什麼?”眼淚啵啵啵的直流,理性好像有個缺口,金兔藏在心底的話全從那個缺口流了出來,讓她邊流著淚邊問:“為什麼你不能喜歡我?” 這問題,霍西遊直覺回避。 他可是一個項天立地的男子漢,怎可能把這些情啊愛的掛在嘴邊? “你說,如果我不是金平的妹妹,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金兔纏上這問題了,直問:“要是我不是『金平的妹妹』,你是不是就能喜歡我了?” “到底在說什麼?你喝醉了是吧?”霍西遊先是尷尬,接著才發現拿酒給她暖身似乎不是什麼好主意。 “我沒有!我現在清醒得很!我沒醉!”金兔跟他大小聲。 “……”霍西遊不想回應,通常喝醉的人,喊最大聲的一句就是“我沒醉”。 “你知不知道我好難過?”金兔又嗚嗚的哭了。 “你醉了。”霍西遊闡述她的現狀。 “我清醒得很。”金兔又嚷嚷著,自覺再也沒比這時更清楚、更有勇氣的時候,還有膽罵他:“是你,你一直忽略我的努力,你什麼都沒看見,你才是一個睜眼瞎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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