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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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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不願意看著她憂心煩惱的樣子,然後就很自然地想了法子,還很順口地說了出來,至於為了什麼…… 唉……他自己要是能知道就好嘍! 日子又過了幾天,在冷雪的傷日漸好轉的同時,不顧她的反對,戚俠禹也著手安排著車輛馬匹。 就在行前的一個夜裡……夜深人靜,搖曳的燭火中,冷雪無意識地對著房梁發呆。 她應該要睡了,而且傷後的她極易疲倦,這時候也真的很想睡了,可是……她就是睡不著。 她堅決否認,這樣的反常是跟那位救她性命的男子有關,雖然她這一整天就是覺得不對勁,但她只認為這是一時失常而已,即便她老是有意無意地想到,他到底是有什麼事要辦? 絕不會去想到,在這短短的幾日中,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更不會想到要去理解,為什麼沒有他陪伴的這一日會是這樣地難熬……忽地,一個細微而且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沒來得及理解那份安心的感覺,她閉上眼佯裝熟睡。 門輕輕地被打開再關上,幾乎無聲的腳步接著來到她的床前。 她知道是他,戚俠禹,那個救了她、還細心照顧她的男子,不想讓他誤會她的清醒是在為他等門,所以她現在努力地“睡著”,不讓他察覺一絲一毫的異狀。 規律沉穩的呼吸顯示著她的熟睡,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戚俠禹露出個安心的笑容,輕輕地為她拉要被子。 曾經擔心地無法適應。先前他救過的一隻狼,在它還沒痊癒之時只認他一人,如果他有事,換作別人餵食一律不肯接受,還會凶性大發,反咬陌生的餵食人一口,他的小師妹就在那一次被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事後還埋怨了他跟那只狼好一陣子。 也就因為那次的經驗,他很擔心在他這趟回霧穀交代事情的期間,她會嚇到村人,就像之前她發燒的那一次理智盡失的樣子一樣。 不過事實顯示,是他多心了……看著她的睡容,他顯得失神。 說不上來為什麼,僅僅是看著她的睡顏,他的心中便隱隱有種滿足的感覺,這也難怪他在陪她尋人前,明知道不知返期而必須回霧穀一趟,跟小師妹知會一聲,並順便交代一些該注意的事的時候,會選擇這種累死人不償命的當日來回。 其實他大可以不這麼趕的,可就是覺得放不下她,所以他才會在出發的前一天,用這種馬不停蹄的方式以輕功在鳳陽鎮與霧穀之間當日來回,將必須與她分離的時間縮到最短。 是很累人沒錯,但現在看著她嬌美沉靜的睡顏,他覺得很值得…… “哦,原來是金屋藏嬌呐!”帶著取笑的嘲弄聲小小聲地在窗邊揚起。 “薏兒?”擔心熟睡中的佳人被驚醒,看她持續如常的規律呼吸後,戚俠禹小小聲地朝窗邊的女孩喚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濃濃的無奈。 早該知道有詐的,這個好管閒事的小師妹怎麼可能乖乖聽話,還由得他三言兩語打發? “師兄,你太詐了啦,竟然一個人在外邊金屋藏嬌,還騙可愛的師妹說是要去找師爹。”那是個極其美麗的少女,有著一雙最明亮的美麗大眼,只見她纖巧的身影從窗口邊跳了進來,一邊還小小聲地嘟囔著。 “別胡說了,什麼金屋藏嬌?她只是我的病人。”戚俠禹制止她的瞎猜。 “哇,好漂亮的姊姊,難怪師兄樂不思蜀了。”女孩完全不理他的解釋,逕自讚歎起床上熟睡的佳人,而且還淘氣地對師兄擠眉弄眼,那可愛的樣子說有多逗人就有多逗人。 “薏兒?”看著師妹的促狹的模樣,戚俠禹無奈地歎了口氣,完美地掩飾掉心中的那份心虛。 “那位姊姊的手冰涼涼的,摸起來好舒服呢!”伍薏兒一個勁兒地研究起“睡眠中”的冷雪,最後甚至還抓起她的手來摸摸碰碰,並深深著迷于那異于常人的觸感。 “薏兒,別這樣!”已經發現不對勁,戚俠禹輕斥了一聲。 他知道她是醒著的,敏銳如她,怎可能睡得如此之熟,由得薏兒這樣摸摸碰碰還能繼續睡著? 早該知道的,而說不定,她其實打一開始就是醒著的…… “師兄,你重色輕妹!”被斥的伍薏兒不滿地抗議。“讓我摸幾下又怎樣?就由得你一個人金屋藏嬌,不准我多摸兩下,真是過分耶!” “什麼金屋藏嬌?這位姑娘只是師兄的病人。”戚俠禹讓孩子氣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還得想辦法帶開師妹的注意力。“你乖,你聽話,這位姑娘病著得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吧。” “不要,我喜歡這位姊姊,有話就在這邊說吧,我們小聲一點就是。”伍薏兒才不願接受師兄的擺佈,她可是難得見到人,更沒摸過這種體溫偏低、摸起來冰涼涼觸感的肌膚,她才不走哩。 “薏兒……” “師兄,你不依我,那我要大聲喊,吵醒這位姊姊我可不管喔。”伍薏兒威脅他。 吵醒嗎? 這威脅讓戚俠禹心中苦笑。 她人早醒了,哪還用得著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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