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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杜瑞仙直覺問。

  “不要了,提到吃我就反胃,我只是想喝點開水。”她搖頭拒絕,接著一改懶洋洋的模樣,神色不善的瞪向胞弟,斥喝道:“姚子軍,你今天又沒去上課?”

  “那種無聊的課程,一天兩天沒去沒關係啦!”推推鼻樑上的大眼鏡,姚子軍滿不在乎。

  “沒關係?什麼叫沒關係?你不要等到畢不了業、拿不到文憑時再來哭。”姚芷君念他。

  “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早跳級拿到文憑了好不好?”姚子軍沒好氣。

  “怎麼?你現在是在埋怨我?”姚芷君睨他。“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跳,平白就少了好幾年的學生生活,你仔細想想,你的個性又悶又不識趣,若不趁學生時期交些朋友,真要提早完成學業、進入社會的話,那時候就更不可能交到朋友,我全是為了要讓你有個健全的人生,才主張不跳級的,你到底懂不懂我的苦心啊?”

  “好、好、好!我知道,我明白,你別念了,我去上學就是。”這會兒要是留下來,也只有被念的分,那他不如躲去學校晃一晃好了。

  舉手投降,最受不了人叨念的挑子軍直接落荒而逃。

  “我等一下得出門交一批貨,你真的不想吃點東西嗎?”杜瑞仙還是想幫她做點吃的。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喝完水就要回房繼續再睡。”知道她擔心,姚芷君笑笑,說道。“沒事啦,我只是想睡而已,沒胃口也是因為一直睡覺、沒有活動的關係,你不用擔心我。”

  “反正我出門都會帶著行動電話,你要是有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杜瑞仙的媽媽性格作祟,未雨綢繆的先交代。

  “知道了,杜媽媽。”笑著答應她,姚芷君打算回房再繼續睡,路經胞弟的房門前,用力的敲門,喊道:“喂!蘑菇什麼?還不快去上學。”

  “好啦,就要去了啦!”換好制服的姚子軍開門,背著無內容物的書包閃身而過,聽話的上學去。

  回到房裡,姚芷君心滿意足的又縮回被窩,任由濃濃的睡意襲來,安心的再次沉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中聽得異聲,她直覺伸手朝床頭抓去,以為是四點公司打來的求救電話,恍惚中還在納悶,怎麼這麼快就四點了?

  將話筒貼近耳朵,她咕噥一聲。“今天又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一陣平穩規律的“嘟”聲。

  咦?不是電話?!

  她稍稍清醒了些,仔細聽了下才發現原來是門鈴在響。

  翻了個身,她不想理會,以為杜瑞仙會去應門,所以蒙著頭想再繼續睡,可門鈴聲持續了快五分鐘仍不停止,吵得她沒辦法再繼續睡。

  惱火中,她後知後覺地想起杜瑞仙剛剛交代過要出門,這時家中只剩下她一個……感覺到那造訪者不見到人不死心,她只得含恨爬起,不情不願的前往應門。

  “來了啦,來了啦,別再按了。”她火大,邊走邊罵。

  門鈴聲在她的咒駡後停了下來,她憤恨的一把拉開大門,打算劈頭先給對方一陣痛快謾駡,不論是哪個單位來的推銷員都一樣!

  但事與願違,所有的咒駡到了嘴邊卻瞬間被消音——米契爾·丹頓!?

  他來做什麼?

  她瞪大眼看著來人,腦中有零點五秒的空白。

  她緊接著回神,非常鴕鳥心態的想關上門,但對方比她更快一步,不但攔下瞬間要關上的門,還卡位成功,最後登堂入室,與之相對對視。

  因為心虛,四目交接下,姚芷君首先別開了視線。

  沒想到,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尋來,原先那麼放心的做起鴕鳥,就是看儀錶堂堂、相貌斯文的他一副不會追究事情的好說話模樣,尤其身為知名人士,他絕對比她更不想把事情鬧大,吃定這一點,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逃跑,打算等他離開臺灣後再銷假回去上班。

  一切她都想好了,但哪知道,計劃敵不過變化,也不知哪裡出了錯,他竟然找來了……

  “你、你怎麼找來的?”想不出好的開場白,她隨口問。

  “問你公司的同事。”他平靜地回答。

  “他們出賣我?”她不相信,臉色大變,反胃的感覺隨著猜疑而湧出。“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不是你想像的那一種。”他知道她所擔心的。

  “是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費了一點工夫,可是你知道,我寫作的身分讓我占了點便宜,我說有事情要跟你談,他們沒辦法推拒,還是把你的住處告訴我了。”他如她的意做了說明。

  她安心了,一部分的。

  “你……你來做什麼?”她硬著頭皮問。

  “你騙我。”神情並沒有特別嚴厲,可不知怎地,黎雅然那不算指責的指控比一般人更具效力,問得姚芷君心虛不已。

  “有嗎?”她不敢看向他,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壓力,剛剛那陣反胄的感覺越來越甚了。

  他也不回答她,只是一徑用他溫和的目光看著她。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不對啦!”她自暴自棄,不情不願的自首兼抱怨。“問題是,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現在已經知道,你本錢比我更雄厚,絕不是那種會抓著別人小辮子討好處的人,相反的,以你的名氣,應該比我還怕這種一夜風流的緋聞傳言,但我就不懂了,這樣的你卻緊咬著我不放,到底想問我什麼?”

  他揚眉,為她的話感到愕然,沒想到她竟是這種心態。

  “如果你想質問我那一夜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說抱歉,我知道我不該強佔你的便宜,可是那時我被王光慶下了藥……”

  “下藥?”黎雅然吃驚。

  “對啦,就是下藥,我的電話被他手下搜走,房裡電話也被拔走,在門口有人站崗的情況下,我只好另外想辦法……”她大致提了下當時的經過,說明她逼不得已的逃亡計劃。

  “所以你才會在那種時間地點做特技表演。”黎雅然總算明白,那一晚他誤以為是“想像力作祟”的景象是怎麼一回事了。

  姚芷君不管他想怎麼形容啦,因為那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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