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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所以你明白我的情非得已了吧?總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那一夜的事讓你感到任何不愉快,呃……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你能不能別計較,直接就當沒那一回事算了?”壓抑下越來越嚴重的反胃感,她打商量。

  “計較?你想到的……就這些?你以為我特地來找你,是為了計較那一夜的事?”黎雅然真是哭笑不得,雖然他一方面也好奇那一夜是怎麼回事,但他四處找她,其實是為了更重要的事。

  “不然呢?你原來是想跟我談什麼?”她覺得納悶。

  “後果,你從沒想到後果?”他提醒她。

  “後果?”她看他的表情顯得迷惘。

  “那一晚,我其實有點醉了。”他遲疑,不知該怎麼說這種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嘔!”忍不住了,她丟下問到一半的問題,直接沖到廁所去吐。

  他尾隨她進到浴室,看她痛苦不堪的幹嘔半天,除了吐出一些酸水之外什麼也沒有,一抹憂色襲上他俊秀的臉龐。

  吐掉害她反胃的酸水,好不容易平撫下反胃感,姚芷君沖馬桶、漱口、再潑冷水拍拍面頰提振起精神,這才有辦法繼續原來的談話。

  “抱歉,我這幾天飲食不正常,人有點不舒服。”她說,示意他先離開廁所這個狹小空間再來談。

  “真的只是飲食不正常?”他合作,回到客廳時忍不住試探的問。

  他的憂慮那麼樣明顯,看得她一頭霧水。

  “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談這件事。”見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他歎氣。“那一晚的事,你記得多少?”

  “……”她不語,原先蒼白的嬌顏添上一抹嫣紅。

  “意思是你都記得了。”他自行解讀,搖搖頭,濃濃書卷味的爾雅俊顏露出一抹苦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姚芷君惱火,對於他要講不講的態度感到不悅。

  他極配合,順應要求的直言道:“你被下了藥,我喝醉,方式不同,卻有個共通點,生理欲望控制且支配我們的行為,我們什麼防範都沒有……”

  “等等!”她驀然省悟,一臉驚恐。“你說……『什麼防範都沒有』?”

  他點點頭,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不過她總算進入狀況了。

  “既然你記得那一晚的事,怎會沒注意到這一點?”他真的納悶。

  “……”她無言,這要她怎麼回答?

  那種意外又不是天天會遇上,尤其那一天的情況特殊,受藥效影響,她連自己的行為都沒辦法控制了,又哪有餘力去注意這種很重要,但激情過程中極易被忽略、甚至是完全沒注意到的“小細節”?

  “你現在能明白,我為什麼要找你了吧?”他歎氣。

  血色從她臉上褪去……

  完了!嗜睡也就算了,但反胃?

  這下子,姚芷君也擔心了。

  第五章

  佩克,托比要找的毛毛熊就是佩兒。

  找到了佩兒,托比覺得好開心,可是佩兒不開心,因為托比不小心跌倒,壓壞佩兒家門口的小花園,花園裡的漂亮小花都被托比壓扁扁了。

  看到扁扁的花、亂七八糟的花園,佩兒好生氣,托比只能趕緊道歉。

  “對不起,我會負責把花圃修好。”托比保證。

  嘿咻嘿咻,闖禍的托比努力打掃整理,花兒,花兒,你們要趕緊長大。

  ——托比闖禍了

  那是命運性的一刻,姚芷君緊張得手都要發抖了,可是因為羞恥感作祟,她還是堅持自己面對,不讓陌生人般的黎雅然接近她的“尿液”範圍一步。

  抖著手,她將試紙放入裝有尿液的小容器內,靜待結果……

  變色了!她欲哭無淚,好半天無法動彈。

  同時間的廁所外面,拗不過她的堅持,負責出去買驗孕紙的黎雅然一個人安靜的等著,直到她出來,看見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黎雅然閉上了眼,濃濃書卷味的俊秀臉龐上閃過一絲懊惱,緊接著歎氣。

  “都是你!”姚芷君突然咆哮出聲,直撲向他。“都是你害的!”

  內疚的他本想任她出氣,可是身體是有自主反應的,在她架勢十足的進攻下,他自然而然的閃身,沒有正面衝突,可卻又每每化去她的每一拳、每一腿、每一次想扭絞住他、狠狠來個過肩掉的意圖。

  試了幾次仍抓不住他,姚芷君有些詫異,但也就是因為抓不住,一口悶氣硬是梗在胸口下不去,她意氣用事了起來,當下更是不計後果,就是想狠狠摔他一次,再痛揍他一頓。

  見她失了理智,黎雅然最終逼不得已反制住了她,用自己的胸懷為器,將她牢牢、緊緊的困在其中。

  “放開我!”姚芷君怒斥,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制於這個軟腳蝦型的白面書生。

  “除非你冷靜下來。”他很好商量。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她狂怒,氣得想殺人。“保險套!為什麼你不戴保險套?都什麼時代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性病、傳染病很多?說不定你一副人模人樣,其實是愛滋病的帶原者,這樣你竟敢不戴保險套?”

  “我沒病。”他苦笑,已經不想說明,其實當時的狀況,他根本沒心力去管保險套的問題。

  “沒病?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病傳染給我,傳染給小孩?”她扭動被架在身後的雙手,卻怎麼也掙不開,心頭那把火更是旺盛。“現在說得那麼好聽,冷靜?我去你媽的!懷孕的是我,肚子裡多一塊肉的是我,要帶球跑十個月的人是我,要面對未婚生子問題的人是我!你要我怎麼冷靜?”

  “意思是你要生下孩子?”他略過不雅的字眼,挑出她話中的重點聽。

  “廢話!”她氣憤的罵。“你知不知道墮胎是怎麼一回事?把一根棒子伸進子宮裡翻攪,將那個未成形的孩子攪得血肉模糊,再用儀器吸出來……你知不知道那很殘忍、很噁心、很不人道?更何況若是子宮因此受了傷害,還有可能導致終身不孕或是其他問題,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氣憤,認定了他並不想要孩子,而且也不希望她留下孩子,她氣得想扭下他的頭拿去世界盃足球賽給人當球踢。

  “你自私冷血是你的事,可是我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一個生命被攪成碎肉,尤其是在我體內被攪成碎肉!”她憤恨地聲明。

  “很好,至少我們達成了共識,我也不樂意見到那種事發生。”他釋然的話語讓正準備再罵的她一臉古怪。

  “你要留下孩子?”吞回心中的憤恨,她不懂,所以問了。

  “我發過誓。”俊雅的面容流瀉出濃濃的哀傷。“不論任何原因,我絕不捨棄我的孩子。”

  他的脆弱是那麼樣地明顯,見不得人受苦,她即使不情願也只得跟著軟化下來。

  “喂,你……你沒事吧?”她問。

  “我沒事。倒是你,有了孩子,情緒不宜太過激動。”打起精神,彷佛方才的憂傷都是不存在一般,他看著她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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