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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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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師兄說什麼?說吧。」因為不想拆穿冷雪裝睡的意圖,他拿她沒轍,只得當做冷雪熟睡一般地處理,順著她的話問。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師兄突然說要分頭找師爹,覺得怪怪的,所以……」伍薏兒聳聳肩。 「師父離谷兩年未歸、不知下落,我們兵分兩路一南一北的找人有什麼不對?」他完全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少來了,那只是師兄的藉口吧?我知道師兄想在這邊金屋藏嬌,騙我說要出門找師爹,實則是不想管薏兒了。」伍薏兒小小聲地指控。 「師兄沒騙你,不信你去外頭看看,馬匹車廂全備妥,明兒個一早就要上路了。」戚俠禹舉證。 「馬匹車廂?為什麼要動用到馬車出門?」她不解。 「因為這位姑娘病著,所以得用馬車。」戚俠禹解釋。 「喔!師兄還說不是金屋藏嬌,連出門找師爹都帶著她一塊兒了,還想騙薏兒。」這實在不容易,要壓著最輕的音量,還得適度地表達出她內心的不屑來。 「什麼金屋藏嬌不藏嬌的,別再這樣說,有損人家姑娘家的清譽。」戚俠禹制止她的口無遮攔,接著才解釋:「她也要找人,身上帶著傷,我想跟著她一塊兒,路上比較有個照應。」 「是嗎?」她還是有點懷疑。 「師兄什麼時候騙過你?」那一雙大眼中盛滿疑惑的樣子逗得他忍不住微笑。 「以前是沒有啦,但我怎麼知道師兄以後會不會騙我?」她說,然後又追加了一句:「說不定師兄就是從這次開始騙薏兒的。」 「你的想像力太過豐富了。」 「嘻,是師兄教的啊,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她笑眯眯的。「再說,如果是這位姊姊要當薏兒的師嫂的話,那也很好啊。」 「別胡說了。」他笑駡,但怎麼也忍不住那份動心的感覺。 「是真的嘛,師兄,薏兒很喜歡這位姊姊呢,她摸起來好舒服,你想辦法讓她當薏兒的師嫂吧。」伍薏兒很是認真地請求著。 這是什麼理論?若真要娶,也是因為他個人的意願吧,怎可能因為小丫頭片子覺得摸起來很舒服,所以他得娶她。戚俠禹讓她孩子氣的話給弄得哭笑不得。 「我跟這位姑娘萍水相逢,她只是我的病人而已,你別多想了。」不願在這話題上繼續打轉,他表示。 「那告訴我她的名字總成了吧?」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認識這個姑娘,就算當不成師嫂,她也要想辦法認識她。 「名字?」戚俠禹微征了一下,這麼多天來,他從沒想到這問題過。 「什麼?師兄,你該不會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吧?」伍薏兒看扁人似地看著他。 「我沒問。」他坦白承認。 「你這樣不行的啦,師兄。」皺著鼻子,伍薏兒教訓道。「要照你這種沒天沒理的溫吞法,我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有師嫂?不過……這位姊姊也真奇怪,對著救命恩人,竟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提過。」 「薏兒……」他喚她,希望她別再說了。 「難道我說錯了,不是師兄救了她的嗎?」她不服氣地看他。 「我說了,她只是我的病人,你大老遠地跟蹤我出穀來,就為了問這些嗎?」怕她沒完沒了地扯下去,他再一次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唔……也不是啦,我跟著你出來,除了想看看你最近在忙什麼外,也想問一聲,真的要去找師爹嗎?」伍薏兒終於想到她的主要目的了。 「當然是真的,師父這一別兩年有餘,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戚俠禹看她。 「他只是跟我鬥氣嘛,過幾天就會回來了……」伍薏兒不自在地說道。 「是嗎?你還想用這藉口騙自己多久?」戚俠禹不想讓她再逃避這問題,話說得又白又直,一點也不留情面。 「可是那很奇怪耶,明明就是他作弊還誣賴我,生氣的人應該是我耶,怎麼這會兒要我出門去找他。」她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心有未甘。 「薏兒,不過就是一盤棋,有必要這麼認真嗎?你明知道師父是孩子心性,即便是師父作弊使詐贏棋還誣賴你,沖著你喚他一聲『師爹』,讓讓他並不為過吧?」要不是兩個當事人都拗,一個還早跑得不見人影,戚俠禹早想解開這個莫名其妙的死結了。 「……」嘟著小嘴,伍薏兒不答話。 「師爹」一詞是她獨家發明的。 跟戚俠禹一樣,她也是讓這位隱居世外的高手在難得出門雲遊時撿到的棄兒,只是晚了十數年才被收留的她不似戚俠禹的墨守成規,對著收留他們的老人家口口聲聲師父地叫。想要一個爹親的她發明了「師爹」的叫法,把收養她的老人當成自己的爹親了。 「聽師兄的,我們分頭找師父,就算你心裡有什麼埋怨,與其一個人悶著氣憤,對著師父本人來埋怨不是比較痛快。」他分析道。 「唔……好象是滿有道理的,不過……我已經答應小喜要跟她去尋寶,要幫她尋完寶後才能出發耶。」覺得師兄的話有理,所以她一臉困擾。口中的小喜是她唯一的同齡玩伴,住在他們師徒所居住的霧穀外一個小小村落裡。 「無妨,你先陪小喜尋完寶再出發,說不定你還沒尋完寶,師兄已經把師父找回來了。」戚俠禹微笑。 「不可能的啦,師兄。師爹一走兩年,怎麼可能你找一下就找到了,我覺得一定要我出馬才能找到他老人家。」她說得豪氣萬千。 「那可說不定。」他故意這麼說,知道她只吃這一套,小小激一下便能有大大的效果。 果不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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