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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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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腸胃第度發炎了! “你不應該找到這裡來的。”困惑於他的出現,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癱在床上,伸手討回一臉恐慌的琦琦,將她安置回床上後,我才有絲力打量我的訪客。 迷人的意氣風發依舊,英俊有型的臉上出現的些許憔悴不知是為了什麼,可散亂的發與些微未打理的胡碴並沒讓他顯得落拓、惹人反感,相對的,襯上他頎長精壯的體魄,竟讓他更顯一股時下最流行的頹廢美,這般的得天獨厚,實在讓人不禁感歎造物者的不公。 “我說過你躲不過。”像是看穿我的疑問,苗緯拓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我,一如先前夢中的一般,犀利得令人心驚。 “永遠都別想懷疑我的話,既然你是真實的,我就有辦法找出你,即使你耍了些小花招,讓天愛以為你人在東部。” 他連這也知道了? “你不該來的。”我虛弱的只能就事論事,無多餘的力量再多說些什麼。 “我說過,天涯海角絕不再讓你離開我。”一臉不容置疑的語氣,在見到我的病容後轉為輕柔。“我早該來了,要不是想等你自己回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那麼多天。” 言下之意,他早掌握了我的行蹤?這苗緯拓…… “病了,才幾日,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輕撫著我的頰,可我只能摟著琦琦做無言的逐客令,只因不能放任自己理會他,怕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棄的心,在他的三言兩語下盡數死灰復燃,那並不是我所樂意見到的。 “姨?”琦琦困惑的朝苗緯拓張望著。 門鈴聲再度響起,這次我能肯定來人是娜娜,可是不說我床邊杵了個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我實在也沒那個多餘的力氣爬起來開門了。 “意映,我來接琦琦了啦!”娜娜扯開喉嚨在門外喊道。 “琦琦?”看了一眼我懷中籍以屏障的小人兒,苗緯拓不分由說的抱起了她,可懼生的琦琦不似剛剛沒睡醒的好商量,完全不給苗大少面子的放聲尖叫起來。 很好,這一叫連帶的反應就是娜娜的破門而入。這提醒我,以後絕不要再有不鎖門的愚行,先是苗緯拓再是娜娜,我不知道下一個闖進來的會是誰。 “你是誰?意映呢?”娜娜驚恐的聲音揚起。 “呃……”他是誰?這實在是一個好問題,我該怎麼回答這種艱澀的問題呢? 苗緯拓似是警告的眼神,讓我說不出他是好友未婚夫的話,可總不能說,他是一個我等待幾生幾世的人,一個初見面、就將我迷得心魂俱失的陌生人吧? “他是我……朋友。”娜娜一副即將發動攻擊的模樣,讓我澀聲擠出一個答案。 “原來是你『朋友』啊!” 瞧娜娜笑得一副她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歪了,我的猶豫讓她百分之百的誤會了,而一旁的苗緯拓卻是一副“雖不滿意,但可勉強接受”的表情。 扯扯母親的衣衫,琦琦試圖獲取一些注意力:“姨,吐。” “吐?”娜娜狐疑的看看床上的我。 “她病了。”指指我,苗緯拓一句話解釋一切。 “生病了啊?難怪下午帶琦琦來時,就看她的臉色差,原來是病了……意映,不是我愛說你,平常就叫你來我們家搭夥你就不要,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是總也強過你每次胡亂吃吃,用零食泡面來抵三餐好吧!” 念完了我,娜娜繼而轉向苗緯拓—— “意映她什麼都好,就是不怎麼會照顧自己,老是泡面度日也不是辦法,我說她,她也不聽,現在難怪會病了,現在嚴不嚴重啊?” 這會兒,娜娜又將苗緯拓當成什麼多年知交的好友似的滔滔不絕,好像沒一次數落完我的不會照顧自己,就會很對不起她的良心似的。 “娜娜,店裡生意不需要照顧嗎?快回去吧!要不太晚了又讓達克罵了。”娜娜的丈夫什麼都不錯,就是那火爆脾氣讓人不敢恭維。 沒有人理會我,就見娜娜持續她的熱心,連忙的問道:“有沒有人可以照顧她?如果沒有,我看就讓意映住到我們家去好了,我可以照顧她的啦!” “她是我的人,我會處理。”又是一副不容辯駁的語氣,一如他苗緯拓該有的風格。 “噢——”對話就此靜止了一會兒,像是評估似的,娜娜朝苗緯拓打量了下。 “意映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她。”娜娜笑得極愉快,看樣子,苗緯拓是通過她的審核了。 “我知道。”沒再多說些什麼,就只見苗緯拓像個男主人似的送客,而床上無力感遍佈全身的我,現在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來解釋這理不清的混亂,反正,也沒有機會讓我解釋了。 “苗先生?”如果他能懂我的意思,我也想叫他一起離開。 “別那樣怪裡怪氣的叫我,喚我拓。”重回床邊的苗緯拓整個人壓在我的上方,像是一張網似的將我困在他身下,神情是無比的認真。 “你也該離開了。”無法否認再見到他心中那股竊喜的感覺,但我也該有我的堅持,不理會他的強人氣勢,我忍住一陣反胄的感覺下著逐客令。 “既然知道你不是虛幻的人物,你想我會再放開你嗎?”執起我的右掌,放至他的唇邊輕齧深吻著。 這種輕憐蜜愛的場景似曾相識……頭很暈,以至於我有些恍惚,我困惑的看著他。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見我不舒服,苗緯拓攔腰抱起我,無奈的歎口氣。 若是其他人,或者我會擔心我的體重,可對象是苗緯拓……算了,依他的體格,這對他而言不是問題。望入他的眼,所有該拒絕的話全化為烏有,一種說不上的奇怪感覺讓我一瞬間就這麼呆愣的看著他。那種感覺……就是讓人莫名的心安,說不出是為了什麼,像是以前我們就經常這般的相依偎似的。 或者是病人最大的觀念所導致我的行為的吧!不知怎地,我在那一瞬間完全的放棄了自己原先的堅持,縱容自己眷戀他的一切。 緊緊圈住他的頸項,我安心的依附在他的懷抱中,汲取他身上所散發的淡淡古龍水香味,並告訴自己—— 就這一次,真的,真的就這一次…… 是有他在的緣故吧!我知道一切不會有問題的,我就是知道。 當然,在打那一針由血管注射的針之前,不論是心理安慰或什麼的,我真的那麼拗直的想,直至打完針後的沒幾分鐘後—— 我、想、死! 我一向就不是個性悲觀、動不動就想尋死的人,可那種肉體上的病痛,加上不知所以的藥物反應,那種、那種作嘔不出又渾身使不上勁的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感覺,就好似靈魂與肉體原先的相容在那一刻產生了相斥,兩者間的相互排擠就是讓你想也不想的,直有一死百了的念頭。 由醫院回到小屋中的一路上,我一直努力思索著那些癌症病人照射鈷六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你不該背著我偷跑的。”將我安置回床上,苗緯拓打破我們兩人一路上的沉默。 感覺身邊的位子陷了一角,這男人竟在安置好我後,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爬上我的床,還以讓我有窒息疑慮的力道死命的摟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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